幾人在露天的桌台前坐下。
烤串和啤酒是絕配,但晚一點來氛圍才對,這會太陽還沒落呢,總缺了點感覺,邵承抱著沈俊文遞過來的菜單點菜,周慕坐在一邊向他打聽邢越那件事。
“你從哪聽來的,越哥的Omega?”周慕對邢越格外上心,要不是他有男朋友,邵承都懷疑他暗戀邢越。
“聽人說的,忘了。”邵承也沒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
“怎麼可能,他有Omega我怎麼會不知道,學校盯著越哥的眼睛那麼多,這事要是真的肯定瞞不住。”周慕對著沈俊文,後者也認可地點點頭。
“那就當我沒說,聊點彆的。”邵承把菜單遞給他們。
沈俊文玩著手中的杯筷,體貼地為他們兩人拆著包裝袋,自然而然地問:“那聊聊你吧,對我們來說你是新人,我們對你一無所知,學校裡傳的一些事,你本人給我們打個假?”
邵承問:“關於我的事?”
沈俊文點頭。
“說來聽聽。”邵承沒有刻意去關注自己的事,但想來不會少,他在哪個學校都能上校園版頭條,自己什麼秉性自己是最清楚的。
“你有個遠在天邊的女朋友,真假?”沈俊文開啟第一問。
“你見過嗎?”
“沒見過才要問你啊,你彆說你沒有,我真不信。”沈俊文說:“這不合理。”
並不是他們外貌協會,而是邵承生得太有勁了,相貌上就能甩普通人一條街,第一天見麵的時候,沈俊文以為這是哪個大明星的私生子,他這張臉跟普通人是有壁的,甚至不像是一個次元內的,但是邵承的脾氣太爛了,以至於彆人率先關注的是他的脾氣,而忽視了那張臉有多精絕。
“這很合理,”邵承見他打量著自己,帶著一份隨意的親和說:“實話不瞞你們,來之前我是有的,但是鬨了點矛盾,和平結束了。”
算是和平。
他沒碰聞星半點,即使對方做出那樣的事,兩人都沒有明麵上說過分手的話題,但已經不再有任何的聯係。
“難怪,”沈俊文說:“他們說你是海王,在凹純情人設呢,我跟周慕是把你易感期看在眼裡的,就我們不信。”
“我的臉真的有那麼騷嗎?”
沈俊文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有點。”
周慕把菜單還了,也加入了閒聊,感慨道:“沒接觸的時候以為你挺高冷的,不敢靠近,我還跟俊文吐槽來著,說以後要排擠你。”
“排擠我,”邵承不怒自威:“你試試?”
周慕抬手:“真不敢,第二天你就把我打服了,陸新都打不過你,我們倆可不找罪受。”
他也算是識時務,陸新挨打的畫麵至今還在周慕腦海裡無法抹去,現在想起來仍然心悸:“不過你打架很猛啊,椅子說朝人頭上砸就砸啊,我隻在電視裡看過這麼動手的,現實你是第一人。”
邵承一邊解釋一邊倒水:“你如果要動手就要在第一次的時候把人打服,你可以打不過,但氣勢和狠勁不能輸,否則後麵的麻煩事就更多了。”
這是他多年磨煉出來的經驗,誰也不是一開始就沒分寸的人,況且歐洲那幾年那麼難混,他不學狠保護不了自己。
“明白你說的,但不敢啊,”周慕回憶起來,“我跟彆人最狠的一次就是拿板磚嚇唬人,到最後也沒敢扔出去,砸出什麼事兒來我怕賠不起。”
老板過來上菜,一盤盤香氣四溢的串串端上來,還上了兩瓶啤酒,看見邵承的時候“呦”了一聲,說了句小明星似的俊。
沈俊文和周慕在一旁笑,臉上沾光道:“我室友。”
老板連帶著誇,叫他們好好吃,也就離開了。
邵承把啤酒開了,遞到兩人麵前,說道:“給,你們越哥的信息素。”
兩人瞬間明白過來,不約而同地一笑,氛圍頓時熱了起來,沈俊文趁機敲打:“邵承,你能答應我個事嗎?”
邵承坐下說:“易感期幫過我一次就能道德綁架我了?”
沈俊文擺擺手:“哪有,就說真的,你能不能彆跟越哥作對啊,越哥挺好一人。”
“不能。”邵承乾脆利落,“第一,他的好是對於你們而言,我跟他還是很清楚的,第二,我不是故意跟他作對,純粹是我不喜歡他,第三,他不來惹我我肯定不會主動找他麻煩,所以想讓我跟他和平共處,該勸的人是他,不是我。”
沈俊文成了啞炮一個了。
周慕聽得頭頭是道,這心也變得快,提起酒瓶就是表忠心:“就是,我就不覺得咱們承哥是故意作對的,隻是立場不同而已嘛,再說了,以後有承哥罩著,越哥麵前也能挺起身板做人了。”
“酒沒喝呢人先醉了?”沈俊文白他一眼,提起酒杯對邵承道:“你也看見了,牆頭草,防著點。”
周慕就要踹人,沈俊文動也沒動,二人開玩笑,也沒動真格的。
“其實呢,我也不是故意要提越哥,”沈俊文悶了口酒說:“邵承,你不知道越哥的故事,我是為你好,萬一哪天真碰到他底線了,我怕你……”
“會被他殺了?”邵承一語驚住沈俊文,桌前頓時安靜了下來,麵前的兩人目光變得驚詫,邵承繼續道:“我知道他的事,這個學校這麼多張嘴,你們不方便說的,彆人會說。”
“你知道了?”沈俊文小心翼翼。
邵承說:“邢越的父親殺過人,三個,身為警察這在社會上鬨出了很大轟動,邢越作為那個報案的人,就讓這個新聞變得更加水深火熱,所以學校裡的大家怕他,怕這樣一個六親不認的冷血物種發瘋起來?”
沈俊文和周慕保持了沉默,低下頭去。
“我有個不解的點,為什麼你們會覺得邢越是個潛在的殺人犯?”邵承道:“就因為他是報案人?”
“很詭異啊,越哥處理這件事……太冷靜了吧。”周慕驚悚地說。
“冷靜是他的能力,而且我們並不知道情況具體如何,這麼去猜疑一個正常人,有點不尊重他吧?”
“大家是為了自身安全。”
“那我可以理解,”邵承說:“我隻把他當做一個我不喜歡的正常人對待,你們也不用擔心我踩到他的雷點,就是真的發生什麼那也是我的命,我不怕,也不需要你們時刻提醒。”
這件事太過於隱晦了,大家不能儘情的談,很多具體事情他們不清楚緣由,也不想背後議論什麼,收了嘴,周慕開啟一個新鮮的話題,問邵承怕不怕碰上趙溢之。
“學校老大嗎?”邵承想一想,“有點。”
周慕半信半疑:“真假?越哥都不怕你怕趙溢之?”
“聽你們說的這麼嚇人,我當然怕,”邵承嘴上說怕,臉色卻沒有懼容,平靜地喝酒吃飯,“如果他用信息素壓我,我該怎麼辦?”
“壓回去啊,”周慕說:“這還用說,你那信息素一亮,誰還能跟你較勁?”
“你知道我的信息素嗎?”
“不知道,”周慕說:“但肯定不會差勁,應該也是很烈的類型吧。”
看臉就能聯想出信息素的氣味,可他是alpha中的極品,邵承在名利圈裡浮沉慣了,什麼厲害的頂A信息素都接觸過,相比之下,他的信息素氣味就顯得十分差勁,這大概是他一輩子最拿不出手的東西。
邵承也就沒接話了。
後來不知怎麼的,就聊到了邢越和方素素,邵承才得知,原來邢越是跟方素素一樣,本來該上大二了,因為留過級,所以跟他們同屆。
“方素素對越哥那情意真是沒得說,”周慕拍了拍邵承,“你不知道,咱們O榜第一的女神,她都為了越哥不肯去當明星,結果呢,越哥看不上她,開學到現在了,方素素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邵承糾正周慕,同時拿著酒杯自己喝酒,對方素素和邢越的事他心裡已然清楚。
幾人在一塊兒又聊了許多傳媒學院裡其他人的事,其中還是邢越方素素為多,邵承得知暗戀方素素的還有曾經那個素未謀麵的A榜第一趙溢之,這其中的桃色新聞數不勝數,他這一趟下來,也不算是毫無所獲。
一頓飯結束的時候,邵承主動去買單,說是當還人情,周慕和沈俊文也就沒過多謙讓了,他們說請邵承去網咖坐坐,邵承說不了,也就沒跟著,自己先回學校了。
這一頓飯吃得有點晚,喝的有點多,沒到校門口呢,邵承就感覺肺腑難受,有乾燒的錯覺。
他喝不慣這種啤酒,也很少吃這種快食。
休息一會,他站起身繼續往校門口走,快到的時候,發現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大G,裡麵下來一個男生,他快步走到校門口,和一個人緊緊相擁,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貌似很著急,很快,小男生就把東西交給對方,並抱著戀人的脖子在他臉頰一側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再依依不舍地回到了車上。
偷情似的。
而被吻的那個人,正是邢越。
邵承目睹著這有愛的一幕,靠著樹樁,等到對方完全離開。
邢越的眼神很冷漠,他提著東西,望著那車子離開,比起對方的熱情,他的無動於衷就讓人大失所望。
“是酒吧那天的Omega?”邵承從一邊走出,四下無人,天色昏暗,他低聲追問:“你懷裡那個?”
邢越這才發現邵承,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的,他盯著邵承,一言不發。
眸色深如海。
邵承感覺今晚的邢越有些不一樣,平日裡他早就跟自己開炮了,但現在,好像任人評說一樣不想狡辯什麼。
邵承走上前,抬起手,擦掉他臉側的口紅印,關懷備至的眼神裡又藏著報仇雪恨般的快意,他什麼也不問,隻陳述眼下的事實:“會長,你此刻的神情,像是被強-奸了一樣。”
邵承抬頭望著他寒冷的眸,將手邊擦下來的口紅印展示在邢越的冷眼下,笑眯眯地說:“不過有一說一,你的Omega,真挺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