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玨,她是什麼人你這樣護著她!”汪玨的朋友很是不理解,他從來都沒聽過什麼陶小姐的,這是什麼人物,從來就沒有聽說過誰家能有這樣膽大包天的女兒。
但是姓陶的話,倒是知道有一位叫做陶晏可。
陶予慕冷笑著將汪玨護在身後:“陶晏可是我的哥哥,怎麼,你還想要連我哥哥一起打?”
聽到陶晏可這三個字後,那人偃旗息鼓了。陶家的產業在各個行業都有滲透,這還要多虧了陶家剛剛去世的那位總裁的原配妻子,將陶家的基業奠定了下來。在圈內誰都知道陶家的名號,也知道陶家出來的一位厲害少爺陶晏可,靠著自己的努力,在繼母的“修煉”下將陶家做得更厲害了些。
誰都想要和陶家合作的,似乎眼前的這位陶小姐,真的有資格可以打他。
酒頓時清醒了過來,汪玨的朋友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幾耳光,他委身笑著說:“原來是陶晏可陶總的妹妹啊,有失遠迎,您隨便打,想打幾下就打幾下。怎麼從前,就沒聽說過你呢,這可真的是不好意思了。”
陶予慕不想要聽這人的絮絮叨叨,她拉著汪玨走出了包間,又看了看汪玨後背上的情況。好在汪玨沒什麼大礙,倒是那位朋友,有些淒慘。
“你這都交的是什麼朋友,”陶予慕嘟囔著,“這些人喜歡玩也愛混,你們平時都來這些地方嗎?”
陶予慕想,既然汪玨都來這裡玩,且有自己的包間,那麼她哥哥是不是也要來這些地方應酬,也有這些朋友?
“有些朋友,是不得不交的,但是我發誓,我可不是經常來這裡。就算是來這裡了,也都是潔身自好的。”汪玨果真舉起了三根手指頭發誓。
“我沒想到他們會醉成這樣,這些人裝慣了,在正式場合裡他們都是人模狗樣的。”
“汪玨,”陶予慕說,“謝謝你。”
本來還想要解釋的汪玨,這時候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他撓了撓頭:“你謝我乾什麼?”
“那些是你的朋友,我沒想到你那樣護著我的。”陶予慕從來都是自己解決問題,除非對著關係非常親密的人,才會流露出依賴。這時候她對汪玨,倒是有些不同的認知。
“怎麼能不護著你呢?”汪玨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我們認識了也這麼久了,也都知道我們彼此的心思。陶予慕,我喜歡你,想要追你的,也一定會好好護著你的。”
“但是汪玨,我還是那句話......”太快了,陶予慕不能那麼快給汪玨答複。
“沒關係啊,反正我也沒有追夠你呢,你放心好了,你什麼時候對我也很喜歡了,想要答應我也不遲。”
謝謝,陶予慕在心中又一遍謝了汪玨。
“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和他們說一聲就帶你走,”汪玨萬分叮囑,“不要喝彆人的酒,也不要和人說話,如果真的推脫不開就報我的名字。”
“知道了。”陶予慕點了點頭,
這些陶予慕都懂,她可以保護好自己的,但是汪玨對她的溫柔體貼還是沒能少。陶予慕忽然覺得在國外自己孤獨的那四年,上天好像在慢慢用溫柔還給她。
包間外的光明明滅滅,說是格調,但不過就是為了方便暗處的動作。陶予慕隻覺得自己腦子都發暈了,很想要出去。她張望著看看哪裡是出口,卻猝不及防,和剛打開的一個包間出來的人對視。
僅僅幾秒,陶予慕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那人是安清。
187的高個子,就像是她剛下飛機,在機場遇見安清的那樣,隻是今日安清的著裝不再是廉價西裝,而是昂貴的西裝了。
陶予慕下意識就是想要躲,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躲什麼,但她鎮定了幾秒,給自己找好了借口。如果是讓安清看到自己了,去找陶晏可告狀,那麼她就慘了。陶予慕收回視線,想要把自己縮起來,她在心中禱告安清千萬不要看見她。
祈禱是心誠則靈的,陶予慕為表自己的誠心,她念叨了很久,希望能夠感動上天。
果然,所有的努力不會白費,陶予慕很快就聽到擲地有聲的腳步聲,往自己這邊來。她看著地麵,一雙黑色的皮鞋正好停留在她的麵前。
是安清的皮鞋。
很好,誰說祈禱有用的,陶予慕再也不相信了。
陶予慕隻能認命地抬起頭,對著安清訕訕笑道:“哦,安秘書,好巧啊。”
“是挺巧的,我是沒想到你會在這裡。”安清的聲音帶著玩味,像是把陶予慕架在火上烤。
安清和陶晏可是不一樣的。陶晏可是哥哥,對著陶予慕總是愛護多一些,會教導陶予慕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如果被陶晏可發現她來這裡,她肯定會被陶晏可教訓,但是陶予慕知道的,哥哥雖然嘴上訓斥,心中還是關切她的。
而安清不一樣,他並不在意陶予慕能不能來這裡,是不是該來這裡。他就像是看熱鬨一般,抓住了陶予慕的把柄,還要向陶予慕炫耀,要陶予慕自己想辦法來找他尋求解決辦法。
陶予慕心中自知難躲過去,隻能硬著頭皮對安清服軟。
“我不是特意來這裡的,”陶予慕眨了眨眼睛,“所以,哥哥那邊...”
“那是誰帶你來的,汪玨?”安清眼中更多了幾分玩味,“他帶你來這裡,你就答應了?”
陶予慕總覺得安清這話裡頭有看扁她的意思,她有些不服氣,理不直氣挺壯地看著安清:“怎麼,你能來,我不能來?”
怎麼男人就可以來這裡,她就不能?是有什麼肮臟見不得人的事情害怕被人看見嗎?陶予慕反客為主,她反盯著安清打量:“想不到你這樣禁欲係的人,也來這裡。”
安清被陶予慕視線鎖定,本來很有架勢的人頓了頓。他將插在兜裡的手拿出來,垂落在兩邊,低下頭看著陶予慕。
這一動作方便陶予慕將安清領口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蹭上的口紅印落入了眼底。陶予慕臉色微變,她仔細一聞,還聞到了安清身上不屬於他的味道。
陶予慕記得,安清身上專屬的味道,是旁人沒有的。前調像是薄荷,清冷十分,後調又有點像柚子苦澀,等暖意上來了,才能聞到點香甜。
可現在安清的身上卻有濃烈的花香調,聞起來像是嬌養慣了的千金小姐會用到的香。陶予慕忽然沒了心思和安清拉扯下去,她推開了些安清,不高興道:“安秘書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我哥知道你來這裡嗎?”陶予慕冷嗤一聲。這裡是有錢人來談生意玩樂的地方,安清隻是個秘書,他為什麼來呢?
“你哥他不知道我來這裡,”安清怎麼會聽不出來陶予慕這一套反客為主,故意怪罪過來的意思呢,他甚至順著陶予慕的話說下去,“所以你要去告狀嗎?”
哥哥不知道他來這裡,那麼安清來這裡就是自己的事情了。陶予慕思索起來,安清到底有什麼樣的底牌是她不知道的呢,就連哥哥也瞞天過海去了。
陶予慕才不會去告狀呢,她在話風上敗了下來,便也不做口舌之爭,她剛要問個清楚安清為什麼在這裡,就聽到汪玨的聲音在後頭響起。
“予慕,你在和誰說話?”汪玨走了過來,站在他們中間。
安清和陶予慕拉開了距離,他看著陶予慕慌亂站直了身子看向汪玨,也沒說什麼,隻是轉身,將手重新插在了兜裡。
“哦,這是我哥哥的秘書,我看到他了,和他說幾句話。”陶予慕解釋道。
“這樣啊,”汪玨伸出手對向安清,“幸會幸會,我是汪玨,是予慕的朋友。”
安清記得自己和汪玨有過幾次工作上的交集,但是汪玨並沒自己出麵,見過幾次估計汪玨也沒印象了。他沒有伸出手,隻是盯著汪玨看。
場麵尷尬了起來,陶予慕真想要找個地方鑽起來,或者能找到個任意門,趕緊跑。誰能知道這兩人在這裡四目相對,到底是在搞什麼東西呢?
“那個,我要回去了,安秘書,你如果還沒忙完的話......”
“忙完了。”
“我送你。”
兩人異口同聲,都有要送陶予慕回去的意思。這時候兩雙眼睛,都對向了陶予慕,選擇權交給了陶予慕的手中。
權衡了一下利弊,陶予慕對著汪玨道:“汪玨,我想起來哥哥有事交代給我,要安秘書跟我去辦的。不然今天我們就先到這裡,正好忙完了,我要去找哥哥的。”
“哦,好,我把衣服拿給你。”
陶予慕坐在了副駕駛,她係上安全帶,這才想起來什麼,問安清:“你剛剛喝酒,還能開車嗎?”
車裡空間本來不必外頭寬敞,這時候車裡混雜著各種酒的味道。安清就那樣看過來,在沒有打火昏暗的車中,安清的聲音裹了些沙啞的平緩:“我沒喝酒。”
身上的味道都是彆人的,安清一隻手放在方向盤上,他沒急著係安全帶,半眯著眼睛看向陶予慕:“為什麼選我,我記得你哥哥沒有安排什麼事情給你吧。”
不選汪玨,是安清意料之外的,他本來都打算給陶予慕和汪玨騰位置了,但是陶予慕卻上了他的車。
“還是說你有什麼話,要單獨和我說?”
“沒什麼話要說的,你知道我家地址,我不想走而已。我哥哥給你開了工資,總要用一用的。”
“沒什麼話要說,怎麼剛才變了臉色?”
陶予慕不講話。
車子啟動了起來,發動機的聲音響起,安清的聲音也緊隨其後。
安清說:“剛才包間裡人很多,旁人不小心蹭上去的。”
“我沒變臉色,你不用解釋給我聽。”陶予慕覺得安清真是壞透了,她氣急,要辯駁卻看到安清上揚的嘴角。她彆過臉去,臉卻不由得紅了。
她不承認,自己聽到這樣的解釋,其實是開心的,安清總能看穿她,又能說出陶予慕想要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