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站在了頂端，如果實力不夠，總會被人擠下去。

上麵的那些人，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提升自己的實力。西南和西北很多地方，都在暗暗地養著裂縫，他們避開信息部的監控，或者在信息部內部早已安排了自己的人。他們把裂縫養到B級，甚至到A級才去處理。定海神甚至聽說，西北正養著S級裂縫，作為送個某個大佬的晉升禮物。

一個裂縫，說不定得養上四五年才能到達A級。人造裂縫的手段一出，如果實驗成功，將會給那些大佬帶來巨大的利益，也會給所有普通人帶來無法估計的災難。

穩定性是不可能有的，失控是肯定會的。

在座的各位，大部分都明白。不過，他們不敢有任何意見。

“隻有十個方塊，隻能找十個地方實驗，誰來接手？”夜神看向眾人。

定海神看了看兩側，舉起了手。上麵的人是瘋子，他也是瘋子，在他看來，這是好事，實驗成功了，會受到上級的賞識，就算實驗失敗了，自己也能在收拾殘局的時候，收獲大量粒子。隻要這個方塊歸自己了，自己總會想辦法撈到足夠的好處。

至於失控傷到普通人這種風險，上級都不管了，他還管啥管？

不過，他還是虛偽地說道：“我們青城臨海，我覺得這個實驗可以放到海上去做，就算到時候裂縫失控，在海麵上也不會造成普通人的傷亡，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社會影響。”

最後，他還是靠著他的花言巧語，獲取到一個實驗名額。

“這項實驗，前期要部署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獲得方塊的各位，回去之後就馬上著手去辦，要定期給我彙報實驗進度！”散會之時，夜神叮囑道。

眾人臉上神色各異，有喜有憂，拿到名額的，開始互相以眼神恭維和吹捧。大家默默地起身，準備離去。

“慢著，”夜神突然神色冰冷地叫住了眾人，說道：“我再強調一遍，這件計劃，要絕對保密，不能透漏給監察部以外的人。”他目光一一掃過每個人，說出了讓不少人心驚膽戰的話語：“離心機已經三年多沒開啟過了，我不希望，下一個進去的，是我們自己的人！”

離心機，是剝離化形師和粒子的機器。準確來說，是一個刑具，是化形師的噩夢。活人被放入到離心機中，通過高速旋轉甩出體內的粒子，到最後，沒有幾個人能完好無損地走出來。黑暗的機器中的恐怖和煎熬，不是誰能承受得了的。就算你能活著走出來，也很大可能會精神崩潰。

進過離心機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他們變回了普通人，在□□的痛苦和精神的煎熬中，很快就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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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越瀾感覺自己的實力提升了不少，已經具備進入裂縫的資格。可是裂縫app上，一直沒有C級及以上的裂縫出現過。越瀾隻好日複一日地訓練。除了發工資那天，比之前高出兩倍的工資著實讓他震驚了一把，其他時候，日子過得平淡又悠閒。

發工資後，越瀾請組內的同事出去吃了大餐，把青竹愛吃的東西都點了個遍。他發現千古跟之前一樣，在吃方麵沒有什麼特彆的愛好，什麼都會吃一些，什麼都吃得不多。

越瀾總想做點什麼，來感謝千古對自己的照顧。他私下問過其他人千古的喜好，得到的回答都是：“修煉！修煉！修煉！”

他甚至還去問過明玉所長，明玉笑道：“千古就跟個老頭子一樣，你想想老年人有什麼喜好。”

“額......”越瀾無語，準備離開的時候，明玉突然湊過來，問道：“你不問問我跟你們組長是什麼關係？”

越瀾一笑，他明白，千古這種人，是不會輕易對女人感興趣的，也不是說他會對男人感興趣，而是他的誌向一直都在事業上而非感情上，就像網上那句名言一樣：女人隻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你們是朋友關係，上下級關係。”越瀾老實說道。

明玉撇了下嘴，說道：“真沒意思！”

不過，越瀾還是認真考慮了明玉的建議，老年人喜歡的東西？他絞儘腦汁想了半天，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

東西買到手之後，他便興奮地敲響了千古的門。

千古一手端著咖啡杯一手打開了門，看到拎著袋子傻樂嗬的越瀾，滿臉疑惑。

越瀾拎了拎手裡的袋子，說道：“給你買了個禮物，看喜不喜歡？”

千古疑惑：“乾嘛給我買禮物？”

見千古手裡的咖啡杯已經空了，越瀾十分自然地拿過了杯子，把袋子掛在了千古手上，笑道：“為了表達感謝。你看看。”

說完，他繞過千古，徑直走向廚房，去洗杯子。洗完杯子，又順手收拾了餐桌，然後準備掃一下地。

來到客廳時，就見千古已經拿出了袋子裡的東西，一一放到了茶幾上，不同口徑的紅檀木狼毫毛筆幾隻，端硯一件，桐油墨盒幾隻，酸枝木鎮尺兩個，純銅筆擱一隻，毛氈一條，還有一疊純手工宣紙。

千古表情變換，又是驚訝又是無語，還夾雜著一絲感動。他說道：“你這......花了不少錢吧。”

越瀾傻笑幾聲，說道：“我不是太懂行，隨便買的，沒多少錢。”

千古苦笑了一下，說道：“我要是告訴你我不會這些，豈不是浪費你的心意了？”

越瀾愣了愣，擔憂道：“你真不會？”隨即心疼起錢來。因為他不懂，所以都是照著貴的買，花掉了不少錢。店主估計看他是個冤大頭，還說打八折但是不能退。

千古輕輕一笑，他清空了書桌，把東西都整齊擺在了書桌上，朝越瀾招手，“彆掃地了，來磨墨吧。”

越瀾放下掃把跑了過去，興奮地拿起了硯台，然後愣了一秒，說道：“我不會......”

千古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笑道：“往硯台上滴幾滴清水，拇指肚大小就行。然後拿著磨條在硯台上打圈，重按輕轉，不能太快。”

越瀾哦了一聲，開始磨墨，心裡也不再擔憂千古不會了，這一看就是行家啊。

越瀾磨好墨，千古沾上一點，思索片刻，開始落筆。越瀾看著，以為他要寫字，沒想到卻是在作畫。隻見他時而沾水時而沾墨，寥寥幾筆之間，就勾勒出一幅山水畫的輪廓來。他稍加修飾了一下，並沒有過度加深細節，讓一切都顯得非常朦朧，似乎是夜間的山水一樣。

果然，千古又沾了沾水，在空中畫了一輪圓月，然後沾墨加深了圓月周圍，使得月色顯得更加的明亮，並淺淺地畫出了一層一層的月輝。他又在水麵上添了幾筆，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一絲一絲的波紋，如清爽的夜風真的吹過紙麵一樣。

“太厲害了！”越瀾看呆，不由自主地讚歎。

待宣紙上的畫稍乾之後，千古又在右邊空白處提了幾個大字：山風見月！

千古的字，行雲流水、蒼勁有力，有著不符合他年齡的沉穩，也有著少年人的飛揚。提完字，落了款，千古左右看看，說道：“還缺個章。”

越瀾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沒事，”千古攤開手，手中瞬間化出了一個金屬印章來。

“辦公室有印泥！我去拿來！”越瀾說著，跑下辦公室拿回來印泥。

千古在畫上印上了章，作品完成。他拿起畫作端詳了一會兒，說道：“好久沒畫了，有點生疏了。”

越瀾心想，你也太凡爾賽了吧，這都能算生疏？他由衷地讚歎道：“真是畫得太好了，我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這字寫得，比我爺爺寫得都好看！”

雖然是誇獎的話，但是千古聽著總覺得怪怪的，怎麼把自己跟他爺爺相比呢？

“送你了！”千古把畫遞給了越瀾。

越瀾欣喜接住，生怕弄壞了宣紙。替千古收拾完房間後，越瀾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千古的作品平平整整地放在書桌上，想著什麼時候去裝裱起來。他反反複複看著畫和字，十分的喜歡，雖然他不會這些，但是他懂得欣賞啊。

“山風見月，這是什麼意思啊？”越瀾自言自語，突然，他僵了僵，緩緩說道：“山風見月......是，是‘月嵐’？”

越瀾頓時心裡一陣感動，意識到這是特地給自己畫的！

越瀾看著畫把自己感動得稀裡糊塗，他時而拿起又時而放下，既愛不釋手又害怕弄壞這張寶貴又脆弱的宣紙。

“組長真好啊，組長怎麼這麼好呢？”越瀾嘴裡嘀嘀咕咕。

過了一會兒，手機響了，一條信息發了過來，越瀾放下宣紙，看了過去，見是好久沒聯係的艾園，他打開手機，看到信息的那一刻，眼裡滿是震驚。

“月嵐你好，重新認識一下，信息部15組，代號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