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瀾怔怔地看著手裡的冰錐。

千古說道：“知道了吧，隻要你的粒子數量多到一定程度，隻要你的精神力強大到一定程度，化出的物質是什麼就根本無足輕重了。而且，”千古補充道：“你化冰帶來的溫度降低，也是你不能忽視的優勢。你想想，如果你化冰便能將周圍溫度降到零下50度，你不用戰鬥，人都死光了。”

越瀾震驚，一副我竟然這麼厲害的表情。

千古笑道：“你潛力很大，加油吧，小夥子！”

越瀾點點頭，自信心暴漲，努力訓練起來。

訓練了一下午，越瀾癱倒在冰層上，看著遠方一成不變的天與海，感歎道：“這無限海要是有日落就好了，這會兒該有多美。”

千古走了過來，沒有接話，片刻之後，語氣深沉地問道：“越瀾，我想知道，你有沒有什麼人生目標，或者理想，或者抱負？”

越瀾坐起來，抬頭看了看目視著前方的千古，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有......”

千古低頭，看向越瀾的眼睛，認真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加入我們？”

越瀾避開了千古的眼神，說道：“一半是因為好奇，一半是因為你叫我來麵試......”

千古無奈苦笑，繼續問道：“你工作很認真，訓練很刻苦，這些的動力是什麼？”

越瀾尷尬一笑：“你給我布置的任務，我都會儘全力去完成。”

千古眼角一抽，說道：“反正我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你沒有自己的理想？”

越瀾慚愧道：“差不多是這樣了......”

一時間沒人說話，氣氛有點尷尬。過了一會兒，千古問道：“為什麼呢？”

“啊？”越瀾不知道千古問的是為什麼沒有理想，還是為什麼聽他的話，他想了想說道：“你幾次擋在我麵前，救過我的命。你強大且正義，是我特彆崇拜的那類人。所以你說什麼我都會聽。”越瀾頓了一下，語氣裡有些傷感和無奈，繼續說道：“至於我自己，可能與成長環境有關吧，我現在還記得，五歲多的時候，我自作主張幫我媽乾活，結果不小心把垃圾撒了滿地。我媽很生氣，指著我大罵道：誰讓你乾活了！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待著不行嗎？讓你做啥就做啥，不讓你做的，你就彆做！懂不懂？！”

“我從小到大，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要聽話！讓你乾啥你就乾啥，不要問為什麼，聽就行了！於是我便成為了這樣的人，我沒有理想沒有抱負。聽彆人說程序員就業好，我就學了軟件專業，就做了程序員，我人生的每一次重大決定，都好像是在隨波逐流......”

千古歎了口氣，說道：“那我給你找個目標，行嗎？”

越瀾點點頭。

千古拉起越瀾，指著遠方，說道：“無限海的儘頭是什麼，誰都不知道。那是因為我們都不夠強大。隻要我們足夠強大，我們就能改變無限海，讓它既有日出也有日落！”千古看向越瀾，問道：“有生之年，讓我看到無限海的日落，行嗎？”

越瀾怔怔地看著千古，心中突然熱血翻滾，那顆不甘平凡的種子在發芽，他眼裡閃過激動和興奮，點頭說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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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宿舍的越瀾，在疲憊和興奮中輾轉反側，又困又睡不著。

千古站在八樓陽台邊，看著夜色，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突然，他聽到了有節奏的高跟鞋的聲音，不用去看便知道誰來了。

明玉穿著一身緊身的改良旗袍，笑著來到千古身邊，問道：“這麼晚了還不睡？”

“你不也沒睡。”千古平淡地說道。

“因為我很好奇啊，”明玉輕笑，“聽說你這幾天天天親自帶月嵐訓練，還專門帶他去無限海，以前可沒發現你對誰這麼上心？”

“你想說什麼？”千古笑道。

“月嵐真的天賦那麼好麼？值得你費這麼多心思？”明玉收起了笑容，問道。

“天賦比一般人要好很多，”千古說道：“而且，我看中的不隻是天賦。”

“哦？還有什麼？”明玉好奇地偏了下頭，卷曲的長發從光滑的肩上滑落，垂墜在豐滿的胸前。不得不說，這個女人任何一個小動作，都十分地有吸引力。

千古視而不見，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你知道他在乾什麼嗎？”

明玉搖搖頭，晃動了耳邊翠綠的耳墜。

“他在救人，”千古說道：“他不顧自己的性命，撲上去想救人。雖然書上舍己為人的人很多，但現實生活中，真的很難找到幾個。這種品質再加上這種天賦，你說我能不看重嗎？”千古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他還很聽話。”

明玉噗嗤一笑：“不像你那個令人頭疼的弟弟是吧！”

千古皺起了眉頭，“彆在我麵前提他！”

明玉收起了調笑的態度，認真地說道：“可是月嵐的能力，是化冰啊。”

千古看向明玉，問道：“化冰怎麼了？”突然，他一伸手，一根鋒利的金屬尖刺朝明玉刺去。明玉反應很快，她抬起手，手指上的那顆翠綠的戒指突然化成了一麵手掌般大小的玉盾，擋住了尖刺。尖刺無法突破，千古說道：“你看，冰與玉，與合金，有什麼區彆？”然後，他收起冰刺，笑著誇獎道：“你又有進步了啊。”

明玉淺笑，問道：“那你到什麼程度了？”

千古沉默地看著明玉，突然，周圍壓力劇增，幾道金屬尖刺憑空出現在千古周圍，朝明玉刺去。明玉大驚，猛地後退，揮手支起一麵半人大的玉盾，砰地一聲，尖刺射到玉盾之上，玉盾應聲碎裂！

“你！你竟然！”明玉臉上，全是驚駭神色。

千古收起尖刺，說道：“沒有五級。”

明玉深呼吸，走上前來，“那也得有四級了吧，你在隱瞞實力？”

千古扯了下嘴角，笑道：“隻有不斷變強，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明玉平複了心情，笑道：“你想保護月嵐成長，那你為什麼要斬斷李三神的手，平白無故給他拉仇恨。”

千古笑道：“給他拉點仇恨，讓他在逆境中才能快速地成長。不過”，千古神色一變，眼神鋒利起來，“不過，這所有的逆境，都得在我可控的範圍內！”他看向明玉，問道：“監察部最近有沒有什麼動作？”

明玉搖搖頭，“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不過他們陰得很，還是得小心。”

千古點頭。

明玉默默地看了千古好一會兒，然後欺身而上，幾乎貼到了千古身前，她語氣柔弱又帶著點妒意：“我有點嫉妒月嵐了，你都沒帶我看過無限海的日出呢？”

這時，睡不著覺的越瀾從房間走了出來，來到陽台上，正巧看到了這一幕：明玉依偎在千古懷中，嬌小又嫵媚，還在撒著嬌說著什麼。越瀾呆住了。

千古連忙推開了明玉，瞪了明玉一眼。

越瀾十分尷尬地笑了一下，連忙跑開了，回到寢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的明玉，捂著嘴一直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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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部青城辦事處。定海神推開了李三神辦公室的門，看了眼把腿搭在辦公桌上看報紙的李三神，說道：“我明天回總部一趟，你那裡暫時不要有動作。”

李三神放下報紙，抱怨道：“這些天青城沒有可以執行的任務，青城那些人成天窩在辦公室，要不就是在訓練，抓不到把柄，也做不了什麼。”然後皺起眉頭，疑惑道：“總部叫你去乾啥？”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定海神攤了攤手，“因為我也不知道，去了再說。對了，”他又強調了一下，“不要有什麼動作，是夜神吩咐的。他可能有什麼計劃，等我從總部回來就知道了。”

李三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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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神來到監察部總部，走進會議室時，發現除了夜神，各個辦事處的處長都在。他上交了手機，全身上下被檢查了一遍之後，才入座坐下，疑惑地看了看周圍的人，發現大多數人都跟他一樣，不知道這次會議的目的。

人到齊了，夜神敲了敲桌子，聲音嘶啞地說道：“這次叫大家過來，是有個計劃，跟大家商量一下。”

眾人都看向夜神。

夜神緩慢說道：“這也是上級的計劃。”

上級，夜神的上級還有誰？夜神的上級，隻有一位董事長兼總經理和五位副總經理了。沒人敢問，夜神所指的上級，到底是誰。

“上級把這個計劃，放到我們監察部，是對我們監察部的信任和考驗。我們一定得遵從保密原則，辦好這件事情，知道嗎？”夜神眼神掃視眾人。

眾人連忙點頭，有人問道：“夜神部長，到底是什麼計劃？”

夜神嚴肅地看向眾人，說道：“這項計劃沒有文件依據，不允許向監察部以外任何部門透露。上級給了我們監察部十個方塊，每個方塊具有等同於D級的裂縫初粒子能量，他們已經做過實驗，掌握了一套人造裂縫的方法！”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倒吸冷氣的聲音不斷傳來。

夜神敲了敲桌子，繼續說道：“人造裂縫的方法，隻在實驗室成功過，從未在現實世界實驗過。這次我們要做的，就是拿著方塊，在全國各地測試這種方法，看能在哪裡適用。”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不一會兒，有人舉手問道：“為什麼要人造裂縫？穩定性如何？會不會失控？”

大家看向夜神，等待著答案。

夜神解釋：“根據已有的實驗結果來看，是十分穩定的，不會失控。至於理由，這個你們不需要知道。”

定海神低了下頭，露出了嘲諷的笑。他當然知道，而且很多人知道，上麵的那些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