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參：“弄上去一點，這樣蒙住鼻子好難受，我還要呼吸呢！”

湯乾喊“開始”後，三人轉圈。

為了不出糗，這次虞星辰動作很慢，任參跨了四步，杜巧巧走了兩步，她才轉完圈。

腦袋已經感覺暈了，世界有些搖搖晃晃，她等自己站穩，才抬腳往前走。

虞星辰聽到很多人都在憋笑，不知道是有人已經靠近隊友鬨笑話了，還是她又一起步就偏了方向。

懷著略微忐忑的心情，她加快了步伐。

實際情況是任參舉著香蕉剛喂到長孫良嘴邊，後者才聞到味道，香蕉就斷了，掉到了地上。

任參等了一會兒，收回手，用香蕉皮隔著摸了摸香蕉高度，非常滿意地笑了笑，他剝開剩下半截香蕉，又沿路遞了過去，這次長孫良吃到了。

杜巧巧這一組，她感覺快靠近隊友後，走一步用腳往前畫一個半圓，或者稱為不標準掃堂腿，艾天成被踢到，“哎呦”一聲，讓杜巧巧確認了位置。

路露：“不許出聲，否則視為作弊，直接表演節目。”

喂香蕉時，杜巧巧不知道艾天成嘴在哪裡，她估算了一個大概高度，以此為圓心一直轉圈圈，圈圈還越來越大。

班裡人看艾天成努力閉上嘴巴以防出聲，頭發上、口罩上、臉上都塗抹了香蕉，笑得前仰後合。

湯乾忍無可忍：“杜巧巧，他臉上都快敷香蕉麵膜了。”

虞星辰想著要吸取教訓，不能隨便戳，她用另一隻手去探，摸到了一張光滑細膩的臉，這時才舉起香蕉去喂，她聽見“隊友”咀嚼的細微聲音。

不知道其他隊怎麼樣，我們可能速度慢了一些，但應該是最體麵的一組。

“謝謝！香蕉很好吃。”樓思危說。

虞星辰警鈴大作，扯開口罩，麵前的人那裡是焦夢，而是雙手背在背上彎腰的樓思危。

遊戲結束，大家敞開肚皮大笑不止。

“我怎麼又一起步就偏方向了。”虞星辰一臉鬱悶。

樓思危：“你不是一起步就偏方向，你是走著走著方向就不對了。”

他們旁邊，龍猛捂住笑痛了的肚子：“杜巧巧，你剛剛那動作太像給艾天成毀容了，《武林外史》裡白飛飛就是這麼對付朱七七的，笑死我了。”

路露：“虞同學，其他兩組隊友都吃到了香蕉，就你連隊友都找錯了，要表演什麼節目？”

虞星辰：“我得想一想表演什麼，你們繼續，下一個處罰對象出來後，我上去表演。”

路露：“行。”

搶凳子遊戲，湯乾播放音樂，一開始參加的人都跟烏龜似的半天挪不出一步。

互相催促後，一個個都跑了起來，兩圈後，音樂聲戛然而止，屁股紛紛找凳子，龍猛晚了一步，被淘汰。

路露：“參與搶凳子遊戲的就近坐下，接下來是虞星辰同學的表演時間。”

虞星辰：“孫燕姿的《遇見》，送給我來育華遇見的你們。”

一陣熱烈的掌聲過後，教室安靜，音樂前奏響起來，虞星辰閉上眼睛，精準進入：

聽見冬天的離開

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

樓思危看著沉浸在音樂中的虞星辰，自言自語：“能夠遇見你，是我人生中最驚險、最美麗的意外。”

虞星辰唱歌嗓音柔和清亮、柔軟細膩、清澈純淨，還非常堅毅，有七.八分孫燕姿的感覺。

一曲完畢，大家都聽醉了，聽見樓思危鼓掌才清醒過來。

虞星辰鞠躬退場，龍猛站到中間，他演唱了一首謝霆鋒的《黃種人》。

路露看見樓思危臂彎裡的衣服，雙手交叉抱著胳膊搓了搓：“嘶，這天氣好冷啊。”

旁邊的樓思危：“你冷啊？”

路露點頭如搗蒜。

樓思危把前麵虞星辰的校服外套唰一下褪了下來，丟給路露。

雖然沒有得到樓思危的衣服，但是他把虞星辰的衣服脫下來給她也是一種勝利，她笑容燦爛盯了湯乾一眼。

虞星辰回頭瞪著樓思危。

樓思危把自己衣服撐開，柔聲細語哄道：“彆瞪了，你穿我的。”

“噢！”同學們高聲起哄。

樓思危和虞星辰都羞紅了臉。

見狀，路露意識到自己上趕著變成了他們柔情蜜意的一環，感覺頭都氣爆了。

霎那間，樓思危笑了一下，輕聲和虞星辰說：“有件事，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告訴你。”

“什麼事啊？”虞星辰被勾起了興趣。

“現在不是說的時機。”

虞星辰嚇唬他：“你現在不說，萬一以後沒有機會了呢！”

“沒有機會了……”樓思危沉下臉，“那就不說了。”

“切，愛說不說。”

晚會最後在大合唱“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中結束。

-

元旦假期，畢業班僅僅放了一月一日當天，這天還是樓思危生日。

樓明清帶著女兒一放假就過來給樓思危慶祝生日，為了避免最後一天收假堵車，吃過早飯就出發回去了。

樓思危邀請了幾個同學來家裡一起慶祝。

焦夢避開劉妍，偷偷摸摸上樓找虞星辰：“星辰，你送樓思危什麼生日禮物啊？”

虞星辰直接拆開給她看。

“魔方，還兩個，一個小的，一個大的，為什麼送他這個？”

“我看他每次去長孫良那一桌，就要拿起來扭幾下，一定要六個麵都對上了，才肯放下，覺得他應該會喜歡。”

焦夢手撐著腦袋，嘟起嘴，怏怏不樂地說：“我的星辰真的被樓思危摘走了。”

虞星辰豎起耳朵仔細聽，房間外沒有任何動靜，她鄭重其事道：“夢夢，我真的喜歡上他了，控製不住的喜歡。”

焦夢緊緊擁抱虞星辰：“星辰，我衷心的祝福你。”

“謝謝！”虞星辰偏頭靠著她腦袋。

樓思危親自在門口迎接虞星辰和焦夢，他接過兩人手中提的袋子：“謝謝兩位的禮物。”

好姐妹聊天耽誤了時間，虞星辰有些擔心地問：“我們應該不會是最後到的吧？”

樓思危：“還真是，就等你們兩吃飯了。”

虞星辰：“！！！”

焦夢：“你都叫了哪些人啊？”

樓思危：“就平時玩得不錯的，左烈沒來，說回去看他爺爺奶奶了。”

虞星辰：“就放一天假，他早上回去，晚上回來？怪折騰啊！”

焦夢：“估計是騙你的，指不定在那裡偷偷學習呢？元旦晚會全班這麼多人，就他沒參加，一個人跑去圖書館看書。”

樓思危：“他太緊張了，距離高考還有好幾個月呢，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堅持住。”

虞星辰：“我們能力範圍之內多多幫幫他吧。”

樓思危和焦夢點點頭。

樓思危沒騙人，真的她們兩人一到就開飯。

飯後吃了生日蛋糕，玩了六局遊戲。

虞星辰手機鬨鐘響了，還有十幾分鐘就到八點，這是劉妍規定的門禁時間，她得回家了。

說明情況後，虞星辰和焦夢就一起走了。

第二天，樓思危一進教室坐下就看見左烈眼部周圍出現了黑眼圈：“叫你時間太趕彆回去，偏偏不聽，沒睡好吧。”

左烈愣了一下，開始翻找書包：“你的生日禮物，我好像忘在出租屋了。”

樓思危：“你都沒吃飯、沒吃蛋糕，送什麼生日禮物啊！或者我先收了，周末補你一頓飯。”

左烈：“不、不，不用了。”

樓思危：“同桌，怎麼感覺你今天呆呆的。”

“有嗎？”左烈摸摸臉、甩甩頭，支支吾吾道，“可能沒睡夠吧。”

左烈狀態非常糟糕，每個來上課的老師都點他名了。

嶽家軍：“左烈，彆發呆，好好聽課。”

單彥慧：“左烈，愣著乾什麼？記筆記呀！這知識點你記住了？”

梁山河：“看清楚了，我要變形了，左烈，注意集中精神。”

王祝姻走到座位旁：“左烈，你怎麼回事？今天一直在開小差。”

左烈：“老師，對不起。”

王祝姻看著他的黑眼圈：“晚上要注意休息，彆熬太晚了，不然影響了白天上課就是得不償失了。”

左烈輕輕“嗯”了一聲。

王祝姻又走到杜巧巧座位旁：“路露今天沒來嗎？”

杜巧巧：“沒有，我還以為她有什麼事，和你請假了。”

“湯乾，你沒注意到路露今天沒來嗎？”王祝姻疾步到了班長旁邊，小聲問。

湯乾麵露愧色：“老師，我沒留意。”

王祝姻：“你看一下同學們，我回一趟辦公室。”

十分鐘後，王祝姻回到班上：“我們班有誰知道路露今天為什麼沒來上課嗎？”

班上的人不是搖頭就是說“沒有”。

樓思危看著路露的位置，有些猶豫，最後什麼也沒說。

王祝姻私下問杜巧巧：“你們走得近，真的不知道路露去哪裡了？打電話她媽媽說她元旦節就沒回家。”

杜巧巧：“老師，我真的不知道。”

就王祝姻這個班主任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其他誰也沒有特彆在意。

三天後。

路露依舊沒來學校，她失蹤的消息傳開。

緊接著，是更加令人膽寒的消息——路露被人分屍了。

根據查到的監控顯示，一個裹得像粽子似的黑衣服男人，拖著行李箱把路露屍體扔到了不同的河道、垃圾桶，警.察成立專.案組，經過幾天對近期失蹤人口進行全麵排查、比對，才確認死者的身份是路露。

這是育華建校以來鬨得最大的新聞，以前多是喝酒、打架、早戀這種事，也出過人命，但原因是交通事故。

學校外不少媒體蹲點，抓住出校學生就把鏡頭懟上去采訪，有的甚至假扮學生翻牆調查最新進展。

八班的人接連排隊去做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