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怎麼在這裡？”

“我好奇呀！今天日子這麼特殊，我想著我們學校這些談戀愛的小情侶肯定會有所行動，應該能看見點驚險刺激的畫麵，”

樓思危揚起眉毛，一副你懂得的表情，倏地，他拉下臉，語氣明顯不快，“我就帶了他們兩個來瞄一眼，這不，才上來，什麼都還沒看見呢，老王，您就來了。”

樓思危眼珠在眼眶裡滾了一圈，迎上去，目光期待，語氣討好：“老王，您抓人帶上我唄。”

王主任黑臉：“瞎湊什麼熱鬨，下晚自習了就趕緊回家。”

“老王，我有情報，你帶我，我就提供。”樓思危一副死皮賴臉一定要跟著的狗皮膏藥模樣。

王主任睨了他一眼：“什麼情報？說來聽聽。”

樓思危給他指地方：“那邊，小樹林，我在樓上看見的，一男一女，肯定有事。”

王主任轉過身：“知道了，趕緊回家。”

樓思危見狀不滿，目光譴責：“哎！老王，都說了，我提供情報，你帶上我的，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今天時間很晚了，你再耽誤下去，等會兒就出不了校門了，下次帶你。”王主任敷衍道。

“行吧，你要說話算話哦，不可以騙小孩子。”樓思危說完就沒有半分留戀地走了，長孫良和任參也跟在他身後。

王主任找過去，其他人沒看見，倒是發現了自己女兒和尤文采。

尤文采騙王祝姻說看見班上的人在這談戀愛，其實是要送她禮物。

“這東西非常貴重，我不能收，”王祝姻把禮物還回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尤老師，下次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王主任讓跟著的人再在附近看看，與看見自己的女兒一起往回走。

父女倆僵持了一會兒，還是王主任先開口：“他送了你什麼禮物啊？”

王祝姻不回答。

“這個尤文采還挺有儀式感，不像那個梁山河，不僅家境不好，父母還經常生病，你如果嫁過去就是一個免費保姆，不是爸爸媽媽嫌貧愛富，是爸爸媽媽舍不得你吃苦。”

王祝姻不以為意：“他家境好又怎麼樣？可是我覺得他人品不行啊，你要女兒和這樣一個自己根本就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女兒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的。”

“嘖！都是工作了的人了，還這麼天真，談什麼喜不喜歡，”王主任皺緊眉頭，“人和人相處久了都會產生感情的，婚姻主要是講究門當戶對，以後你自己當家了，知道人情客往、柴米油鹽貴了，你就會知道爸爸媽媽是為你考慮。”

王祝姻顯然是不想聽老爸念叨，腳下加快了步伐。

與此同時，虞星辰這邊樓梯也有兩個人搜查，她聽見聲音，剛下了兩級台階的腳步猝然停住，反應兩秒，往三樓一間敞開的教室跑去，躲在窗簾後。

手電筒的光線射過來，她嚇得都不敢呼吸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手指狠狠掐住手心。

幸好他們隻是往教室粗略掃了兩眼，沒認真細看，等他們走後，虞星辰才離開。

樓思危什麼也沒問，長孫良和任參也什麼都沒說，但他們好像都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無聲地達成了共識。

分開後，樓思危就給虞星辰發消息，得知她還沒出來，他怕她一個人害怕，準備王主任走遠一點了回去接她，轉身就看見她自己走出來了。

他看著虞星辰一隻手抱著星空投影燈，一隻手捂住自己心口，似乎今晚被嚇得不起。

“還是不叫她了，否則她又要把那個星空燈還給我。”樓思危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時間有點晚了，樓思危一直尾隨著，直到看見虞星辰進入自己家大門，他才轉身離去。

-

轉眼就到了第三次月考。

樓思危每考一科前都給前麵的虞星辰打氣：“虞學霸，加油！”

結果成績出來，樓思危依舊穩坐倒數第一，湯乾總分比虞星辰多考了一分。

大家知道分數後，討論得更加熱烈了：

“看吧，這年級第一就是一開始難破，隻要破了，後麵就可以一直破下去。”

“校草校花，這組合在一起很登對啊！支持！”

“校花真的會兌現自己的諾言，和連續三次考過她的人在一起？”

“散了吧，校草是好學生，媽媽是英語老師，爸爸是市長，就算連續三次考過校花，應該也不會乾早戀這種學校決不允許的事。”

“你們說如果校花和校草在一起了，那樓爺與前前校霸會不會和校草打起來？”

“這說法刺激，怎麼打？樓爺與前前校霸合作二打一，還是三方各自為戰？”

“聽說，樓爺與前前校霸是同桌，肯定二打一啊！”

“哇哦！翹首期盼期末考試快點到來。”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窮不與富鬥’，我覺得會打碎牙齒和血吞。”

“論民與官，校草勝，可是論富與窮，樓爺勝啊！拚爹一打一平手。”

……

大家都特彆關注期末考試成績，還戲稱期末考試是“校草的賽點”。

虞星辰挫敗地趴在桌子上，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她心裡空蕩蕩的，好像有一個黑漆漆的大洞，裡麵有一隻即將要爬出來的魑魅魍魎。

焦夢摟住她肩膀安慰：“這次考試其他科目你都比班長好，隻是向來你最拿手的英語出了差錯，你考了142已經很高了，沒想到他竟然考了145，以前你們英語成績差不多能拉開六七分差距的。”

樓思危心情也非常煩躁，他看向左烈：“你們那個約定是怎麼回事啊？”

他想聽聽看，希望可以找到其他解決問題的突破口。

高一剛開學沒幾天，左烈一見鐘情喜歡上了虞星辰，還因為沉默寡言和子彈頭被人針對，在學校一打三，一架出名，成為校霸。

期中考結束，左烈攔住虞星辰，臉漲得通紅，正式表白：“虞同學，我喜歡你，希望你可以和我在一起。”

虞星辰嚇得愣了一下，緊張又害怕地想措辭拒絕：“確實有不少人喜歡當校霸大哥的女人，所以你也有很多人喜歡的，可不好意思，我喜歡學霸，我喜歡成績比我好的人，這輩子沒緣分了，看下輩子吧。”

“所以，成績比你好就能和你在一起了，是嗎？”

他那一臉期待怎麼回事？難不成他會為了我好好學習？如果真是這樣，說不定他會走上一條與現在不一樣的道路。

“簡單粗暴的理解，差不多是這樣。”

“那好，我從今以後一定努力學習。”

等等，他怎麼胸有成竹的樣子？隻知道他是校霸，不知道他成績如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一般考試能夠考多少分啊？”

“三百分左右。”

“哦，那這樣，如果不作弊，憑自己的真實能力，連續三次考試成績超過我，就可以考慮。”

左烈目光如炬：“你說話算數嗎？”

“絕對算數。”虞星辰非常肯定地回答。

左烈：“就是這樣，其實我當初隻知道星辰在重點班，並不知道她成績這麼好，不過好在我學習進步很快，我又突然有了信心，我怕她反悔，就把錄音發出來了。”

“你表白還錄音？”樓思危難以置信地凝視著他。

左烈：“我怕我一不小心說錯什麼話，也怕因為緊張漏記她的話，所以才錄了音。”

焦夢撇嘴，指責道：“他發出來的版本還心機地刪除了問他考多少分的那句話，‘考慮’兩個字也刪除了。”

“因為那分數不好發出來，”左烈解釋，聲音越來越低，“我聽了考慮兩個字會泄氣，就把那兩個字剪掉了。”

樓思危：“原始版本呢？”

左烈垂頭：“我早就刪除了。”

焦夢：“你現在的成績，考一本沒問題，有望考211，與之前相比，說走上另一條道路不過分，但是你可把星辰害慘了。”

虞星辰抓住焦夢胳膊，怕她再說一些不好聽的言語：“也是我的問題，我不僅沒有及時解釋，還因為意外發現有了那個傳言，沒有男生再來向我示好，所以我親口承認傳言，大放厥詞沒人能連續三次超過我成為年級第一，是我太相信自己的實力了。”

見大家都愁眉苦臉的，虞星辰臉上綻放笑容：“大家彆這麼沉重，沒事兒，就算班長期末再次超過我，也不怕，他媽媽那麼凶，他不敢做什麼的，就算他敢，在一起也可以分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虞星辰嘴上這麼說，其實自己非常擔心，她把已經整理好的筆記給樓思危先看著，準備直到期末考試，自己都全身心投入學習。

－

尤文采進教室發現樓思危在播放歌曲《會呼吸的痛》。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尤文采隨手把書扔去砸樓思危，後者側身躲開。

他眼神凶狠，語氣嘲諷：“媽的，你那成績，我看見你就頭痛，我的課你上了也白上，還影響我上課的心情，耽誤其他同學，給我滾出去。”

“我求之不得。”樓思危冷笑一瞬，一邊扭動脖子一邊說，“正好腰酸背痛，出去活動活動。”

尤文采還想發難，衝動的腦子裡尚未失去理智的一根弦攔住了他。

這人爸媽創建了育華，我還在這裡工作，千萬不可過火。

教室外，樓思危對於尤文采的表現非常滿意，他感覺已經聽到了勝利的號角。

他為尤文采準備的大禮還在籌備當中，這期間還能給他送一份開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