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臥 毓秀王和裴二同睡一張床。(1 / 1)

替嫁 白鷺雙飛 3954 字 10個月前

崔叔怕泄露了裴二的秘密,所以並未讓夏荷靠近裴二,而是讓夏荷負責煎藥,燒水。

原先毓秀王派來為裴二做飯的廚師們已經離開,所以整個翠玉灣眼下就隻剩下夏荷,崔叔,還有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知道的裴二。

春梅聽說裴二中毒,命懸一線要來看望裴二時,不巧,毓秀王臨時給他吩咐了任務,讓她務必在兩日之內為柳雲製作兩身衣服,春梅便讓其他的婢女代她去看望裴二了。

毓秀王近幾日非常繁忙,幾乎都是清晨天不亮出去,夜晚月亮掛在高處才回來。但即便如此,毓秀王還是每日會去柳雲的怡心居坐坐,關心一下柳雲,然後才回他的沁心園。

柳雲一開始還不太相信毓秀王是真的關心她,還以為毓秀王是在做戲,但當毓秀王痛心疾首地悔悟他曾經對她的忽視和不體貼時,柳雲便信了,深信不疑毓秀王對她的愛。

柳雲以為毓秀王告訴她的那些話是真的,毓秀王說他隻有每日看過她,發現她是快樂的,他才能夠安心,才能夠睡得踏實,才會覺得一日都沒有那麼累了。

柳雲也以為毓秀王說的他每日見過她,同她聊完天就回去休息也是真的,但卻不想,其實是假的。

毓秀王同柳雲說完話後確實就回了他的沁心園,也會在沁心園待一會兒,但當他熄了燈之後,就去了翠玉灣。

眼下,毓秀王便換了身衣服,吹了燈,從屋後麵的一條小路繞去了翠玉灣。

翠玉灣內,崔叔剛為裴二紮好針,跟此前一樣,活脫脫一隻大刺蝟模樣。

毓秀王進到裴二的院子後,發現夏荷站在屋外徘徊,便道:“為何不進去侍奉?”

夏荷便惶恐道:“王爺,崔管家擔心奴婢擾了王妃靜養,就讓奴婢一直在外候著。”

毓秀王頓了一下:“下去吧,有事會叫你。”

“奴婢照顧王妃不周,奴婢就在此候著。”夏荷低垂著腦袋,自責道。

毓秀王便沒再理會夏荷,拉開門,走了進去。

“王爺您來了。”崔叔忙站到了床的一邊。

毓秀王走到床邊掃了裴二一眼,坐在了崔叔剛才坐的板凳上:“好似有了氣色?”

“回王爺,確實如此。不過,王妃的體質還是偏差,日後需要好好調養。”

“怕死當然要少吃飯了!”毓秀王略帶嘲諷道。

崔叔便微微垂了腦袋,沉默了一會兒,支吾道:“王爺,王妃他。。。。。。他。。。。。。”

“有話直說。”

“是王爺。奴才需要一日三次為王妃針灸,所以,王妃他。。。。。。他需要淨身才好。”

“淨身?”毓秀王好似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對本王說這些做什麼?”

“王爺,王妃的身份不便,若是讓婢女幫著淨身,怕。。。。。。”

毓秀王才突然覺悟,思索了一會兒,皺眉:“本王明白了。讓準備熱水。”

“是,王爺。”崔叔就走了出去,吩咐了夏荷,又走了進去,“王爺,王妃所中之毒,奴才已經驗出來了,是來自西域的‘天山假狼毒’。”

“西域?”

“沒錯王爺。這種毒來自於一種植物,汁液微甜,但含劇毒,少量就可讓人至死。”

“不會有錯?”

“千真萬確。當初奴才的恩師崔正清為王爺您的父皇找解藥就是試的這種毒,奴才不會記錯。”

毓秀王便狐疑地望向了崔叔:“你的意思是。。。。。。父皇生前中過這種毒?”

“沒錯,當初皇上的症狀就跟如今王妃的症狀一模一樣。皇上當初中毒甚深,奴才記得,皇上一次性服用了八顆保心丸都未能解毒,還是奴才的恩師,覺得可能中的是這種毒,就以身試毒,最終找到了救治皇上的方子。不過皇上也是因那次中毒,身體每況愈下,不到一月就駕崩了。”

“為何無人將此事告知於本王?”

崔叔垂目,不語。

毓秀王便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驚呼:“原來是如此,原來是如此。”又沉默不語,片刻,道:“王妃可是已經服用過解藥了?”

“回王爺,奴才一早就為王妃服用了解藥,如此,再過個三四天,就該是能醒過來了。”

“如此甚好。”

之後,不久,崔叔拿掉了裴二身上的銀針,同夏荷將浴桶裡的水注滿,就離開了。

毓秀王三下五除二幫裴二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就扛著裴二,放進了浴桶裡。

裴二如今就像個麵團捏的人一樣,一點兒支撐力都沒有。毓秀王將他往浴桶裡一放,還未開始給他洗澡,他就因為身體無力,沉到了浴桶裡,被水淹沒了腦袋。

毓秀王可是嚇了一跳,忙就伸手揪住他還漂浮在水麵上的頭發,將他給拽了出來,擱在了浴桶邊上。

“明明是你欺騙本王,如今倒好,本王還要伺候你!!”毓秀王很是不滿地盯著映入在他眼簾的,裴二的潔白後背道。

裴二估計是昏迷著都在害怕毓秀王,所以毓秀王這麼一說,裴二就又悄悄滑入了水中。

毓秀王眼疾手快將他又連忙撈起來,但裴二像是故意跟毓秀王作對,惹毓秀王生氣一樣,還是不停地往水桶裡滑去。

毓秀王崩潰了,一鬆手,想著就這樣把裴二給淹死算了,但眼見裴二像是石子落水一般沉下去,心又一軟,將裴二又重現給拽了上來。

“你最好對本王還有用,否則本王絕對會一刀砍了你!”毓秀王低沉說著,將裴二攔腰隔在水桶邊上,給他自己快速脫了衣服,就跳進浴桶裡,陰沉著臉,摟著裴二清洗了起來。

毓秀王後來跟裴二躺在了一張床上,因為他實在是太累了,靠在床邊休息時,一個恍惚睡了過去,直到次日一早,崔叔來給裴二針灸時,他才醒了過來。

“王爺?您還好嗎?”望著一臉疲憊的毓秀王,崔叔小心翼翼問。

“。。。。。。本王這是在那裡?”顯然,毓秀王睡糊塗了。

“王爺,您在王妃這裡。”

毓秀王這才突然一個激靈,清醒了七八分,忙望向了床榻裡麵。他的胳膊上還枕著裴二毛茸茸的腦袋。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意,反正毓秀王很受驚,忙就將他的左手抽了出來,穿著鞋,一聲不吭,氣呼呼地出去了。

崔叔望了望毓秀王火急火燎而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睡得七仰八叉的裴二,不禁笑了起來。

毓秀王衣衫不整,不修邊幅從翠玉灣出來的事很快就在下人堆裡傳開了,雖然毓秀王已經下令,不準將此事傳出去,但這件事還是傳到了柳雲的耳朵裡。

柳雲當時正心情愉快地吃著燕窩粥,聽她身邊的近身侍女說起來時,還當是說笑,並不在意,還是又一位從前院而來的婢女說起,柳雲這才臉色大變,仔細詢問了起來。

“你是從何處聽說的?有什麼證據?”柳雲用著她右手正紅色的長指甲抵著跪在地上膽顫的婢女的臉,問道。

婢女哆哆嗦嗦回道:“是奴婢的姐妹看見的,她看的很清楚,奴婢可以將她找來對峙。”

“那還不趕緊去!!”

婢女就忙不迭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柳雲也不吃她最愛吃的燕窩了,也不讓婢女給她捶背了,也不坐在搖椅裡搖晃了,而是像個失魂落魄的人一樣,呆呆地站著。

前去找姐妹對峙的婢女生怕回來遲了被柳雲責罰,所以用了最快地速度帶著她的姐妹回來了。

“雲妃吉祥。”兩位婢女雙膝跪在柳雲腳下。

“說!你看見了什麼?”柳雲麵無表情道,但讓人一聽她的話就知道她在壓抑憤怒。

那眼見毓秀王從翠玉灣出來的婢女就道:“回雲妃,奴婢確實親眼看見王爺從翠玉灣出來了。”

“衣衫不整?”

“是,雲妃。”

“尚未梳洗?”

“是,雲妃。”

柳雲就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樣,踉蹌著向身後退了好幾步才停了下來。她哭笑不得:“好一個情深!好一個悔悟!好一個騙子!!”

而後像是發了狂一樣,胡亂地甩著衣袖,罵著,砸著東西,又哭又笑的。

屋中的婢女見狀,紛紛嚇得尖叫著跑到了屋外。

柳雲見狀,又轉而將火氣撒到了她們的身上。她撿到什麼砸什麼,恨不得將跑出去的婢女砸死一樣。

毓秀王在沁心園處理公務,聽到了一窩蜂而過的婢女,不滿道:“發生何事了?”

柳郎站在屋外,聞聲,回道:“屬下去打聽。”

很快,柳郎就回來了:“啟稟王爺,是從怡心居跑出來的婢女,說是雲妃。。。。。。在發脾氣。”

“這麼大的脾氣?!”毓秀王更加不滿。

“王爺有何吩咐?”

“不用管她!讓婢女不用再去侍奉她!”

“是,王爺。”

毓秀王又重新凝神處理起了公務。

柳雲的癲狂一直發了很久,到了後半天才算是徹底消停了下來。她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神情還恍惚。

屋內則更是不用說了,已然看不出是之前那個富麗堂皇,光彩照人的地方。

柳雲蜷縮在破損的物品中。淩亂的頭發覆蓋著她的麵容,隻露出了她些許的眼神,那麼空洞,無神。

柳雲就這樣一直躺著,躺了一夜到天明,然後自個爬了起來,給她換了衣服,梳妝打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