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餘穎走過來坐在應鐘身側，“我剛才見你們出去，一直沒回來便也找了出來。”
“嗯，”應鐘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旁邊包廂的歌聲如殺豬般刺耳。
氣氛有點尷尬。
“我是想和你道歉，”餘穎解釋，“之前有人和我說，我的高中生活沒有朝氣，整天都在死讀書，我一想，也是。所以才在成績已經穩定的前提下，想著要不要做些彆的事情，也就是那天，湊巧徐行之從窗外經過，我昏頭昏腦地送了件生日禮物給他，作為回禮他邀請我來。”
“沒關係的，”應鐘見她太過緊張，主動拉住餘穎的手，“我和徐行之原本就沒什麼，情感上是有些小波動，但本質上來講，我和他還什麼關係都不是，有人喜歡他太正常了，你也不要有心理壓力，本來就是一件芝麻大小的事情，彆太放在心上。”
“你放心，我發現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徐行之，隻是對美色的垂涎而已，現在連這也不會了，”餘穎向應鐘保證。
“沒關係沒關係，謝謝你小餘。”
“我才要謝謝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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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鐘和餘穎手拉手回到包間裡，徐行之正打算唱歌。
他見應鐘進來，順手就要把話筒遞給她，“要唱嗎？”
應鐘搖了搖頭，“我不會。”
她是第一次來KTV，既新穎又好奇，但很可惜她一首都不會唱。她隻能很無聊地聽著彆人唱，低頭玩自己手機上的遊戲。想著回家後一定要多聽幾首歌，下次再來KTV時也能一展歌喉。
應鐘大約是出於害羞？或者對餘穎和顧惟隱瞞的愧疚？
反正她沒再挨著徐行之坐，拉著餘穎去了另一邊和顧惟一起。與徐行之隔著七八個人。
徐行之一眼看出端倪。
可他又不能像顧惟似的把人拉出去或者過去解釋，一起哄都下不來台不說，應鐘現在估計也不想和他多交流。
可又擔心應鐘誤會，他請餘穎來，完完全全是因為她送了自己生日禮物，出於禮貌的心理，又不可能給人退回去，隻能用這種方式還人情。
他給應鐘發了三段六十秒的語音解釋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且為沒有第一時間向她解釋道歉。
她連忙給他說沒關係，因為餘穎給她解釋過了，不用擔心。
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在這之前應鐘和餘穎很少說話，倒是因此“不打不相識”，關係親近了許多，原本彭木斐和她關係也淡，有了餘穎，寢室四人的關係越發好了。
彭木斐就是個愛美的小女孩，也不是第一印象中的高冷，她們三個都覺得她很可愛，餘穎也是，她學習超級厲害，而且人很熱心腸，碰上不明白的題目問她，她都會耐心講解，並且她們都知道餘穎私下喜歡刷帥哥的小視頻，她很花癡，是個顏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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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之這個人，應鐘一開始還以為是個啞巴帥哥，熟悉之後才知道他很幼稚，非常幼稚，總想暗戳戳搞些什麼。
他們兩人的生日挨得近，大概隻隔不到半個多月。
應鐘身份證上的並不是她真正的生日日期，所以她也沒在意，也不想過。
不知道徐行之從哪裡知道了她的生日。
當天，一進教室，他先撈過應鐘放在座位上的書包。
“你乾嘛？”應鐘不明所以，“我作業沒在書包裡，我還沒抄完，等我抄完給你。”
“...我不要你的作業，你的我抄著都不放心。”
“...”
應鐘眼看著徐行之從衣服兜裡拿出一個鑰匙扣掛在了她的書包上。
鑰匙扣的樣式是個抱著粉色愛心的大耳狗。
他弄完順手塞進應鐘的桌肚裡，起身時撥弄了下，“喜歡嗎？”
“嗯，挺可愛的。”
徐行之說著還背對她也晃了晃自己的包，“我也有一隻配對的。”
是一隻抱著粉色愛心的灰色小狗。
“這兩隻狗出自一部影片《小姐與流浪漢》，你這個是小姐Lady，而我書包上的是流浪漢查普。”
徐行之見應鐘沒回應，以為是這個禮物有點過於曖昧，如果僅憑兩人現在的關係，送這樣具有暗示性的禮物是不是有點唐突。
“要不....”
“挺好的，”應鐘朝他笑了笑，手裡還在趕著作業，“就這樣掛著吧。”
“嘿嘿，吃早飯沒？我包裡還有塊蛋糕，昨天專門去買的。”
“你先隨便放個地方。”
昨天貪玩，現在應鐘狂補作業，手都有微微抽筋的跡象，但還有些沒寫，實在來不及真誠感激地回應徐行之。
“你還差多少？我給你補點。”
“大好人，”應鐘從桌角的一摞書裡抽出一本練習冊，“數學的，幫我抄上，記得改幾個答案。”
“行。”
堪堪在早讀前補完。
“活過來了，”應鐘感歎道，“總算是趕上了。”
培才高中允許帶手機進學校，但不準上課期間把手機帶進教室裡，所以在每個班級的外牆上都做了一麵帶鎖的櫃子，用來臨時存放手機。
兩人不約而同地把對方的備注改成“小姐”和“流浪漢。”
流浪漢：蛋糕好吃嗎？
小姐：還行，但我不吃菠蘿。
流浪漢：把菠蘿撥到一邊，等會兒丟了就行。
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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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的涼風慢慢悠悠地吹過來，不知疲倦的麻雀在樹梢上嘰嘰喳喳地叫囂著，顧惟和應鐘就把著欄杆，雙手吊著欄杆外，有一搭沒一搭天南海北地聊著。
徐行之從後門出來，找了一圈，把人給找著。
顧惟笑嘻嘻地問他是不是找應鐘。
徐行之嗯了聲。
“行，”顧惟拍了拍手心的灰，“給你們五分鐘，等會兒我再出來。”
“找我做什麼？”
“手。”
手？
應鐘不明就裡地把手遞了過去，懸在半空中。
隨後就見徐行之的右手從袖口裡伸出來，在他手心裡躺著一條手鏈，串著一串小花，四周鑲著細細閃閃的鑽石。
徐行之微微低著頭，側著身體靠著欄杆，右手撐開手鏈作勢要往應鐘手腕上戴。
應鐘看清他手裡的東西後，手臂不自覺往後縮了下，徐行之戴了個空。
她其實也說不清自己是害羞還是吃驚。隻是在那一瞬間發覺四周都是眼睛，一直都在看她和徐行之。
徐行之抬眸看了眼四周，來來往往的學生，“沒人注意我們。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不接受嗎？”
應鐘還是第一次聽他用這種可憐巴巴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行行行，”她再一次把手伸過去，催促他“要戴快戴。”
一陣冰涼。
“好了，”徐行之拍了拍她的手腕，遞給她一張賀卡，“沒人的時候自己看，記住沒？”
“知道了。”
賀卡的外表是一群小動物圍著一隻灰兔子，灰兔子身前有一個大大的蛋糕，上麵插著蠟燭，灰兔子正在朋友的注視下閉眼許願，並且在兔子的身上用膠黏滿了亮晶晶的閃粉，摸起來是磨砂的質感。
晚自習下課回了宿舍，應鐘打著洗澡的名頭躲進洗手間裡，打開了賀卡。
空的。
裡麵的橫線上一個字都沒有。
隻不過打開賀卡會播放生日歌，合上賀卡生日歌又沒了。
“什麼都沒有啊，”應鐘嘟囔，她已經前前後後翻了好幾遍了，“真的什麼都沒有。”
她以為是徐行之買賀卡時多買了張備用的，送給自己的時候拿錯了，為此還給徐行之發了微信。
小姐：你的賀卡裡什麼都沒有欸，是拿錯了嗎？
流浪漢：真的什麼都沒有嗎？你再看看呢。
於是應鐘又把賀卡拿起來打開看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有..
等下！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輕快又溫柔的男生嗓音。
應鐘後知後覺，這歌是徐行之唱的！
小姐：裡麵的歌是你錄進去的？
流浪漢：對啊，怎麼樣是不是好聽極了。【耍帥.JPG】
小姐：徐大帥哥真有一套。
流浪漢：不止一套，明早煎餅果子還能再來一套。
小姐：來一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