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嚀清淺的笑了笑，她臉上的表情是她全身上下不可多得的顏色。
黑色的衣裙顯得成熟穩重，但並沒有遮蓋住她明媚的五官。
小說中的霍戚就是對她百般糾纏，認識霍戚後，她生活中的每一處都有霍戚的影子。
霍戚就像是虛無縹緲的煙一樣滲透了她的生活。
她沒有回答霍戚的問題，而是繼續往前走去。
霍戚沒有任何猶豫跟了上來。
他們這一前一後，麵容姣好，又身著名牌（主要是霍戚看上去更為有錢一點），引來路過人頻頻注視。
才剛走出醫院，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閻嚀的麵前。
她看向給她打開車門的霍戚，眉眼微彎，將霍戚忽視了過去。
她要去的地方離著不遠，醫院後麵就有一條商業街。
霍戚關上車門，邁著修長筆直的腿跟了過去，始終於閻嚀保持著一段距離。
忽然，他感覺到有些令他不太舒服的視線出現在身後，回頭望了一眼，表情略陰翳的收回視線，輕聲道：“有人跟在後麵。
要趕走嗎？”
這是他與閻嚀的“第一次約會”，他不想要被人打擾。
“你跟我過來。”閻嚀走進一家專賣女士服裝的小奢品牌店。
都不用細想，跟蹤她的人大概和她那個不令她省心的弟弟有關。
她早上不告而彆，閻晟因為“不放心”，所以叫人跟上來看看也還算正常。
當然了，她這是站在瘋子的角度來思考問題。
比較棘手的是，她身邊還跟著另外一個瘋子。
閻嚀拒絕了導購小姐的幫助，隨便拿了兩件衣裙，走到更衣室的門口。
“你要進來嗎？”
霍戚略有些茫然無措的看向閻嚀，她沒有想到如此陰鷙的男人身上還能看到如此純淨的目光。
霍戚是想要進去的，但是礙於禮節與應有的尊重，他不能夠這麼做。
忽然脖頸一緊，身子下意識隨著力道向前倒去。
他垂下眼眸，白皙纖細的手指拽住他的領帶，將他像是“小狗”一般的向前拉去。
閻嚀手中的力道並不大，小到他可以隨時表現出抗拒，但他還是跟著閻嚀進到了試衣間。
試衣間雖然隻是一個隔間，但是比起一般店鋪裡的要大上不少，左手邊有金黑色的衣架，靠近牆邊，還有深藍色的長沙發。
可是對於霍戚來說，這樣的環境還是太狹小了，以至於他可以清楚的聞到閻嚀發絲的香氣。
曖昧的暖黃燈光落在閻嚀的臉上，霍戚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躲開視線，胸口上下起伏的弧度變得明顯，嗓子裡的癢意越來越重。
刺痛的癢意還沒有消退，一件白色的衣裙塞到了他的懷中。
“我問過導購了，這件衣服最大，或許你能穿得上，”閻嚀坐到了深藍色的沙發上，她像是在等待一場盛大的演出，“如果穿得上，我就買下來送給你，你現在可以試試看，萬一不合適，我再給你換彆的。”
她慢條斯理的說著，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做所作為有任何的不妥。
在她看來，不過是讓霍戚穿裙子罷了，這又沒什麼一定穿不得，而且瘋子的腦回路一向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好。”霍戚的聲音一直都有些沙啞，像是舌頭下麵磨著砂礫，多說一會兒話，唇齒就會磨出血。
霍戚將裙子搭在一旁的衣架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解開了西裝外套的扣子，緊接著是襯衣領口扣子。
閻嚀提前看過裙子吊牌上的價格了，如果霍戚真的穿得上，她也能夠買的下來。
霍戚褪下襯衣，蒼白的身軀上流暢的肌肉線條並不誇張，但也不失緊實，蝴蝶骨一上一下的高度恰到好處，最為吸引視線的是他身上有些地方是粉色的。
閻嚀注意到霍戚的白得病態的肌膚上有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疤縱橫交錯，應該是舊傷還沒有好，就有新傷疊加了上去。
蒼白的手指在碰觸到腰帶扣時，閻嚀默默移開了視線。
方才動作還矜貴優雅的男人將裙子往身上套去，滿是生疏，勉勉強強將裙子套在身上，可背後的拉鏈卻又怎麼也拉不上。
閻嚀從一早就知道霍戚穿不上那條裙子，即便那條裙子最為寬鬆，霍戚身體瘦削，但對於霍戚來說，還是太小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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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購小姐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站在更衣室門口的男人，男人進店後徑直走向更衣室，但不知道是不是礙於更衣室現在有人在，男人沒有繼續上前，而隻是站在更衣室門前。
就好像早有預謀的一樣。
“先生你……”
“不用管我。”
閻晟沉著眸子，緊盯著更衣室的門，似乎想要將門盯出個窟窿出來一樣。
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收緊，指尖刺入掌心的軟肉，留下嫣紅的印子，血痕逐漸加重。
他就像對此全然不知。
唇齒間也漸漸有了血腥味，可閻晟覺得這樣還不足夠喚回他的理智。
他緩緩勾起唇角，眼底晦暗不明。
——姐姐，你和霍戚在裡麵做什麼呢？
閻晟緩步向前，來到更衣室的門前，直到再也無法向前，他才停了下來，眸色幽深的像是要滴出墨來。
導購小姐見閻晟一臉的幽怨，怨氣都快要將這樓的屋頂給掀翻了，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下意識躲遠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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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嚀瞧見更衣室門縫透進來的光略有些變暗，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她推開更衣室的門，抬眸就看到似笑非笑的閻晟站在門口。
如果不是有閻晟那張明豔的臉在那裡撐著，閻晟現在的表情絕對比哭還難看。
閻晟看到閻嚀後，目光越過閻嚀，穿著白裙的男人站在閻嚀的身後，背對著他們，裙子後麵的拉鏈未能拉上，蒼白的背脊以及一節一節的脊骨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下。
閻嚀注意到閻晟的視線，三兩下脫下風衣，轉身披在了霍戚的肩頭，擋住了霍戚裸.露的後背。
霍戚身子微不可察地輕輕一顫，他剛想要回頭，就聽閻嚀說：“彆回頭。”
霍戚停住了自己的動作，隻露出半個側臉，鴉黑的羽睫像是停落在花上的蝴蝶的翅膀一樣微微抖動了兩下。
閻嚀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動作，像極了和霍戚在這裡做偷偷摸摸的事情，被人撞破後，霍戚沒能及時穿好衣服，還得由她非常“淑女”的給他披上外套。
也難怪閻晟會氣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