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嚀沒有做過伺候人的事，手上沒有什麼輕重，杯子懟進閻晟嘴裡後，她也沒有好好估量過一個人的吞咽能力，隻想著快點把西瓜汁喂完。

閻晟被杯子撐開了唇角，又來不及吞咽的粉紅的西瓜汁順著唇角流了下來。

飄著淡淡香甜味的果汁順著閻晟微繃起青筋的脖頸，閻嚀看了兩眼，拽起閻晟的領口沾了沾果汁，阻止它繼續向下流去。

“咳咳……”

閻晟吞咽西瓜汁的時候太急，又有細小的冰塊和西瓜籽，氣息不順，讓他從脖頸到麵頰浮現一抹橋力度粉紅。

閻嚀小指勾住閻晟的衣領，往果汁滑下的水漬上蹭了蹭，半打趣道：“瞧你臟的。”

閻晟低眸看了看，眨了眨比起方才亮了許多的眼睛，微微勾起唇角。

閻嚀放開閻晟的衣領，站起身來，小腿蹲得有些發麻，她神情正常地看向霍戚，“這人你也打了，我也打了人，既然想要做的事情都做了，我就帶他走了。”

霍戚眸色幽深地盯著閻嚀，沒有阻止閻嚀給閻晟解開繩子並帶走了閻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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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閻晟剛想要對閻嚀露出一抹笑容，閻嚀拽過他的衣領，一把拉了下來，白皙的肌膚上多了好幾塊青紫的傷。

沈長河打人沒有打臉，閻晟見到她也沒有喊疼，還能情緒穩定的發瘋，要不是她瞟到了閻晟的領口，可能還不一定發現閻晟受了傷。

閻嚀剛要收回手，被她扯住衣領的閻晟忽然麵上浮出了紛暈，小心翼翼往前又湊了湊。

“姐姐，這樣不太好吧？”閻晟揚著唇角，嘴上說著不好，但實際上恨不得將整個胸膛都貼到閻嚀的手上。

閻嚀先是看了一眼開車的師傅，然後半重不輕的打在閻晟露出來的胸口。

“坐好，需要去醫院嗎？”

閻晟若有所思的看向司機，手指有一下沒一點地輕點著，“姐姐，你把我放在路邊，我自己去醫院，你先回家。”

閻嚀同意了。

閻晟下車後，車子沒有行駛出多遠，她輕歎了一聲，“師傅，退回去。”

有人心中想著可能不是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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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微勾起唇角，淺色的瞳孔裡陰戾像是粹了毒一般。

他剛把手機聽筒放到耳邊，聽到身後有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聲音，下意識回頭，一身黑裙、披著黑色風衣的閻嚀就站在他的身後。

“姐姐……”

他微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邁著修長的腿，兩步走到閻嚀淡淡麵前，接過閻嚀手中的包，唇角的弧度又明顯了一些，“姐姐，你怎麼回來了？”

閻嚀看了一眼閻晟握在手裡的手機，“你想要做什麼？”

閻晟略壓了壓唇角，眸光頓時涼薄了許多，整個人身上的陰戾氣充滿了壓迫感，薄唇微啟：

“他憑什麼能被姐姐掌摑，明明就是個……”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閹了他！”

閻晟聲音越來越冷戾，表情五官漸漸扭曲，怨氣大的仿佛馬上就要變成厲鬼。

啪——

閻晟眼中閃過錯愕，眼底凶戾還未散去，對上了閻嚀淡漠的視線，瀲灩的桃花眼中滿是茫然。

捂著臉，眨了眨眼睛，細細回味著，眼中泛著淡淡的水光，委屈兮兮：“姐姐……”

閻嚀握了握發紅滾燙的手，“冷靜下來了嗎？”

“說實話。”

閻晟看了一眼閻嚀的手，垂下睫羽，“唔……有點興奮。”

閻嚀閉了閉眼睛，太陽穴不安的跳動了兩下，她抬手揉了揉閻晟泛紅的麵頰，“我沒有事，你不用去找霍戚。”

閻晟瞬間老實了下來，也沒了脾氣，“姐姐你彆生氣，我不去找他就是了，你要是還生氣的話，就再凶凶我，打我也行。”

“我沒有生氣，你去打車 。”

閻嚀在閻晟要黏上來之前，先往後退了兩步。

她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閻晟雖然瘋癲，但是放在小說裡麵，和一群瘋子對比，就顯得瘋得沒那麼厲害了。

她是害怕閻晟不夠瘋，被其他人給輕鬆拿捏了。

還有就是閻晟與霍戚並不一樣。

霍戚的瘋是隱晦的，表麵上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但背地裡做出來的事情就不像是正常人會做的。。

但閻晟的瘋是明麵上的，是要求有回應。

如果給不了閻晟想要的回應，閻晟就會像小說寫的那樣，在她眾叛親離的時候再添一把火。

這個巴掌，就是她給閻晟的回應。

這也是閻晟比較好的一個地方，隻要是回應，不管這個回應是“好”，還是“壞”，隻要能讓他感知到她是在乎他的，他就都能欣然接受。

是比較好“馴服”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