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閻晟將頭低下。
去時,閻嚀的目光就似有若無的落了過去,見到閻晟安靜了下來,似乎變得“正常”了一點,她收回了視線。
閻晟是一個很好的演員,但就算他表演的再好,在乎與不在乎,依舊是一件很好分辨的事情。
閻晟雖然不像是北城的公子哥們那樣有家世背景,但也不會如此輕易受製於人。
如果閻晟真的在意她的死活,就不會讓導演引她到這個包間裡麵了。
她有幾斤幾兩的本事,閻晟應該是再清楚不過了。
閻晟應該不會傻到認為她能對付得了霍家的掌權人霍戚,所以一定要讓她出現在這裡的意圖就很不純了。
閻嚀抽空看了一眼霍戚越來越紅的麵頰,男人肌膚太過蒼白,手指印在他的臉上尤為明顯,無時無刻都在訴說著她的惡行。
可期間霍戚沒有動怒,甚至一點生氣發火的負麵情緒都沒有。
就算是情緒再穩定的人,也做不到霍戚這種程度。
閻嚀挑了挑眉尾,感歎霍戚不虧是書中最瘋的人,這都不生氣。
她稍稍側眸,對上了沈長河偷窺的視線。
見沈長河神情有稍微恍惚,略微勾起了唇角。
看來想要被打巴掌的不隻是霍戚一個。
其實係統根本沒有必要慌張,她是在確定霍戚想要挨著一巴掌後,才放心打下去的。
她方才抬手打保鏢的意圖很明顯,如果霍戚隻是想要攔住她,袒護保鏢,就不會說那樣的話。
所以她這是投其所好。
閻嚀現在戴著口罩,不確定的笑會不會被人看到。
在保鏢極為詫異的目光下,霍戚轉過了身去,聲音要比方才還要沙啞,“要喝點什麼?”
保鏢都準備將閻嚀給扣下了,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對霍總動手,這肯定是不用在北城混了,依照霍總之前的行事風格,這種人大概是會爬著離開北城。
其實也不太對,之前好像沒有人敢直接給霍總一巴掌。
保鏢轉了小眼睛,看到閻嚀腳下踩的那雙過於素淨的高跟鞋又向前了一些。
閻嚀瞟了一眼茶幾上的酒瓶,種類雖然不少,但沒有一種是她喜歡的,“好像都挺一般的。”
係統見閻嚀還挑上了,心中更為著急,【打了人,不應該跑嗎?】
閻嚀:“不急,你沒聽霍戚要請我喝東西嗎?如果霍戚是會因為一巴掌而計較的瘋子,那我就不打他了,這點你放心。”
係統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書中的瘋子是很多,但他怎麼覺得他這位新宿主也不怎麼像“正常人”。
“西瓜汁,”閻嚀抬眸看向霍戚,“我想要喝西瓜汁,這裡有嗎?”
霍戚微微頷首。
保鏢心領神會,推門走出包間,過了一會兒,端著一杯西瓜汁回來了。
他原本是想要將西瓜汁直接放到閻嚀的手中,但他對危險的天然的敏銳感知讓他沒有這麼做。
保鏢將西瓜汁放到桌子上,默默退到了後麵。
霍戚餘光中看到了閻嚀玉白的手捏住了杯壁,眸光微微一滯,臉上的刺痛好像又重了一點。
閻嚀晃了晃放了冰塊的西瓜汁,緩步走向還跪在地上的閻晟,蹲下了身子。
從方才那一巴掌之後,閻晟就異常安靜,存在感也不那麼明顯了,很容易讓人忘記房間裡還有這麼一個人。
閻晟動了動睫羽,但沒有將頭抬起來。
閻嚀不覺得奇怪,閻晟對她的心思不純,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那就是閻晟想要她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大概就像是他不喜歡的玩具可以毀掉,也可以扔掉,但是彆人不能修好,也不能撿去藏起來。
即便她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得罪了很多人,要被懲治,閻晟會是第一次站出來反對的人。
因為他要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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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她沒有對閻晟有所回應,又將閻晟晾在這裡這麼久,閻晟現在應該是在“生悶氣”。
而她現在要喝霍戚的西瓜汁,閻晟會氣得更為厲害。
閻嚀見閻晟不理睬她,垂眸看向杯中的西瓜汁,她作勢舉起杯子,要抿一口微涼的西瓜汁。
剛剛還對她不理不睬的閻晟突然抬起頭,眉頭緊擰,不再撒嬌,而是滿滿地警告:
“姐……”
閻晟才發出一點聲音,嘴裡就被塞進了冰冷的杯子,混有冰塊的西瓜汁被灌了進來。
他反應很快,察覺到不對,下意識要咬住牙。
“我聽你剛才說話,聲音都啞了,想要一杯西瓜汁給你潤潤嗓子。”閻嚀雖然是在哄騙,但說話的時候不太走心,視線還落在自己的裙擺上。
西瓜汁裡有西瓜籽,最討厭了。
閻晟微怔了一下,失去了對唇齒的掌控,西瓜汁被灌了下去,許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閻嚀要來這杯西瓜汁是因為他?
姐姐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