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友X撿狗X暗算(1 / 1)

今年的一級魔法使考試真是大豐收。

“嗯?”正蹲在花田前的賽麗艾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向門的方向,不出意外下一秒門便被那個家夥打開。

是那個纏人的討厭魔女,梅莉珊德。

“好久不見,賽麗艾——”

來自外觀上看不過二十出頭的女人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如履平地快步朝她走來,賽麗艾看著她張開的雙臂頓時感到大事不妙,連忙往後退了兩步。

該死。

“好想你啊——”

甜膩膩的語調。

這家夥,絕對是因為太無聊才突然想過來騷擾她的。

絕對是這樣!

賽麗艾嘖了一聲,雙腳離地被多和田葉月抱了滿懷,甚至被顛了顛轉兩圈才被放下來。

月桂葉的味道。

算了。

“放我下來。”賽麗艾抬手拍了拍多和田葉月的手臂。

話說,這麼多年這家夥都沒怎麼變化的樣子,甚至更加幼稚起來了。

該說幸好梅莉珊德她有眼力見,等到第三級測試結束才過來找她。要是她出現在那些考生麵前,到時候解釋肯定很麻煩。

不過已經出現了。

“看來你收了不少新弟子呢。”多和田葉月跟在賽麗艾身後,坐到精靈邊上的椅子上。

和她不一樣,賽麗艾作為活了上千年的大魔法師、大陸魔法協會的創始人,是個和外表不一樣的喜歡收弟子的家夥。

她們最大的不同就是,賽麗艾是個超級不坦率的傲嬌,明明記得自己每一個弟子喜歡的魔法卻閉口不提。

而魔女則坦率多了。

“對了,梅莉珊德,你喜歡什麼魔法?”精靈垂眸看向花田,不經意問道。

喜歡的魔法?

和這些能夠通過學習得到魔法的魔法使不一樣,她是從飛灰之中誕生的自然魔女,隻能使用自己的生得魔法。即使是贈與的魔法她也沒辦法使用,所以那些有趣的魔法根本沒辦法獲得。

想想就覺得很生氣。

“變出毛茸茸的魔法。”沒多思考,多和田葉月直接回答出口。

她隻能用灰塵創造出那些沒有溫度的動物,摸起來也不過是一手灰。

一點也不可愛。

這個答案和上一次見麵沒有絲毫改變。

她和賽麗艾認識了很長時間,最開始差點被當成魔族除掉,後來命垂一線的時候才徹底解釋清楚。

誰知道這個世界的魔族和她們魔女的氣息實在是過於相似。

“辛美爾死掉了啊。”多和田葉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語氣中帶著些許遺憾。

六十年?還是七十年前?

有一百年了嗎?

當時見到芙莉蓮和辛美爾他們的時候,還是在他們前去討伐魔王之前。

說實話,她沒想到再次相見的時候那個芙莉蓮都收了弟子,以及那個人類勇者真的將心意藏了一輩子而芙莉蓮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

所以她最討厭人類的脆弱了。

“話說回來,那個孩子是叫菲倫吧?”

她們的話題又轉回來,落到那個紫發的人類魔法使身上。

“彆想了,我也想收她為弟子,但是被毫不猶豫拒絕了。”賽麗艾與她相識許久,一眼便看得出來眼前的魔女心裡是什麼打算。

好可惜……

那孩子的天賦算是百年、不對,該說是萬年一見也不算太誇張。

空氣之中的飛塵告訴她,那個名為菲倫的孩子居然看得見賽麗艾的魔力晃動。

“這樣啊,真是遺憾。”不過是嘴上提提,心裡並不打算收徒的魔女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餅乾。

看她這樣,賽麗艾沒說什麼,盤著腿坐在座位上從鼻子裡冷哼一聲。

明明桌子上的茶點都是她喜歡的口味,還嘴上那麼嫌棄她。

“你說,我要不要也去收個弟子看看?”玩心大起的魔女思考起來,想到什麼之後搖了搖頭,“算了,現在有威爾就已經很好了,再多一個會很麻煩的。”

而且現在有魔女潛質的孩子實在是太少了。

如果是火焰魔女、風或者土魔女她還可以教,如果是水魔女那麼和她的相性實在是太差了。

賽麗艾聽著她滔滔不絕,聽到某個名字的時候眼皮抬起來看了她一眼,詢問:“威爾是誰?”

啊咧?

好像沒有和賽麗艾說過。

多和田葉月難得心虛地轉移了視線,將茶杯再次端起來喝了一口。

“威爾,是我養大的小狗啦。不對,按照品種應該算是狼吧?”她蹙眉思考了一下,“就是上次見麵之後大概十幾年之後,我偶然在某個世界撿到的……”

記憶也飛回那時。

鼻翼裡滿是火焰灼燒後乾燥的灰塵的味道,憤怒、痛苦以及絕望。一縷細小的灰塵彌散著生的渴望,那個味道是苦味逐漸變甜的預兆。

於是她向前走去,走過頹敗的廢墟,走過依舊燃燒著的儀器,走過來自不同人類、不同物種的殘肢,最後來到還剩下一口氣的少年麵前。

亂糟糟的白發沾滿了灰塵,幼小的身軀蜷縮顫抖著,白色的長袍被血染紅而可怖的傷口正在緩慢愈合,少年喘著粗氣額頭滑落冷汗,察覺到她的到來,金色的眼眸如同受傷卻戒備著的幼獸凝視著來者。

“要我救你嗎?”

黑發女人踢開裙擺走到他麵前蹲下,與少年金色狼一般的豎瞳平視,語氣平淡似乎不帶任何感情。

她海洋一般深沉的藍眸沒有落到少年烙印的編號紋身,也沒有在意他手臂上還沒有變回的狼毛,隻是靜靜等候他的答案。

隻要你開口,我便會救你。

空氣中求生的味道變得甘甜,少年的脖頸被女人黑色灰塵形成的觸手輕輕觸碰,最後整個身軀都被纏繞上。

“好。”

女人滿意地露出笑意,耳墜落上月色的光。

少年的手艱難地抬起,當他意識到自己指甲仍然是尖銳的又下意識想要收回,但是魔女根本不在意這些,隻是緊緊抓住了他的手包裹著,不算暖和的溫度傳遞到少年的身上。

躁動的心臟下意識放鬆下來。

懷抱是這樣的溫暖。

月亮照亮了他們回家的路。

“那就叫你威爾吧,威爾·沃夫(Will·Wolf)。”女人這樣決定。

多和田葉月簡單講述了這段撿狗經曆,口乾舌燥端起花茶又喝了一口。

“你取名字還是一如既往地差。”聽完全部內容的賽麗艾點評,“沒想到你這種家夥也會養人類那種脆弱的東西,居然沒有把那個人類丟掉真是難為你了。”

畢竟在她的了解,梅莉珊德是最怕麻煩的家夥了。

對於賽麗艾的毒舌,多和田葉月聳聳肩將茶杯放下。

“畢竟我很害怕寂寞嘛。”

因為認識的人總是一個接著一個離開,而她的時間已經停止了。

“而且威爾也不算是人類吧……”

賽麗艾沉默了,她的視線落到花田上又轉移,最後乾巴巴地對魔女說:“時間不早了,你趕緊走吧。”

多和田葉月:“真過分,對老朋友還這麼不客氣。”

不過賽麗艾說得對,也應該回去了。雖然是一時無聊開的占卜屋,她還是早點回去給客人做點售後吧。

關於那位馬上要陷入熱戀的禪院甚爾先生。

黑漆漆的房間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安全,被魔女想起的那位禪院甚爾先生正按照她給的情報潛入了烏木家的豪宅。

“紅外線。”

禪院甚爾對這些非術師有錢人的安全意識表示讚歎,這黑漆漆的走廊不僅僅有紅外線感應、重力感應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報警措施。

要不是他提前買了情報,恐怕很容易被發現了。

“讓我看看,警報開關在哪裡?”他冷笑一聲,手機的藍光照亮他的側臉。

三兩下便丟了飛鏢將監控攝像頭摧毀,隨後按照那個情報販子女人的指南依次關掉那些麻煩的警報器。

接下來他大步流星向前走就沒問題了。

這樣看來還真是輕輕鬆鬆一千五百萬到手啊。

“拿到錢之後就去賭馬好了。”

禪院甚爾得意地勾起嘴角,伸出身體舔了舔嘴巴。

金碧輝煌的大門被他隨意推開,裡麵的保險箱被他一刀斬斷。

不好意思,隻有傻子才選擇一個個密碼去嘗試,真正聰明的人選擇解決問題。

保險箱咚的一聲碎成兩步,禪院甚爾抬手伸進去掏出一個堅毅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個被金黃色符紙緊緊纏繞的長條木盒子。

他在手心掂量了一下,不算太重。

這裡麵不會是什麼詛咒吧?

滴的一聲,他剛剛推開的大門重重合上,從外麵聽見上鎖的聲音。禪院甚爾察覺不對勁,嘖了一聲最終目光鎖定唯一的窗子,在外麵腳步聲逐漸逼近的時候他猛地砸碎玻璃跳窗一躍而下。

“我去,那可是五樓啊。”

衝進屋子的保鏢呆愣地看著碎了一地的玻璃,抬眼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

“非常抱歉,讓小偷逃走了。”保鏢愧疚地彎腰道歉。

西裝革履的男人擺擺手並不在意,他看了碎了一地的玻璃又抬眼看了看被毀壞徹底的攝像頭笑了一聲。

“收拾一下吧。”

空空如也的保險箱。

燙手山芋終於走了,真是謝謝你了傻子大哥。

噔噔兩聲,女人的手指叩門發出輕響。

“夫人。”保鏢注意到女主人的到來,更加恭恭敬敬鞠躬。

倚靠在門口的紅裙女人明豔的臉上掛起笑容,與男主人對視上後兩人露出如出一轍的笑容。

隻有站在一旁的保鏢下屬後背發冷。

真是可怕的狐狸夫婦。

“這下子交工就完事了。”早就逃之夭夭完成任務的禪院甚爾走在巷子裡,他一隻手拿著那個木匣子,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說起來情報屋說傳家寶是手串,不過管它是什麼,趕緊交貨就完事了。

說巧不巧,手機響起而來電正巧是那個情報販子女人。

“喂。”一想到馬上一千萬尾款到手的禪院甚爾語氣也變好些。

女人失真的笑聲傳來,先是打了一聲招呼。

“看來很順利啊,甚爾先生。”

多和田葉月坐在椅子上,另一隻手接過煤炭小人遞過來的茶杯,噗通一聲另一個小人投入一塊小小方糖。茶匙攪拌著,金屬碰撞的聲音掩蓋過了另一頭傳出了一聲中槍聲。

在對麵嘈雜的槍擊聲音響起之前,她早已將通話轉為免提讓煤炭小人替她拿著。

哦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聽見她寶貴的客人禪院甚爾先生的謾罵聲。

“哈哈,是錯覺吧。”

手機上探出新的到賬信息,女人的笑意加深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