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各懷鬼胎(1 / 1)

靖難攻略 北城二千 13139 字 2個月前

第466章 各懷鬼胎

“我當初就說這群人不能放過……”

“得了吧,您當初還覺得我牽連太廣呢。”

九月武英殿內,朱棣看著雲南布政使司交上來的奏疏,不斷評價著自己曾經不存在的評價。

麵對老頭子的話,朱高煦也毫不猶豫的選擇揭穿。

“這事情你要怎麼做?”

朱棣見自己被揭穿,臉不紅心不跳的詢問朱高煦,朱高煦聞言也道:

“我正愁從江南遷徙人口前往車裡擔心他們適應不了,現在倒是可以借助這個機會在永昌府、大理府、隴川府大搞特搞。”

“這三府的漢家人口四十餘萬,如果能將其中十萬人遷徙車裡、鎮康、鎮沅三府,那剛好省了一番事情。”

“不過三府的白衣(傣族)數量近二百萬,必須要遷徙才行。”

“我準備將他們遷徙廣西、湖廣和廣東,最少遷徙一百萬人。”

“除此之外,甘肅既然已經設府,那我想更進一步將其設三司,布政司治甘州府張掖縣。”

朱棣對朱高煦吩咐著,朱高煦也頷首表示了解。

這八萬餘匹馬的代價,不過就是區區六十萬貫和八千四百噸乾茶罷了。

如今甘肅有一百七十餘萬口,其中漢民近一百一十六萬口,多是山西、陝西的漢民。

“不過對於軍隊來說,東天山北部的草場如果開發成為耕地,差不多能提供二十餘萬畝耕地。”

對此朱高煦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嚨,隨後才道:

“平安讓人用水泥修建了四通八達的坎兒井,坎兒井加上抽水機,許多脆弱的草地都能經過水利澆灌後成為耕地。”

“這次朝貢的許多國家都來的很快,父親有想過是什麼原因嗎?”

“單從這點來說,西番已經成為了朝廷除遼東、渤海、大寧外最大的的馬匹供應地,絕對不能放棄。”

朱棣沉吟著捋了捋胡子:“瓜、沙和肅州倒是有這麼多人,可遷徙之後還得從甘州和涼州、武威等地遷徙過來。”

截止永樂十六年臘月三十,大明朝有軍馬四十餘萬匹,乘馬七十餘萬匹,挽馬上百萬匹。

朱高煦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整個明代由於甘肅少民多漢民少,因此甘肅通常以陝西行都司的身份存在,常年軍管。

事實證明,常年軍管隻能維穩,並不能發展。

“烏斯藏的兵馬,你雖然內調不少,但現在依舊駐兵六千餘,這是否太多了?”

“因此我準備在哈密設哈密縣,在東天山北部再設伊吾縣,歸哈密節製,置哈密府。”

經過十七年的發展,大明朝的馬政已經達到了曆朝曆代都難以觸及的高度。

這其中,西番無疑是乘馬和挽馬的主要來源地之一,每年八萬餘匹馬不斷向內地輸送。

朱高煦與朱棣說起了哈密的情況,而抽水機的出現無疑讓大明不需要再費心西域宜耕地區稀少的問題。

“遷徙三萬人……”

“這些天我研究了一下烏斯藏,按照你給出的大明沙盤,這烏斯藏對朝廷確實很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朵甘地區。”

“這件事情你既然覺得可以,那就按照你想的來辦就行,隻要錢糧充足,不要加雜項導致百姓日子疾苦便可。”

他詢問起了哈密的事情,而原因主要還是他並不覺得沙漠戈壁能有足夠的水。

這樣的情況下,加上抽水機對農業灌溉的幫助,朱高煦也覺得是時候為甘肅設三司了。

“這一筆費用,都足夠修建幾百裡鐵路了。”

“隻要配給耕牛,差不多遷徙三萬左右人口就能將哈密和東天山北部慢慢開墾出來。”

“哈密那邊,我聽說抽水機已經到了,情況如何?”

“僅去年來說,西番百姓幾次內遷,依舊有四十二萬餘百姓,按照五戶一馬,當地每年能向朝廷輸送八萬四千餘匹馬,朝廷隻需要支付八千四百噸乾茶。”

正因如此,朱高煦很早就開始了甘肅少民內遷,內地漢民遷徙甘肅的辦法。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二三百萬貫,花就花了。”朱高煦輕笑,朱棣見狀也隻能無奈搖頭。

明末要是能以如此低廉便宜的價格得到八萬匹馬,那也不至於每次作戰都輸在機動性上了。

朱高煦大概解釋了一下,隨後便將視角轉向了海外。

“我仔細想過,東天山北部修建城池也好,雖說有天山阻礙,兩地需要繞路三百餘裡才能溝通。”

“當地的發展,我之後會做出調整,總之當地雖然從經濟上來看是累贅,但在軍事和政治上都對大明有著很大的幫助。”

“哈密的草地可以開墾四十餘萬畝耕地,另外平安上疏,請朝廷在東天山北部的草原也修建城池。”

除了木氏在昌都一帶開采了金礦,每年會上繳一千多兩給朝廷外,朝廷幾乎沒有得到任何金銀銅錢。

“並不多。”朱高煦開口道:

“伊吾縣有一個巨大的鹽湖,這個鹽湖我們不占據就是給彆人占據,拿在手裡能減少許多問題。”

朱高煦如此說著,朱棣聞言點頭道:“這倒是可以,就是遷徙一百萬人,耗費恐怕不下二三百萬貫。”

朱棣雖然也知道馬政重要,可西番的耗費畢竟不小,而且除了馬匹,當地幾乎沒有任何產出。

“這六千人能維持整個西番的稅賦和治安,每年雖然耗費六十餘萬貫的軍費,但給朝廷帶來的安定遠超六十萬貫價值。”

這還是專供軍隊的馬場情況,如果算上民間的,大明朝的馬匹數量會更多。

“自然。”朱高煦頷首,隨後繼續道:“現在有了抽水機,地下水可以得到利用,故此我想要調抽水機前往亦集乃(額濟納旗)城,將當地也合理開發起來。”

“昆侖洲嗎?”朱棣畢竟是少有的海洋視角皇帝,故此朱高煦一開口,他便把諸國的共同利益給拿到了桌麵上。

在東洲和北洲乃至整個南洋和東洋貿易都被大明壟斷的情況下,昆侖洲似乎成為了大明麾下藩屬國最後的一塊棲息地,亦或者說是他們狂歡的樂園。

“滿剌加海關去年的文冊裡,各國商船一共繳納了二十二萬四千餘貫稅收,其中六萬餘貫是正常商稅,剩下的基本都是金銀等商稅。”

“換而言之,他們每年從昆侖洲獲得的金銀數量在一百八十萬貫左右。”

朱高煦輕描淡寫的說出了各國在昆侖洲的蛋糕情況,而這還隻是大明統計到的,如果算上走私的,那恐怕比這還要多。

“昆侖洲金銀那麼多?”

朱棣都被各國的蛋糕給饞到了,瞧他那模樣,朱高煦點頭解釋道:

“很多,但開發那裡也並不容易,況且他們賺取的金銀,大部分也都通過貿易的形式進入了朝廷的口袋裡。”

“彆的不說,單說去年的抗瘧粉就獲利七千餘兩黃金,可見當地瘧疾肆虐到了何種程度。”

“維持木骨都束的官場是為了方便通往麻林地,而昆侖洲的宣慰司則是為了看住各國商人不會前往東洲攪亂朝廷在東洲的利益。”

“現在看來,昆侖洲的蛋糕足夠他們吃很多年,當地的人力也十分充沛。”

“各國這次來朝貢,估計也是希望朝廷能在麻林地修建官場或千戶所,同時增加物資運輸,以及降低抗瘧粉價格。”

朱高煦準確的說出了各國的三個需求,而這也是各國現在最急切希望大明能做到的事情。

各國雖然都有船隊,但他們的船隊運力加起來也不過十幾萬石。

與船隊相對應的,是他們在中非的十幾萬奴隸和上萬軍隊。

這些奴隸和軍隊每年要消耗七八十萬石糧食,憑借他們的船隊,一年頂多能滿足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還是需要大明來解決。

由於日本也加入到了昆侖洲掘金運動中,因此當地的人口和奴隸數量不斷增加,糧食價格也日益增加。

如果大明能擴大運輸量,那他們也可以投入更多軍隊,驅使更多奴隸,獲得更多黃金。

人口增加後,一兩黃金一份的抗瘧粉也就顯得格外金貴了。

因此,他們這次來,主要是抱著這樣的目的前來,而大明必須要做好應對措施。

“真的要讓他們繼續在昆侖洲開疆拓土?”

朱棣眉頭略微皺起,他並不希望拱手讓出那麼大塊疆土,更何況這塊土地上還有黃金白銀和各種礦產。

“反正這些金銀最後也會通過貿易的方式流入朝廷內部,父親何必在意?”

“況且,把他們的精力放到昆侖洲,總比讓他們把精力放在中洲要好。”

“您自己想想,大明周圍這群屬國,已經太平多久了?”

朱高煦詢問朱棣,朱棣這才發現,各屬國居然已經太平了好幾年。

除了日本和朝鮮還偶爾有摩擦外,南邊的占城、甘孛智、暹羅、大泥、滿剌加、滿者伯夷、亞齊蘇門答臘等國都老實了很久。

“矛盾向外轉移,他們自然鬨不起來,說到底還是人口太小,市場太大。”

“除此之外,也有朝廷在維持航道、地區和平的原因。”

大明的威懾力不言而喻,暹羅和甘孛智不是沒有摩擦,隻是每次發生摩擦,呂宋的蔣貴都會帶著艦隊在兩國本土海域巡視,並勒止他們不得內鬥。

長此以往,暹羅和甘孛智就把爭鬥的方向放到了昆侖洲上。

據朱高煦所知,他們在昆侖洲爆發過大小十二場戰事,雖然規模都不大,但死傷的人卻並不少。

不過隻要大明存在,他們也不敢在航道上和本土搞事情。

相較於這兩個,朱高煦更擔心的是朝鮮和日本這兩個家夥。

“日本派遣了六千多人前往昆侖洲,並且搶掠了朝鮮和暹羅等國的俘虜,那邊的態勢不太好。”

“雖然眼下不明顯,不過朝鮮和日本恐怕會在日後衝突加劇。”

“不過這倒是有利於朝廷,他們爭鬥越厲害,越方便朝廷控製他們。”

朱高煦評價著朝日兩國的關係,朱棣聽後卻將目光投向錫蘭、舊港和呂宋等大明的地圖。

“錫蘭和舊港、呂宋的情況如何了?”

“錫蘭有三萬餘漢口,舊港四十餘萬,呂宋近三十萬。”朱高煦解釋道:

“算上當地的土民,差不多是錫蘭八十餘萬,舊港一百一十多萬,呂宋四十餘萬。”

“這些地方發展速度不慢,朝廷雖然不太可能把蒸汽機率先作用在當地,但混凝土等技術他們已經掌握,當地的建築也與中原無異。”

“這些地方,足夠容納數百萬百姓,而更南邊的南洲則是可以容納數百萬人。”

“日後沿海出現災情,都可以將百姓遷徙送往這些地方,既能解決海外人口不足的問題,也能解決內部矛盾問題,一舉兩得。”

話說到這裡,朱高煦便也不再繼續說下去,朱棣聞言則是詢問道:“北洲的情況如何,你的那個北洲宣慰司,確定能成為補給點?”

“可以是可以,就是不如南洋方便,大明洋的風暴比南洋頻繁太多,以現在的技術,想要遷徙百姓有很大風險。”

朱高煦解釋完後,朱棣也就沒有什麼過多的問題了,隻是讓他自己看著辦,隨後便示意他退下了。

在朱高煦退下的時候,他們口中討論的北洲宣慰司也在急劇的擴張中。

“殺!!”

“駕!駕……”

雖然已經是九月,可北洲西海岸依舊略微溫暖。

在一片喊殺聲中,穿戴甲胄的一群漢人正在對山林之中的土著人追殺。

這其中,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人策馬握弓,一連射殺好幾個土人後,這才開始叫嚷起了招降的土話。

在他的土話下,許許多多土人紛紛放下木棒、長矛投降。

不過幾十名身著甲胄的漢人,便俘虜了近三百名土人,並且連帶著將他們的部落也一並俘虜。

這幾十名漢人騎兵驅趕著他們前往西邊,連續幾日後,他們終於穿過了山林,來到了一片開闊地帶。

前方十餘裡外就是一片大海,而濱海的這塊平原上則是充斥著大量穿著簡單粗布麻衣的土著人。

他們手持農具,在田間不斷開墾荒地,並且有大量身穿甲胄的漢人騎兵在監督著它們,一眼看去,數量不下數百人。

“文德,你們回來了!”

一道聲音響起,隻見一名二十出頭,身材瘦弱的男子策馬而來,獻媚的與青年人對話。

“黃經,好好守你的崗,要是放跑了人,伱今年的田就彆想要了。”

青年人瞥了他一眼,隨後便帶著這數百土人向著南邊走去。

黃經被青年人教訓,也隻能悻悻離去。

不多時,青年人帶隊往南邊走,很快便見到了一條寬闊的大河,這條河被他們稱為北洲河(薩克拉門托河),北洲城便是依托這條河修建的。

北洲宣慰司由北洲衛駐紮,兵力五千六百人,宣慰使本該是張純,但由於張純被調往平叛,至今尚未就任,因此北洲的事務都由宣慰司同知湯旻負責。

北洲衛並不出征四方,而是駐守在北洲城方圓五十裡的範圍。

對於移民抓捕的土著人,他們會登記數量,因此青年人才會帶著這數百土著人前來北洲城。

隔著老遠,隊伍便看到了矗立在北洲河的北洲城。

城池周長六裡,城高二丈,厚一丈八,由開荒石塊及混凝土壘砌而成,城內駐紮三千六百火槍手及炮兵,城外遊弋兩千騎兵。

大明在海外的兵馬,通常駐紮三年換防,但期間犯錯就會被延長時間,犯錯達到三次就會被裁軍。

正因如此,許多人做事都謹小慎微,很少與移民交流。

為了治理移民,湯旻在北洲城外設置了一個臨時衙門,專門負責移民的事情。

青年人名叫石亨,他並非是建文佞臣,而是因為他父親貪腐被牽連流放到的北洲。

對於他們這種人也有一定的特赦,例如攢夠一百貫贖罪錢就能回家。

在這片土地上,攢錢的辦法並不多,僅有開采金銀礦,亦或者耕種土地,販賣糧食。

在北洲,一石糧食價格是五百文,也就是說隻要攢夠二百石糧食就能贖罪一人回家。

看上去不是很多,但在從零開始的北洲,想要攢下二百石糧食並不容易。

石亨之所以年少就敢抓捕土人,是因為土人在這裡是資源。

作為抓捕隊的小旗官,他每次抓捕都能獲得十分之一的人口。

如此幾次下來,他已經積攢了二百多個奴隸,並且已經開墾了上百畝耕地。

北洲城東邊的一排村落就是他們這些移民的住所,石亨帶著幾百個奴隸經過登記後,便把他們帶往了那村落處。

在那裡,這些土人會被分配,而他這次的戰果則是可以得到三十個青壯年,以及二十幾個婦孺。

石亨不需要婦孺,除非遇到長相不錯的女人才會選擇留下。

他要攢錢贖罪,同時還得攢錢回大明運作。

儘管受到了牽連,但隻要他能進入軍隊,那他就有辦法爬上去。

想到這裡,他的眼底流露出了野心。

“石亨這次抓的人還挺多,你看……分到了三十個壯年,這廝……”

“羨慕也沒用,你沒他那麼敢玩命。”

站在村落的廣場上,石亨領走了三十個壯年,隨後帶著自己挑選的十幾個家丁將他們帶回了自己的家。

除了石亨,其它的隊伍也帶回了不少土人,這一趟下來,起碼有一兩千土人被俘獲,其中壯勞力超過半數。

這一幕幕被北洲城頭的湯旻用望遠鏡看得一清二楚,而他看這些,主要是了解四周的土人情況。

“相比較之前的幾千人,現在俘獲的數量越來越少了。”

湯旻摸了摸自己的短須,不由詢問道:“這次他們出去了多久?”

“大概七日時間。”站在一旁的軍吏回答了湯旻的問題,湯旻聞言點頭:

“按照這個速度,一年下來他們起碼能俘虜五六萬人,算上現在的四萬多人……明年這個時候,宣慰司起碼能開辟出十幾萬畝耕地。”

“不過就這樣的土著增長速度,我們所需的糧食恐怕也會越來越多,光靠南邊的東洲三國,怕是補給不過來。”

當下的東洲和北洲雖然沒有經曆大旱災,但當地依舊有旱情存在。

儘管大明幫助它們改良了灌溉和水利等設施,但糧食產量增加的速度並不如他們生育的速度。

湯旻必須以最短的時間讓北洲宣慰使司在自給自足的同時,向南供應東洲宣慰使司。

“隻可惜從日本運糧食的耗費太高,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狼狽。”

湯旻抱怨了一句,隨後便轉身走下馬道,來到了修建整潔有序的北洲城內。

裡麵的房屋院落整齊劃一,每一個院子都代表一小旗。

這其中,不少人都從城外通過各種方式獲得了女人,因此在街上的女人並不算少。

對此,湯旻本人並不在意,這些兵卒如果能留下紮根北洲,那他反倒喜聞樂見。

隻可惜,這群兵卒到了最後都會帶著這群人返回大明,能留下的人隻是極少數。

搖搖頭,湯旻翻身上馬前往了宣慰司衙門。

不多時,等他回到宣慰司衙門,早早等待的許多武官也交來了一份文冊。

“同知,這是宣慰司的《黃冊》和《魚鱗圖冊》,請您閱覽。”

“嗯”湯旻應了一聲接過,但隻是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

“同知,有什麼不妥嗎?”武官小心翼翼詢問,湯旻則是開口道:

“把這本文冊運回京城起碼需要三個月,所以你需要填上的數目不是現在的,而是三個月後的。”

“這麼一來,上麵的那位才會看得高興,懂嗎?”

湯旻若有所指,武官連忙點頭:“懂了,懂了!”

“好,修改過後直接讓船隊帶往東洲宣慰司,由他們帶回京城。”

交代一句,湯旻便轉身走入了衙門深處。

瞧著他遠去,武官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水,拿著文冊轉身離去。

也在他離去的時候,湯旻也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裡。

當他打開自己的臥房,裡麵則是橫七豎八躺著五六個少女,春光乍泄。

“這是誰送來的?”

湯旻回頭瞥了一眼軍吏,軍吏聞言獻媚道:“是弟兄們的一點心意。”

“知道了,下不為例。”湯旻沒有拒絕,軍吏見狀也連忙走出臥房,將門給關上。

不多時,裡麵便傳來了靡靡之音,饒是一心襲爵的湯旻,也躲避不了這溫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