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陸承第一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摸摸身邊已經涼了的床褥一下驚醒,立馬起身,混沌了半天才想起蘇老師已經被他趕走了。門是虛掩著的,外麵喁喁細語傳來聽的不真灼,推開門倚著才看到是葉子和何花、李倩閒聊。
三人沒有發現他,他就倚著門癡癡的望著,望著不知道說了什麼就笑的眉眼彎彎的葉子。
宋如耀已經把事情全部告知了葉家,葉家要做何反應?
他還在思緒亂飛中,李倩發現了他:“陸所起來了怎麼也不做聲。”
“忘記了,你們在說什麼?”
陸承走到桌前坐下,葉子打開紗籠把留好的早餐遞給他,一碗清粥,一個饅頭和一個雞蛋,陸承望著雞蛋問:“你的蛋黃呢,今天自己吃了?”
葉子輕輕點頭
“不喜歡吃就不吃,我不喜歡你勉強自己。”說完抬手去揉她的頭發,舉到一半才想起還有外人在,又收回假裝咳嗽了兩聲。
何花和李倩看了也隻是抿嘴笑
“我們說,李倩馬上搬到對麵來了,這樣我們三家就可以經常在一起了串門了。”
陸承歪著頭想透過紗門開外麵“對麵不是黃家嘛?他們搬走了?”
何花嗔怪道“看我們這個記性,陸所你走的這十幾天裡,發生了大事,那個經常來找鐘念的是個敵特,鐘念收了東西留意你家,難怪你家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她都第一時間出來。”
陸承沒想到,自己去京市十來天,家屬院就把黃家處理了,他還以為要留他回來做誘餌。
“那挺好,住的近了,和葉子好作伴,什麼時候搬?”
“都搬好了,老範去接他娘來一起住,等我婆婆來了我們就一次暖個房。”
“好。”說完就自顧自的吃起早飯來,邊吃邊瞅著葉子的側顏發呆。
葉子轉過頭來問他“我臉上有東西?”
陸承心裡在盤算,葉家什麼時候來人,苦笑的搖搖頭,吃完就回房了。
李倩見陸承回房了,輕聲問:“陸所這是被蘇老師氣狠了吧。”
何花點頭:“有那麼個媽,也是讓人生氣。”
葉子歎了口氣,她知道陸承已經釋懷了蘇老師的事,麵對著她的兩個朋友她也不遮掩:“姑姑說他現在是擔心葉家把我帶走。”
說完三人一起沉默了,立場問題真是個無解難題。
“要不,你裝肚子疼吧,這樣他們就沒辦法帶你走了。”李倩建議道,何花也不知道怎麼辦,覺得不妨試試,畢竟身體不舒服肯定不能長途跋涉回去。
這一邊還在商討這計劃,另一邊葉家已經從宋如耀口裡知道了整件事,正如他所猜測的一樣,即使沒有陸承,王家也不會看著葉家倒,所以那一日才會在孟老辦公室三方碰在一起。隻是陸承這一鬨,旗幟鮮明的站了葉家,陸家就在羅家陣營裡處於尷尬地位了。
“我不管你們什麼陣營,我的葉子還在陸家,我要帶她回來。”葉媽媽聽完整件事,怒氣難消,對著葉家父子掩麵哭訴。
現在就像一個死扣,小夫妻倆就像懷胎裡的嬰孩,伸腿踢到了父親,縮腿又踢到了母親。
正當葉家一籌莫展時,安東路來了,進門就咋咋唬唬的說有個好消息要告訴葉懷遠。接過葉媽媽遞過去的茶水,抿了口,略作神秘悄聲說:“你知道陸家出什麼事了嗎?”
“出什麼事了,你趕緊說,彆整那副落井下石的死德行。”葉懷遠對著老友也是一頓懟。
“就算落井下石也是他們活該。”壓低聲音說:“你出事你知道是誰乾的?”
葉懷遠一腳踢過去,“有話好好說,我的事陸承早上已經讓他姑父打電話來說的清清楚楚的了。”
安東路一口水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被這個消息嗆的咳嗽:“他可真敢!難怪他能被氣吐血。”
“什麼?”葉家父母頓時心都提著了。
安東路穩了穩兩人:“這就是我要給你說的,蘇老師被他趕回了京市,他當著眾人說自己已經過繼給了宋家,他自己是葉家的上門女婿。這下多少人看熱鬨,本來陸家這次扶搖直上,沒想到被親生兒子反水。”
葉家眾人聽完不免唏噓,怎麼和這種人扯上了親家,可惜了陸承這樣的孩子。
“那怎麼就吐血了?”
“大院裡傳,羅家看上了陸承,蘇老師去當遊說的,結果一天就被人趕了回來,還把他氣的吐血住院。”說完啐了口晦氣
“呸,那個蘇文也忒不要臉了,還在我這裝什麼照顧兒媳婦,不行,我要去趟那邊。”葉媽媽說完就匆匆趕回房間收拾,葉懷遠想去攔被安東路攔住了。
“讓嫂子去吧,也好安安小兩口的心,陸家這次賣親求榮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安東路說起陸家都覺得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