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寂川見到出來的是個女生，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鬆了口氣，點點頭作為招呼：“你好。”

“你好！我是鬱南的朋友，我叫董然。”董然有點激動，話語不受控製地往外衝，“我們剛剛還在看你的電影呢，結果你就出現了！——我可以要簽名嗎？合照呢？我保證不會發布在網上！”

鬱南無奈地扶額：“董然，冷靜點。”

陳寂川保持禮貌：“當然可以，簽在哪兒？”

“啊，你稍等，我包裡有帶筆記本，我馬上去拿！”董然說完，轉身小碎步往客廳裡跑去。

陳寂川看向鬱南：“你的朋友可比你熱情多了。”

“……”

也就兩分鐘的工夫，董然拿著本子又衝了出來，把筆記本翻到其中的一頁，連同簽字筆一同奉上，說：“簽這裡就好，謝謝你！”

陳寂川低著頭簽好名，還給她時照例說了一句：“謝謝你的支持。”

董然撥浪鼓似的搖頭，又朝著鬱南看了一眼，鬱南秒懂，善解人意地當了一回她的嘴替：“我幫你們拍合照？”

陳寂川自然沒有理由拒絕，應允說：“好，謝謝。”

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鬱南也算是看出了陳寂川的軟肋，不管他私底下怎麼樣，對粉絲絕對是耐心、愛心、寬大為懷。

她選了個最好的角度，多拍了兩張，把董然拍得美美的，麵帶微笑地對陳寂川點頭致謝：“感謝配合。”

董然湊過來看她拍的照片，笑得眉眼彎彎：“拍得真好。”

陳寂川一瞬間覺得自己特彆多餘，開口給自己找回了一點存在感：“東西送到，我先回去了。”

“啊你要走了嗎？”董然有點不舍，但自己又不是主人，留人家吃飯未免太冒昧了，隻能看向鬱南。

鬱南對她的眼神視而不見，隻對陳寂川說：“麻煩你跑一趟了，多謝。”

“沒關係，上個樓而已。”陳寂川說，“那我走了，再見。”

“再見。”

直到看著陳寂川進了電梯，董然才一把抓住了鬱南的胳膊，聲音難掩震驚：“上個樓而已？難道陳寂川就住這棟樓嗎？”

鬱南趕緊把她拽進屋裡關上了門，無奈地說：“你怎麼不再大聲一點，生怕鄰居聽不到呀。”

董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聲音從指縫裡泄出來：“對不起，我隻是太吃驚了。”

鬱南走到茶幾前，坐在沙發上，邊把杯子拿出來察看邊說：“是啊，他就住在十七樓，不過人家和我可不一樣，他的房子是自己買的。”

“哇——”董然驚歎一聲，又喃喃地說，“這要被網友知道了還得了，你們倆就彆想洗清了。”

鬱南笑了：“照你這麼說，凡是住在一棟樓裡的都可能存在某種關係咯？”

董然理直氣壯地說：“那不一樣，你們倆還一起參加戀綜了呢，很難不讓人多想。”

鬱南搖了搖頭，把盒子裡的拉菲草扒拉開，拿出了藏在下麵的杯子。

董然好奇地湊過來看：“這就是你們約會那天做的杯子吧，陳寂川做得還不錯哎。”

“是啊，那天的直播你看了？”

“隻看了最後的一點點。”董然不好意思地笑，“那天的大部分時間我都在看舒彥和周清清，他們倆也挺有趣的。”

“哦？怎麼有趣了？”

“開始的時候他們討論收卡片的問題，結果兩個人都是一張卡片都沒收到。”董然說，“然後舒彥就問周清清寫給誰了，但是周清清不肯說。”

鬱南看清杯子沒有在運送的過程中出現什麼裂紋，放心地收了回去，隨口說：“周清清應該是寫給陳寂川了。”

“啊？真的嗎？”

“我也隻是猜的。”鬱南說，“陳寂川收到了兩張卡片，黎曉肯定是寫給歐陽宇的，我寫給了陳寂川，舒彥沒有收到卡片，所以周清清和唐薇之中必然也有一個人寫給了陳寂川。——總不會是唐薇吧，她應該是會寫給霍祁君的。”

“有道理哦。”董然深以為然地點頭，突然又話鋒一轉，問，“你給陳寂川寫了什麼？”

“……啊？”

“節目組不做人啊。”董然抱怨，“光讓我們觀眾知道寫了卡片，又不讓知道是誰寫給了誰，都寫了些什麼，這合理嗎？”

鬱南抿著嘴笑：“我覺得挺好的啊，也要考慮一下我們臉皮薄的人嘛。”

董然哼了一聲，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啊！差點又被你帶過去了，快老實交代，你給陳寂川寫了什麼！”

“誰叫你不看直播的。”鬱南說，“你如果看了就知道，我給了他一張空白卡片。”

“……哈？”董然困惑地眨眼，“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鬱南站起來，對她伸出手，“走吧，飯還沒做完呢。”

“哦——”董然不情願地抓住她的手，借她的力站起來，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往廚房走。

“鬱南鬱南，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綜藝節目到底有劇本嗎？”

鬱南反問：“你覺得呢？”

“我哪裡知道。”董然嘀咕，“有的綜藝看起來就是一眼假，肯定有劇本，但是有的又不像，就覺得戲劇到劇本都寫不出來，所以就很迷惑。”

鬱南說：“有些綜藝為了保證節目效果，的確會提前設定一些內容，嗯，就像大綱一樣吧，免得嘉賓們過度放飛自我，後期剪輯都拉不回來。但是，如果本身不存在這種風險，或者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也會由著嘉賓自己發揮，順其自然。”

“哦——”董然點頭，又問，“《我們約會吧》呢？你和歐陽宇結拜總不是劇本吧。”

“……”鬱南也沒想到自己最出圈的場麵居然是這個，表情頓時有點一言難儘。

董然渾然不覺，還在問。

鬱南隻好說：“我們是沒有劇本的，但是不能排除一些嘉賓為了讓節目效果更好，會有意識地歸正自己的行為。”

“哦！就是營業嘛。”

“嗯……你這麼想也行。”鬱南說，“綜藝節目嘛，本來就是看個開心，真真假假的，何必那麼較真呢？”

董然垮下了肩膀：“話雖如此，但你這麼說了，我還怎麼肆無忌憚地嗑cp嘛。”

鬱南拍了拍她的後背，鼓勵她：“大膽嗑。”

“……”

吃午飯時兩人繼續把那部電影看完了，又一起到廚房洗了碗，接著就重新窩回到了沙發上，散漫地打發了一下午的時間。

直到天色擦黑，董然才懶洋洋地起身準備回家，鬱南又把她送到小區門口，目送她上了出租車才轉身回家。

節目組手很快，第二天，第一期的剪輯版就上線了，鬱南在微博上刷到了，出於好奇，便點進去隨便看了兩眼。

在後期剪輯下，鬱南很明顯地看到節目組是想把她、陳寂川和舒彥湊在一起，以兩男爭一女的三角戀來製造話題。

她心裡有點忐忑，生怕被罵，做了一會兒心理鬥爭才打開了彈幕。

也許是過激言論被舉報了，彈幕的氣氛還算和諧，觀眾都在樂嗬嗬地嗑自己喜歡的cp。鬱南看了十幾分鐘，終於鬆了口氣，退出了視頻。

休息了兩天，鬱南收到了節目組的消息，通知他們第二期節目的時間和地點，並且統一為他們訂了機票。

他們這次要去的地方是南方一座四季如春的小城，所以鬱南除了一身穿的冬裝，隻收拾了幾件春裝。

出發當天早上，又是安迪送她到了機場，叮囑了幾句便先行離開了。

她在機場等了不多時，其他的嘉賓也陸續到達了，隻有霍祁君遲遲沒到。

幾人正在奇怪時，一位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趕到，招呼大家登機。

唐薇說：“霍老師還沒到呢，不要等他嗎？”

工作人員解釋說：“我們才和霍老師溝通過，他臨時有事，不能和大家一起出發了，各位老師先出發吧。”

唐薇便有些不安起來，小聲和鬱南嘀咕：“霍老師不會這期要缺席吧，那我怎麼辦？”

鬱南安慰她：“隻是臨時有事，應該明天就會去了吧。”

唐薇還是微微皺著眉：“可是……”

“沒關係的，如果霍老師明天還不到，那我們就一起行動。”鬱南說，“不會讓你落單的。”

“好吧……希望不會有意外。”

到春城時已經是中午了，春城的氣候和北城截然不同，沒出機場就能感受到溫暖的空氣，非常舒適。他們都脫掉了厚重的羽絨服，換上了輕薄的春裝，分開乘車前往住宿的地點。

鬱南她們四位女嘉賓坐了同一輛商務車，周清清打開車窗，深吸了一口氣，感歎說：“還是南方舒服呀，北城真的太冷了，多少年都待不習慣。”

鬱南問：“清清你是南方人嗎？”

“是呀，不過沒這麼南。”周清清笑著說，“冬天還是稍微有一點點冷的。”

“那也挺好的。”鬱南說，“我們這次還不錯，可以去不同的城市都體驗一番。”

周清清表示完全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