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村(五)(1 / 1)

祂的玫瑰[無限] 訶故 3870 字 16天前

老婦人帶著一行人走出了祠堂,向著村落裡走去。

陽光溫暖而明媚,整個小山村也充滿著煙火的氣息,恍若一處世外桃源。

青磚修葺,黃土粉飾的古舊房子,每家每戶都攜帶著幾十平米的大院子,用厚實的黃土壘成,三三兩兩、參差不齊的坐落在一起。挨家挨戶裡都栽種的高大的樹木,鬱鬱蔥蔥,和村落周圍的花草樹木相得益彰,每一戶人家都像是生活在原始森林之中,呼吸著清新自然的空氣。

祠堂外麵是一條可容三四人並排前行的黃泥小路,順著下坡路,該是歪歪扭扭地通向了村口的石碑處。隻是此刻被民房遮擋了,看不見小路的儘頭。

黃泥小路又有好些小岔路,彎彎曲曲地通向了每家每戶的門口。

除了這一片泥土路之外,整個村落裡遍布著灌木和花花草草,點綴著每一片土地,青蔥翠綠,到處都是大自然的芬芳。

在這樣的環境下,每天與自然親切的擁抱,連心情都會舒暢很多。

鹿可他們跟在曾村長的後麵,頗為閒適自得,仿佛是在鄉野村落裡欣賞著風景、散著步。

曾村長的住處似乎有些遠,帶著他們在曲折的小道上不斷地前行,期間路過了沉寂著的村口,以及好幾座民房。她們大都緊閉著院子的木門,院中樹木的枝椏越過土牆一個勁的往外伸展,透過土牆還能看到房子上方升起的嫋嫋炊煙。

在這裡的正常,或許就是極端的不正常。

隻是副本擺出這份樣子,究竟是要迷惑他們什麼呢?

儘管不解,七人還是跟著來到了曾村長的家裡,在整個村子最偏遠的角落,和祠堂更是隔開了十萬八千裡。

一個村子,居然住的離祠堂最遠!

她離開時也沒有鎖門,鹿可他們來到時,看到的就是敞開的院門。院子的角落裡種了一顆大樹,旁邊還有一口水井,另一邊則是開墾了一片菜地,種了一些蔬菜。

似乎也沒有得到主人的精心打理,像是隨意撒了一把種子,任由蔬菜肆意生長。

房間外的牆上還掛著好多串新鮮做的臘肉,正在一滴一滴地滲著鮮血…

屋子的大門也敞開著,入眼的就是一張長桌,桌上擺放著幾碗米湯、一盤窩窩頭、還有一盤炒青菜。

曾村長笑得一臉褶子在晃動:“嗬嗬嗬…鄉下…地…方,隻…有…這…點…薄…菜,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您能招待我們,已經感激不儘了。”韓清越端坐在長凳之上,在這貧窮破舊的房間裡,依然像個君子,說出來的話也儘顯謙遜。

“是啊,多謝村長您的招待。”

“謝謝村長!”

一時間,道謝聲此起彼伏,給這屋子添了幾分人氣。也哄得老婦人樂開了花。

“嗬嗬嗬…好…好…好…我…這…村…長…就…是…一…個…虛…職,做…不…得…數,不…介…意…的…話…可…以…叫…老…婦…一…聲…奶…奶,就…是…不…知…幾…位…貴…客…來…我…們…小…山…村…是…來…旅…遊…的…嗎?咱…小…山…村…呐,彆…的…不…說,風…景…是…賊…好!”

“奶奶,我們不是來旅遊的,是來考察調研的。”餘一舟仗著自己年輕,立馬嘴甜的喊起了奶奶。

“考…什…麼…察?調…什…麼…研?”像是從未聽說過的詞語,曾奶奶嘶啞的嗓音裡滿是疑問。

“就是問村民幾個問題,拍拍照什麼的!”餘一舟忙解釋道。

“問…問…題…好…呀,咱…村…裡…人…都…很…熱…情,隻…是…這…拍…照…又…是…哪…回…事…喲?”瞧著曾奶奶笑的跟花一樣,但又時不時拋出個問題來探個究竟。

“就一個小方盒子,給您拍張照,就會出來一張紙,紙上印著你的人像。”餘一舟隻好用簡單的語言來描述拍照,沒想到卻適得其反。

“那…不…得…行,不…得…行,這…不…是…把…人…魂…都…拘…走…了…嘛!”曾奶奶連連搖頭,一開始的笑容也從臉上消失,即便說話吃力又緩慢,還是堅決地表達了拒絕的意願。

甚至放話說:“咱…村…子…忌…諱,到…哪…都…不…能…拍…你…們…說…的…那…個…照,不…然…就…從…咱…村…子…走…吧!”

態度之堅決,絲毫沒有可以談判的餘地。

氣氛一下子有些凝滯。

直到七人用完了早餐後也沒有緩解。曾奶奶依舊麵色不好,挎著一張臉,悶聲悶氣的說:“等…下…老…婦…就…不…招…待…幾…位…了,若…是…遇…到…個…熱…心…腸…的,就…去…她…那…吃…些…吧。”

說完就把幾人趕出了院門,“砰——”的一聲關了門,那架勢,恨不得直接拿掃帚把人掃出去!

然而她的一反常態,更加引起了眾人的好奇,像是在刻意隱瞞著什麼。

“接下來該怎麼辦啊?怎麼提了個拍照就惹毛了?”餘一舟摸了摸腦袋,青澀的娃娃臉上滿是不解。

“分頭探查一下村裡情況吧。”沉默寡言的瘦高男子程卓突然開了口。

“行啊,我和鹿可小妹妹一隊。”秦箏和昨晚一樣,一邊隨意的把玩著自己的頭發,一邊老神在在的說話。

“哈哈…你們倆個女生是不是不太安全?要不要安排個男生跟著一起?”從早上開始就不在狀態的郭廣德突然開口說道,眼神赤裸地打量著在場的兩個女生,絲毫沒有昨晚遮掩的意思。

安靜的站在一邊的韓清越,清俊的眉眼中閃過一絲厭煩,剛剛想張口說些什麼,就聽旁邊突然響起了開門聲。

“吱呀——”厚重的木門被從裡麵拉開,露出了一個含羞帶怯的女子。

或者說婦人。

她盤著一個婦人的發髻,腦後隨意插了一根竹筷,淩亂的幾縷發絲散落在兩邊,麵若芙蓉,豔若桃李,身材更是凹凸有致,一身粗布麻衣也擋不住的風華。

直直的叫郭廣德看了個目瞪口呆。

婦人嬌笑一聲,伸出白嫩的右手撫了撫耳邊的發絲,又些不好意思地半側著腦袋,展現出自己完美的側臉,聲音甜滋滋地說道:“幾位就是昨夜剛來的客人嗎?實在是不好意思,家裡屋頂破了個洞,家裡男人不在,小女子力有不逮,可否幫忙修個屋頂?”

“我來!”郭廣德立馬舉起手高喊,眼裡全是這個剛剛出來的美婦人,臉色都紅潤了幾分,生怕彆人跟他搶了這個機會。

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人麵色沉重。

“嗬嗬嗬~那就有勞這位客人了。”女子臉上的笑容更明媚了,嬌笑了幾聲,立馬就將郭廣德領進了屋內。

程卓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也被他毫不留情的撇開了。滿臉蕩漾的走了進去。

“嘖——彆救了。想死誰也救不了。”頹廢消沉的陸江不屑地“嘖”了一聲,語帶嘲諷,勸阻了程卓繼續想攔截的動作。

“這人看著就不對勁啊?他怎麼還跟著進去了?”餘一舟雖然懵懂,但也一眼看出了女子的不對勁。

鄉下姑娘,整日勞作,哪裡養得出這麼一副好皮膚!而且她的臉蛋、氣質、也和這土胚房格格不入,就那一雙手,一個繭子都看不見,感覺比在場的兩個女生都要嫩滑!

而郭廣德偏偏像是被迷惑了心智一般,頭也不回的就跟著走了進去。

或許,郭廣德昨天半夜就已經中招了吧?

鹿可想到他早上那一臉饜足的好氣色,就覺得不對勁,所有人都略顯疲憊,唯他一個精神倍好。

果不其然,現在就輕而易舉地中了招…

鑒於郭廣德被拐進了屋子裡,還不知道他最後下場會怎麼樣,剩下的六人還是決定兩兩一組,分頭探查村子裡的狀況。

而出於秦箏強烈的要和鹿可一組的意願,剩下的韓清越和程卓一組,餘一舟和陸江一組。

鹿可想到昨天晚上在村口石碑處看到的半截紅色,打算再去村口看一看。對此,秦箏並沒有多大意見,另外兩組則選了兩個不同的方位去探查。六人約定了天黑前回祠堂交換線索。

村民的家也不見得多安全,相比較而言,昨夜借住的祠堂更熟悉一些。

是以,秦箏和鹿可兩人就順著黃泥小路朝著村口的方向走去。期間路過了不少院子,大都緊閉著院門,偶有幾個敞開著門的,也看不見人影。

走了十幾分鐘才走到村口的石碑處。

和昨晚見的碑銘一致,血紅的字跡寫著小山村三個字,有幾處筆劃像是流著血淚滴落的痕跡…

隻是昨晚匆匆一瞥的紅色倒是不見蹤影。

“有什麼奇怪的嗎?”秦箏有些疑惑鹿可為何要來這看石碑,來了又像是在發呆的樣子。

“唔…我昨天在這瞧見了個東西,現在卻看不見了。”想了想,鹿可還是把昨晚見到的東西說了出來。

“不會是夜深太深的錯覺嗎?”昨天那麼黑的夜色,看錯也是很正常的吧?

鹿可搖了搖頭,她很確認,昨晚這裡確實有東西。想著就隨意拿起了一根樹杈,開始扒拉起石碑下的泥土。

幾番扒拉下,帶著些水汽的泥土裡突然露出了紅色的一角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