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星劫10(無量·錦綯)(1 / 1)

段氏宅邸,千寧正品嘗著美食,這段氏的生活堪比神仙呐。

“嘖嘖。”

千寧端起茶盞飲了一口。

尹白每日都會與段靡見一麵,千寧隻跟著去了一次,段靡那雙眼睛總打量千寧,她後來就沒有再去。

無非就是在商議扳倒蕭氏的事兒,他們二人,一個不真,一個很假,千寧也是看夠了。

實則,千寧知道尹白不過是與段靡虛與委蛇,他想查探雲兒的下落。

“找到了嗎?”千寧看向坐在身邊的人。

尹白在千寧麵前是不戴麵具的,現下他正坐在千寧的身邊。

尹白搖了下頭。

千寧將手中吃了一半的點心塞進了嘴裡,片刻後:“你都找過了嗎,沒有可疑之處?”

千寧的手來回比劃了一下,就好比尹白瞬間移動的身體。

尹白看著千寧的手在他眼前迅速地晃了一下:“隻剩一處。”

“他的房間?”千寧問道。

“還未尋到機會。”尹白回道。

千寧複又飲了口茶,隨即拍了拍手上的點心沫子:“我有辦法。”

千寧知道尹白手中有一物可以尋到雲兒的氣息,幾日來他將段氏的宅邸查了個遍,都沒有雲兒的蹤跡。

千寧側身靠近尹白,附耳低語幾句,尹白能聞到千寧發間的香氣。

“怎麼樣?”千寧挑眉。

尹白自袖中拿出一物放在千寧麵前,千寧看了看是一塊玉佩,玉佩缺掉了一角。

“此物有雲兒的氣息,亦可攜魂而歸。”尹白道。

千寧收起玉佩,看尹白未動,遂看向尹白:“你還坐著乾什麼,動起來。”

尹白起身將麵具戴在臉上,他看了眼千寧才轉身離去。

千寧歎了口氣,她將茶水一飲而儘,這才喚來了臉熟的小丫鬟。

她不過花了片刻功夫就套到了段靡房間的位置,聊著聊著,她忽而想到了一個問題,尹白為什麼不讓她問起段靡的異能呢?

罷了,還有要事,改日再同小丫鬟深入探討一下。

小丫鬟離開後,千寧也離開了房間。她與尹白約定,先由尹白拖住段靡,她好潛入段靡的房間查探下有無雲兒的魂石。

當然,無論有無雲兒的魂石,尹白都會在段靡回到房間之前將千寧帶走。

千寧轉了好幾個圈才溜到了段靡的房間,她推開了沉重的殿門輕手輕腳溜進了殿內,而後火速將殿門關上。

這哪裡是房間,分明就是宮殿,要比坤朝皇帝的勤政殿都大上一些,不枉費他的名字叫段靡,奢靡的靡。

千寧自袖中拿出了殘玉,她用手摸了摸,冰涼清透,玉佩上還掛了一束瓔珞,瓔珞上似是染了血跡,上麵還繡了字。

千寧湊近看了看,是個“白”字,看來是尹白與雲兒的定情之物,許是雲兒繡的。

哎,又是一對苦命的鴛鴦,想到此處千寧瞬間覺得自己的身影偉岸起來,如果能幫到尹白,錦綯的事就算扯平了。

當然,若是能一起聯手除掉段氏,那就更好了。

千寧拿著玉佩在殿裡尋了好幾圈也沒找到雲兒的魂石。

“不應該啊,此物能感知雲兒的氣息,應該在段氏府宅才對。”

難道在床榻上,千寧看了一眼段靡的雕花大床,還真是帶勁,就這床,怎麼著也能睡得下十個人吧?

千寧走進一些,她四下看了看,隨即脫掉鞋子跳上了床榻。

段靡這個變態,不會把雲兒的魂石放在自己睡覺的地方吧。

千寧左右翻了翻,什麼都沒有。

她抬頭看到了帷幔的四周有好些輕紗,它們呈現各種形態掛在帷幔的上方,千寧站起身來打量著,這些是什麼東西?

“彆碰。”

尹白的聲音將千寧嚇了一跳,她忙縮回手:“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尹白走到床榻邊,他抬頭看了看,隨即皺起了眉。

千寧不由得豎起大拇指:“我宣布,你的異能是西融第一,真的。”

“有線索嗎?”

尹白依舊皺著眉,他的視線自帷幔上的輕紗移到了千寧的臉上,不過千寧看不到他皺眉的樣子。

千寧搖了搖頭:“都找了,你確定它能感知雲兒的氣息嗎?”

千寧說著晃了晃手上的玉佩:“咦,它在閃。”

尹白瞬間移到了千寧的身邊,他二人就這麼站在段靡的雕花大床上。

“這麼近的距離,您走兩步行嗎?怪嚇人的。”千寧低頭看了下,尹白鞋子也沒脫。

“在附近。”尹白抬頭看向帷幔,帷幔上綁了一個香囊。

千寧看尹白將香囊取下,她也沒見過魂石,難道魂石這麼小嗎。

千寧湊近看了看,尹白將香囊打開,裡麵有一縷頭發,千寧本想將頭發取出來,可頭發卻化為一陣薄霧消散而去。

“中計了,段靡這個妖貨。”千寧說著忙拽起尹白的胳膊一推,“你先走,然後再撈我。”

尹白反手抓住了千寧的胳膊:“你不是他的對手。”

千寧將尹白的手甩開:“沒時間了,這必須留個人,如果是你就不好收場了,快走。”

就在千寧說話的功夫,殿門被推開,千寧隻能拉著尹白倒身側臥在床榻上。

段靡身後跟了不少人,他一步步走向殿內,直到千寧的鞋子出現在他的麵前。

段靡將目光投向床榻上的人,他眼中有笑意,嘴卻緊緊閉著。

千寧側臥在段靡的大床上,她身後不遠處是一床錦被,時間緊迫,她將尹白掩在了錦被之下,想必他能自行移走。

段靡一步步走近床榻,千寧依舊側臥著,段靡俯身靠近千寧,他將袖子一拂而後抬手托住了千寧的下巴:

“你怎麼跑到本世子的床上了。”

段靡的食指在千寧的下巴上點了一下。

千寧羞澀一笑,隨即看了看段靡身後的人,她抬手環住段靡的脖子:“世子,人太多,你叫我怎麼開口。”

段靡嘴角掛了笑意,他擺了擺手,殿門再一次被關上,現下隻剩千寧與段靡二人。

她認為尹白已經撤了,遂盤算著時間。

“現在可以說了嗎?”段靡說著一隻手順著千寧的臉婆娑著。

“我聽身邊的小丫鬟說世子的異能很厲害,想見識見識。”

千寧說著還眨了下眼睛,如果她早些知道段靡的異能是什麼,那她寧死也不會說出這句話的。

“是嗎。”

段靡低頭靠近千寧,他臉上的笑容未變,可手上卻加重了力道,他將手環住了千寧的頭,隨即狠很攥住了千寧的頭發向後一拽。

千寧就這麼毫無征兆地躺在了床上,她的頭一陣陣吃痛,遂抬手握住了段靡的手。

段靡反手將千寧的手摁在了床上:“你偷偷潛入本世子的房間,你當本世子不知道?”

果然,正如千寧所想,段靡以雲兒的頭發做餌。

“世子何意?”千寧眼中蕩起了薄霧。

草,好疼,你個變態。

段靡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你們少主派你來的?”

千寧一隻手被段靡摁著,隻得抬起另一隻手在段靡的胸前劃拉著:“那日我知少主在房中,我才與世子說了那番違心的話。”

段靡看著千寧,他鬆開拽著千寧的手,複又拿起千寧的頭發嗅了嗅:“你到底想對本世子說什麼。”

千寧趁著段靡低頭的時間,忙挑了挑眉緩解頭部的痛感。

她繼續說道:“我跟著少主流離失所,流族的處境世子也知曉,我一個坤朝來的小丫頭,吃不消的。”

千寧說完嘟了嘟嘴。

段靡低頭在千寧的耳邊輕聲道:“你來本世子的房間尋東西,現下還想誆騙本世子。”

千寧受不了段靡這般靠近她,遂猛然起身看向段靡:“世子,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段靡亦是坐起身,一隻手握住千寧的腳碗一拽,千寧就閃到了段靡的身前。

千寧自袖中拿出了方才存放頭發的香囊:“段世子,實不相瞞,我心中愛慕尹少主,可少主心中唯念此人,全然不將我的情誼放在心上。”

段靡鬆了鬆肩膀,他微微挑眉:“既然心係尹少主,又為何爬上我的床。”

千寧將香囊仍在了地上:“我知道尹少主的安排,他本就是來尋雲兒的,自然不會誠心與世子合作,可我很有誠意。”

“哦?說來聽聽。”段靡的手自千寧的腳腕移到了千寧的腰帶上。

段靡,我尼瑪,老娘必須滅了你,千寧心下腹誹。

“我隻要雲兒魂飛魄散。”千寧眼中帶了寒光,她沉眉,“我雖心係尹少主,可若是得不到,毀掉也無妨。”

段靡一陣狂笑,笑得千寧有些不適,她發誓,她沒見過這麼變態的人。

“你說流族不是真心與本世子合作?”

千寧點頭:“我知道流族的部署,他們不會幫助世子扳倒蕭氏,反而會聯合蕭氏將世子請入甕中。”

千寧心下暗道,段靡改叫段鱉也不錯。

段靡將千寧腰間的飾物在手中繞了好幾圈,聽到千寧的話,他將手中的東西一拽,千寧差點撞上段靡的臉。

你大爺的,千寧死死用腳扣住了床榻,現下一隻腳都抽筋了,她艱難地低下頭,痛死了,她用強大的意念支撐著。

“你想怎麼同本世子合作?”

段靡的臉上笑意全無。

“好說。”千寧將腰間的飾物從段靡的手中拽出來,她坐直了身子,隨即動了動隱在裙中的腳,“我要看著雲兒魂飛魄散,此後,我會將流族的部署告知世子,世子亦可將計就計滅了流族,將那禍亂西融的罪名安在蕭氏的頭上,世子師出有名。”

段靡一隻手輕扣著床榻,片刻後才道:“你既愛慕你家少主,又為何要背叛他。”

千寧抬手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待世子滅掉流族與蕭氏,我家少主便是廢人一個,也就隻能留在我身邊了。”

段靡不由得拍了拍手:“最毒婦人心,本世子小瞧了你。”段靡說著打量著千寧,“他有什麼好,姑娘竟如此傾心於他。”

千寧淺笑:“尹少主不但沒有段世子這般俊美的容顏,他的臉上還有那難看的疤痕。不過,我不是為了皮囊。”

千寧說著抬手點了下段靡的腹部,她繼續說道:“少主他另有長處。”

段靡一聲嗤笑:“那本世子真得讓你長長見識。”

千寧已經預判到段靡要出手,她本想防著,可還是被段靡一把撲倒,她隻覺眼冒金星。

“世子,你好沒誠意喏。”

“在空花城,你若是想看那半死不活的女人灰飛煙滅,隨我去空花城便是。”

“好,成交。”千寧抬手環上了段靡的脖子。

誠然,尹白再不來,千寧都不知道怎麼收場了。

段靡的手下自殿外道:“稟世子,尹少主來尋人。”

段靡看向千寧:“你家少主來尋你了。”

“世子,我們擇日再……”千寧說著又點了下段靡的腹部,“可好。”

段靡無聲一笑隨即坐起身來,千寧下榻穿鞋一氣嗬成。

段靡又是一陣詭笑,他看到尹白則言說偶遇美人而已,便請美人進殿飲茶閒聊。

尹白亦是沒有多說什麼,千寧便跟著尹白離開了。

才回到房間,千寧剛要喝上一口水,尹白就雙手撐住桌案,將千寧困在其中。

尹白附耳道:“虞飄飄,你是嫌命長嗎。”

“你信不信我?”千寧低聲道。

“不信。”

“事已至此,你隻能相信我,否則眼下如何收場?”

尹白隨手將麵具放在了桌案上,千寧覺得這個姿勢有些不妥,遂用手擋開了尹白的胳膊,繼續說道:“你何時離開的。”

“我未曾離開。”

尹白說話竟帶了些許情緒,也是難得,等等,千寧吞了下口水:“你的意思是,你……”

“就是你想的那樣。”

千寧扶額,她方才竟然被圍觀了,她腦海中立馬在回憶方才說了些什麼話,尤其是比較過分的話。

“不用想了,你的每句話我都記在了心裡,虞飄飄。”

哎呀,千寧麵對段靡都能輕鬆應對,反倒是尹白,她有些不好下手。

這家夥渾身透著一股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