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快到午夜了,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獨自坐在辦公室裡,讀著一份長長的信件,但是他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那上麵寫的是什麼意思。
三強爭霸賽出現了第四位勇士?
那個多出來的勇士是哈利·波特?
卡卡洛夫被食死徒使用了奪魂咒?
鄧布利多說神秘人要卷土重來了?
他努力克製著對這漫長而累人的一周的許多令人不快的回憶,所以腦子裡便沒有多少空間想彆的事情了。
他越是想集中精力閱讀他麵前的這張紙上的文字,越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的一個政敵幸災樂禍的臉。
聽到神秘人的消息,他現在確實顯得比平常更加惶恐不安,憂心忡忡,他比以前瘦了,臉色更加晦暗,腦袋也禿得更厲害了,整張臉看上去皺巴巴的。
就連天氣也不如人意,今年的聖誕節太冷了,從早到晚總是彌漫著寒冷的霧氣,這很不對頭,很不正常。
他翻開了桌子上的備忘錄,發現還有很多工作等待著他,知道不可能把它們做完,索性放棄了,他把兩隻胳膊伸過頭頂,鬱悶地打量著他的辦公室。
這是一個很氣派的房間,漂亮的大理石壁爐對著長長的框格窗,窗戶關得很嚴實,擋佳了外麵不合時宜的寒霧。
他微微打了個寒戰,站起來走到窗戶前,望著外麵緊貼窗玻璃的薄薄的霧氣。
正當他背對房間站在那兒的時候,大理石壁爐下麵空空的爐柵裡突然冒出了鮮綠色的火苗,他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
他僵住了,麵前黑黑的窗玻璃裡是他自己那張驚恐的臉,但他熟悉這咳嗽聲,他以前曾經千百次厭惡的聽見過。
聽起來很像他曾經的政敵,但那個人早就去世了才對。
他緩緩地轉過身,麵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出現的那片陰影。
“是你?” 他發抖說,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勇敢一些。
那一瞬間,他拚命祈求,心裡希望沒有人回應他。
然而,立刻有個聲音做了回答,這個聲音無波無瀾,嚴肅刻板,好像在念一篇準備好的發言稿。
“其實我很想送你去阿茲卡班,可惜我等不及了。”
他的臉一半隱藏在火光的陰影裡,一半讓福吉熟悉無比。
來人抬起魔杖,嘴唇微動,在他的驚恐中念出了咒語,綠光自上而下,像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
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響後,在門外的秘書和助理到來查看之前,壁爐又閃過綠色的火苗,隨即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小巴蒂回到家裡後,漫不經心的擦擦手,脫掉了長袍。
現在是淩晨兩點,他進到二樓的房間時,他的妻子已經睡著了,懷孕後她總是非常嗜睡。
他輕手輕腳的躺到床上,但芙羅拉立刻被驚醒了,可能是最近情緒不太穩定的原因,她摸索了一下,打開床頭燈,就看到丈夫沒什麼表情的臉,但是眼神十分溫和。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這家夥一點也不顯老,看起來單純還有點天真,幾顆雀斑恰到好處的落在他臉上,性感極了。
“今天回來的有點晚,甜心,”她湊上去親了一口,“部裡很忙嗎?”
小巴蒂點點頭,很喜歡她溫柔的動作,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你要小心些,他們還是會對魔法部的人下手的,”她靠在丈夫懷裡說,“如果他複活,實權部門他一定會牢牢控製的。”
“不需要太擔心,除非他親自出手對付我,”小巴蒂鄙視了一下曾經的飯桶小夥伴們,“可能貝拉還有點能力,但她已經死了。”
芙羅拉心裡數了數,當年他們被暗殺那次,大魔王一打五,乾掉了多洛霍夫和格雷伯克,另外三個食死徒她不認識,再加上貝拉,好像食死徒裡戰力高的都掛了。
她慢慢放鬆,困倦襲來時,聞著熟悉的羊皮紙氣息睡著了。
小巴蒂摸著她的後頸,閉上了眼睛。
1994年12月26日,聖誕假期。
大概是蘭斯被女孩子邀請了,這個假期他的確沒有回家過聖誕,芙羅拉百無聊賴的鑽進了魔藥實驗室,她最近正在努力製作福靈劑,因為前期半年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她很想早點獲得一瓶福靈劑,哪怕一點點也滿足了。
閃閃在外麵呼喚她時,她還有些驚訝。
她回到客廳時,就看到了穿著華麗的,繡著星星和月亮長袍的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聖誕快樂,”她指揮閃閃去端熱紅酒,“怎麼不在霍格沃茨過假期?”
“是啊,你是否還記得,霍格沃茨的聖誕是多麼美好。”鄧布利多說。
她想起了城堡走廊掛的冬青和槲寄生做成的厚厚的飾帶,每一個雕像都透出了神秘的燈光,禮堂裡有十二棵聖誕樹,樹上的金色星星閃耀著光芒。
“我聽說今年有勇士舞會,那場麵如何?”芙羅拉興致勃勃的問。
“其實我沒什麼心情,年輕人很喜歡古怪姐妹的演出,但我已經老了,”鄧布利多說,“今天我來找你,是有彆的事情。”
“什麼事?”她疑惑的看著鄧布利多,暗自思索難道是哈利又出事了?
“這幾天,魔法部的人一直在找我合作,”鄧布利多說,“我想很快你就要看到報紙了,聖誕之後,關於斯克林傑上台成為魔法部部長的消息。”
芙羅拉沒有說話,她還在想斯克林傑的事。
“福吉死了,前幾天的事,”鄧布利多說,“魔法部毫無頭緒,傲羅查了很久也沒有給出一個調查結果。”
“有些人陰謀論說是食死徒做的,湯姆會東山再起,”鄧布利多啜飲了一口紅酒,“不得不說,他們猜的很準確。”
“或許,克勞奇夫人,”他突然看向芙羅拉,“擁有視域的你應該知道幕後真相。”
沉默了一瞬,她開口了。
“福吉該死,如果他不死,他會因為膽怯導致更多的人犧牲。”
她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我認為他死的恰到好處,曾經我不想因為未來可能發生的事審判彼得,我認為那是欲加之罪,但詹姆和莉莉死後,我才知道我錯的可怕。”
“我想了想,能避過魔法部眾多傲羅和部長的保鏢助理,在一個上鎖的房間取走福吉性命的人,除了湯姆,恐怕隻有克勞奇先生了,”鄧布利多說,“你當初和我的誓言,或許也是因為看到了這樣的事情,對嗎?”
“我沒有看到,”她平靜的說,“但我很慶幸我給他留下了保障。”
“他會是我們的敵人嗎?”
“我向你保證,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