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莊園時,芙羅拉注視著搖籃久久出神。
在小巴蒂的心中,她和蘭斯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
和伏地魔相比如何?
他愛他們嗎?
如果他知道她加入了鳳凰社,對鄧布利多透露了未來,甚至在調查魂器,他又會怎麼做?
身為預言之子的父親,他是否還能全身而退?
在他們經曆了那麼多曾經之後,他是否還能拋棄和她有關的一切?
而與他共度那麼多日日夜夜,擁有那麼多熱烈時光,她又能否全身而退?
她可以為他拋棄一切嗎?
芙羅拉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兒子舉起來,可能是像他父親一樣有魁地奇天賦,蘭斯很喜歡舉高高,興奮的對她發出咿呀尖叫。
兒子的聲音讓她漸漸冷靜下來,暫時撫平了她對泄露未來的擔憂。
或許是她太年輕的原因,其實很多時候她都無法看清小巴蒂的真實麵目,更猜不到他的真實想法,但是因為愛,她無視了這些事實。
雖然他們已經結婚生子,但是她知道,他的溫柔隻是他殘酷的偽裝,她甚至有些茫然的想,他年紀已經那麼大了,她真的能改變他的真實想法嗎?
可能在她無知無覺時,命運之輪已經轉動,它順遂了小巴蒂的心意,把他們捆綁在了一起。
也許這是對他滿懷惡意接近自己的報應。
小巴蒂回來時,就看到沙發上背對他的妻子,坐在搖籃前發呆。
他有些失神的想,她真的很喜歡他們的孩子。
他不喜歡孩子,但是結婚後,他總是試圖把她抬起,滿懷期待的希望和她擁有一個愛情的證明。
直到他們的孩子變成了預言之子,他感受到了世界意識的惡意。
他必須做出選擇,因為命運不會給他搖擺不定的時間。
在她心中,他是怎樣的存在呢?
他是什麼樣的人?
她相信他嗎?
除了確信她愛他,其他的一切他都無法確定。
她太年輕了,她的愛情盲目又熱烈,就像劃過阿茲卡班每個漫長寒冷的黑夜的一抹焰火。
而他已經不再年輕了,上輩子他無數次在穆迪的窺鏡中看到自己,模糊的,但是眼角帶著皺紋的自己。
有很多時候,他都很怕那抹焰火隻是如流星般的曇花一現。
即使現在這個殼子還很年輕,沒有因為阿茲卡班的折磨而抑鬱,也不會經曆十三年的奪魂咒而變得瘋瘋癲癲。
他的大腦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無比清醒,包括17歲時冷靜自持的自己,當時的他認為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是落棋無悔。
就算當時的自己愛她,但是黑魔王才是最重要的,那是自己一定會追隨的理念和認同。
有很多次,他都會看著她白皙的脖頸和她眼中的滿腔愛意失神。
他一直都很慶幸自己不再是年輕時的自己了。
如果她膽敢在那個時候出現,她的下場就是被他放進福爾馬林裡麵好好珍藏。
甚至這輩子,每當她想要離開他時,他都在竭力克製扭斷她脖子的衝動。
微涼的手搭在頸間,有點癢,芙羅拉沒有起身也沒有回頭,隻是順勢靠在他的手臂上,安心的閉上眼睛。
她非常喜歡他的懷抱,哪怕他看起來非常瘦弱的樣子。
她突然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相遇,火車上的他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她冷漠的低下頭去。
他們第一次觸碰到彼此時,她拚命的想甩脫他給她的恐懼感,而他隻是溫和的注視著她。
他當時在想什麼?
就算他隻是在偽裝溫柔的接近她,但她是否傷了他的心?
每次吵架時,她感覺到被傷害時,她憤怒時,她激烈的言語和小天狼星如出一轍。
因為她看到了他飄忽的心思。
她也看到了自己無謂的堅持。
所以她毫不留情的撕碎了他心動的愉快。
但是無論怎樣,他原諒了她。
就像她原諒了他的欺騙和謊言。
全世界都顛倒,記憶相互抵消。
她轉身時,小巴蒂抬起手臂,擁抱了她,而她回抱的很緊。
感覺你來到,是風的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