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年結束,三人返回了布萊克莊園。
“聽說雷爾戀愛了?”梅拉妮婭欣賞的看著小孫子,這個孩子一向讓她省心。
雷爾點點頭,薩拉已經答應他了,最近正是甜蜜的時候,黑皮也擋不住他臉上的幸福。
“沙菲克也是法國遷來的純血聖族,”梅拉妮婭很滿意,“等畢業後你們就可以定下來了。”
阿克圖勒斯沒有說話,反正這個小孫子是繼承人,他知道維護家族的榮耀就可以,隻要不是泥巴種和混血,除了純血叛徒韋斯萊,他都能接受。
“我怎麼感覺女兒不開心呢?”奧萊恩憂心忡忡的說,“她一回來就鑽進了房間,都不怎麼出來用餐。”
雷爾沉默了。
那件事瞞不過他,畢竟埃弗裡和穆爾塞伯一直在休息室和其他人吹噓他們的能力,不停的討論那個格蘭芬多女孩的身材和滋味,他聽得想吐,但是又躲不開。
如果這種事發生在薩拉身上,他一定會殺死那兩個狗東西。
不過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在純血聖族身上的,因為他們得罪不起,哪怕埃弗裡家族本身也是二十八聖族之一。
老埃弗裡本身就是個食死徒,而下流的小埃弗裡基本就是食死徒預備役了。
怪不得妹妹當初攔著他做食死徒,還把話說的那麼重,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他現在開始理解了。
就因為那個女生是個泥巴種,所以她就應該遭受這種待遇嗎?
他當然認可純血論,畢竟他出生在純血聖族,但他並不想傷害麻種巫師,頂多是無視他們罷了。
食死徒的殘忍讓他震驚。
“已經一個禮拜了,你還是緩不過來嗎?”小巴蒂趴在少女的胸口上,注視她有些無神的眼睛。
他也在休息室聽到了那些下流的話,不過他沒什麼感覺。
他本性殘忍冷漠,儘管他很不想承認,但他的確和老巴蒂是親生父子,他完全繼承了老巴蒂性格中那些卑劣的東西。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被這樣對待,你會怎麼做?”她的聲音沒有起伏。
小巴蒂挑挑眉毛,“當然是殺了他們,相信我,沒有人敢這麼做。”
“可是瑪麗就該被這麼對待嗎?”她輕輕的問。
“我不知道,”他蹭蹭少女的脖子,“跟我沒有關係。”
“我知道,你在想我有沒有做過對嗎?”他懶洋洋的說,“我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
芙羅拉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要不是天天跟他在一起,她差點就信了!
怎麼會有人臉皮這麼厚!
他居然在受害者麵前顛倒黑白大放厥詞!
她立刻伸手掐住小巴蒂的臉皮,她真的無數次懷疑這是龍皮做的,魔法界最堅韌厚實的材料,刀槍不入,魔咒都打不穿!
“那不一樣,你是我的女人。”他沒有反抗,實際上他很喜歡這些親密的小動作,能讓他感覺到她很在乎他。
“我這樣殘忍的人,”他語氣很溫柔,“我能控製住不去傷害你就已經證明我很愛你了。”
“如果你在我十七歲時出現,你的下場隻會成為一個昂貴的收藏——死的。”
“那個時候我不喜歡完美的東西,”他摸摸少女的腰,“因為我是破碎的,所以我希望你也是破碎的。”
“這樣,我就可以高高興興的拾起你,和我拚在一起。”
芙羅拉知道這才是真實的小巴蒂,可能小時候他的確為了父親的期待疲於奔命,努力掙紮,但是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被扭曲了靈魂,變得冷酷殘忍。
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阿茲卡班。
他之所以能跟她在一起,容忍她泄露未來的可能,隻是因為他年紀漸長,開始明白所愛之人的珍貴,但他的本性不會改變。
在用欺騙占有了她的心,她的愛,她的意誌力之後,貪得無厭蒙住了他的眼睛,他又要占據她的整個生活。
他得逞了。
她試圖回想每一個痛苦時刻的每一點細節,卻發現隻能想到當她知道自己被欺騙的時候。
她記著他們到過的街道和河流,四周的牆壁和樹林,時鐘的針正指著哪一點,風正吹向哪一麵,月色月影又是什麼模樣。
她記著他給她的那麼多溫柔和安撫,他看的書籍和掛滿全身的糖果袋子,第一次觸碰又收回的手,黑湖邊撫摸巨烏賊的爪子,斯萊特林寢室中輕柔波浪拍打窗戶的細聲入眠。
那是遇到他之後發生的美好。
她摸摸小巴蒂的後頸,他很瘦,哪怕壓在她身上她也不覺得沉重。
“你的身體,我不感興趣,可以留給黑魔王。”
“你的靈魂,他不感興趣,可以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