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帶你去麻瓜界,我猜你沒有去過對嗎?”芙羅拉看向麵前的少年。
她有時候希望多多轉移他的注意力,或者這樣他的心裡就不會有那麼多恨意了。
為滿足父親的期待疲於奔命的兒子啊…
這是多麼沉重的字眼。
他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期待父親的關注,但他得到的關注,恐怕是審判席上的那一瞥——隻有無邊的冷漠。
有時候真的很心疼他,那些年接連不斷的傷害一定吞噬了他現在的溫柔。
不等他回答,她突然站起身,從背後抱住他。
“巴蒂,我會給你很多的。”
“什麼很多?”他的手落在她的手臂上。
“或許現在沒有,但以後一定有很多。”她輕聲說。
以後一定會給你很多愛。
或許她的確是個giver, 但她隻能接受溫柔的索取。
小時候她總是想要逃離這個世界,因為她沒有父愛也沒有母愛,甚至一直在被傷害,這讓她幾乎痛不欲生。
但她心裡仍然有很多愛。
小巴蒂轉身的時候,她吻上了他的唇。
他有些驚訝,但還是接受了這個吻。
他知道她不愛他,也沒有期待過得到她的愛。
那十三年的奪魂咒早就告訴他不要期待任何人的愛,畢竟親生父親都是如此,何況是彆人。
他的想法他的人格對父親來說屁都不是。
父親不想聽他說話,也不想和他有任何溝通交流,父親要否定他的人格、他的意誌。
否則他乾脆彆存在。
他的主人認可他的忠誠和能力,給他愉快弑父的認同感,甚至類似的父愛就已足夠。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他這樣聰明。
他早已有所察覺,甚至他的博格特都是主人。
他隻是貪戀那一點點和愛類似的東西。
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愛他?
接受攝魂怪之吻的時候他後悔嗎?
或許有吧,畢竟攝魂怪讓他痛苦難當。
它們讓自己不斷的陷入恐懼和虛無,記起最痛苦的回憶。
那些年的嚴苛、冷待和疲於奔命。
但是如果不接受攝魂怪之吻,他的人生也並沒有什麼區彆,一樣是四處飄蕩,沒有著落。
母親一直很愛自己,但如果他不是她的兒子,她會愛他嗎?
如果沒有血緣,他們會是形同陌路,成為毫不相乾的人。
他沒有家,那是他父親的家。
“我不想追問你身上的秘密,”她喃喃道,“如果你想,有一天你會告訴我的。”
“或許我的降生是有意義的,”大概是被羊皮紙的清香安撫了,她漸漸放鬆下來,“隻是我一直沒有找到這個意義,甚至走錯了路。”
小巴蒂撫摸懷中少女的後背,他知道她已經開始接受他了。
芙羅拉坐在他的腿上,麵對麵的注視著他。
黑白分明的眼睛沒什麼情緒,但她沒有在意。
她緊緊的擁抱他,讓他隻能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纖細的手指在頭發中穿梭,此刻這些淡黃色的頭發很柔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用速順滑發劑打理,它們柔軟的垂落下來,讓那張瘦削的麵孔看起來有些柔弱的樣子,帶著些靦腆。
這是偽裝——他精通無聲魔法,可以說是同時代最頂尖的黑巫師,他的殺傷力已經遠超其他頂級食死徒的水平,比如貝拉。
也許他已經秘密的成為了食死徒但是沒有接受烙印,在她無知無覺時。
但她已經不在意了,畢竟現在他還是願意騙她的。
有朝一日他不願意騙她的時候,恐怕她也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突然想到一年級時火車上的那一瞥,她對他的冷漠無視與他的父親如出一轍。
如果早知道以後會和他有未來,她一定會對他好一些的,至少會給他一個微笑。
那一天那一刻在那裡,如果不曾與你相遇。
我們將會是形同陌路,成為毫不相乾的人。
現在你已經為我心動,無需多言請依靠我。
在這無法忘卻的日子,絕不將你交給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