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沉默許久,芙羅拉開口,“我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她坐回沙發上,小巴蒂攬住她的肩膀。
小天狼星看向那雙和自己極為相似的眼睛,曾幾何時,它們充滿了愛和迷戀,一直追逐著他的身影,直到他填滿它們,但現在,那裡麵再也看不到他們的曾經,它們不再有依賴,也不再有愛。
“戈德裡克山穀的家也不要了嗎?”他眼圈已經開始泛紅,顫抖著聲音問,“你布置的房間也不要了嗎?”
“你總是用你的搖擺傷害我!”小天狼星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是在強忍著不讓什麼落下來。
“是你在傷害我!”她突然爆發大哭。
“你拿走了我的一切,”她喃喃道,“我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你把我殺了吧!”她流著淚撲上去懇求他,“反正我從來也不想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殺了我吧!”
小巴蒂立刻上前控製住失控的未婚妻。
“西裡斯,你走吧,”雷爾懇求道,“妹妹好不容易才恢複過來,她哭了兩個月。”
“我現在好難過,”他摸摸心口,“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小巴蒂坐回沙發上,把她抱到腿上安撫。
許久,小天狼星放下魔杖,離開了這裡。
奧萊恩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家。
“噢梅林,是哪個仇家打上門來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莊園有防護陣啊,還能破壞的這麼嚴重?
“是兄長。”雷爾無奈道。
“這個逆子!居然把家裡搞成這樣!”奧萊恩生氣了。
“不是,破壞力最大的是小巴蒂。”雷爾戰戰兢兢的解釋。
奧萊恩:……
一個兩個都不是善茬!
我還能怎樣!我還不是像個爸爸一樣把你們原諒!
他苦逼的念咒修複大廳去了。
誒不對,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對!
奧萊恩又跑了回來,“我的女兒呢?”
“被兄長氣崩潰了,”雷爾攤手,“在房間裡呢,小巴蒂在照顧她。”
“這個逆子!”奧萊恩簡直氣急敗壞了,“彆以為我不敢把他除名!”
他又轉身修複大廳去了。
“我沒事,”她抓住小巴蒂的手,蟲子依然在她血液裡爬動,但她已經完全適應了,“隻是情緒有點激動。”
小巴蒂沒有說話,鑽進被子裡,伸手攬住未婚妻。
“唉,這種驚天醜聞,你一定很後悔和我訂婚吧。”芙羅拉歎息一聲。
“我不在意,實際上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覺他是我的情敵,”小巴蒂開口,“就像斯內普和那個愚蠢的波特一樣。”
“你從不參加他們的爭鬥,隻是想旁觀嗎?”她有些驚訝,難道小巴蒂喜歡吃瓜?
“我不想,但是他們太吵了,何況,”他頓了頓,“我還在看著他們附近的你。”
芙羅拉不禁想起小巴蒂幾次想跟她稱呼教名,但是她一直無視了他,有些愧疚。
“我那個時候一直無視你,很抱歉,那是我的偏見。”她鑽進他的懷裡,聞到了一股好聞的羊皮紙氣息。
怎麼會有人連氣味都如此學霸啊!
但是學渣聞到這個味道真的好困…
小巴蒂看著懷中沉睡的少女,其實他是有點慶幸的。
他非常了解自己,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他一定會殺了她。
他不會容忍一絲一毫的變數。
布萊克很激烈,曾經的他也是。
畢業後他接受了黑魔標記,以為能狠狠地報複冷酷的父親,卻低估了他的無情程度。
父親直接把他投入了阿茲卡班,在整個魔法界麵前迫不及待的與他割席。
“我沒有兒子!你不是我的兒子!爛在阿茲卡班吧!”
其實他本來可以直接把自己不審而判的,但是他仍然選擇了給自己一場簡短的審判,即使這審判充其量隻是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展示他有多麼憎恨他的兒子。
“當你滿足我期待的時候,你才是我的孩子。你犯錯的時候,你讓我失望的時候,你根本不是我的孩子,離我遠點,不要和我扯上任何關係,不要讓我羞辱難堪!”
王爾德曾經說過,監獄就像一個深淵。
“以身敗名裂者的身份穿著囚衣獨坐在幽暗的囚室時,我怪自己,在輾轉反側和睡睡醒醒的煎熬夜裡,我怪自己。”
怪自己不該對父親抱有最後一絲期待。
阿茲卡班的確是深淵,他在那裡誕生。
自深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