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峽穀儘頭的廟宇(1 / 1)

胖子的情況也不太樂觀,令人擔憂不已!他全身顫抖不止,仿佛篩糠一般無法自控;嘴唇毫無血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色調;臉色慘白如紙,毫無生氣可言。

此刻的他正竭儘全力地與亂流抗爭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其卷走吞噬。因此,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甚至連多餘的眼神交流也難以做到。

在這嚴寒至極的環境下,氣溫低至零下三十多度,仿佛連空氣都被凍結成冰。而我們卻因雪崩掉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整整浸泡了半個小時之久!這樣惡劣的條件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無法承受的噩夢,恐怕連一分鐘也難以堅持下去。

湖麵上被厚雪覆蓋,雖然雪崩停了,但還是能依稀聽到雪滑落的聲響。

湖上的冰層已全部擊碎,就算浮出水麵,我們也無法落腳。

而且我們現在全身濕漉,衣服緊貼肌膚,上麵有風,被寒風一吹,體溫就會迅速流失,使得寒冷愈發難耐。

湖水幽深而昏暗,仿佛是一片無儘的黑暗深淵。儘管如此,透過微弱的光線,我們仍然能夠隱約看到距離我們大約一百米遠的湖岸輪廓。它宛如一條模糊的線條,在水光蕩漾之中若隱若現。

此時此刻,胖子和無邪已經凍傻了,失去了獨自遊泳渡過眼前這片水域的能力,而黑瞎子則因為左手骨折,行動受到限製,僅能依靠雙腿和剩下的那隻手來移動身體。這樣的狀況下,連他自身都難以自如行動,更彆提還要攜帶其他人一同遊動了。

麵對如此艱難的局麵,唯一可行的方案便是由我和小哥各自擔負起帶領無邪與胖子的重任。

胖子已經半昏迷了,他任由自己往水下沉,隻有內心深處仍保留著的一絲殘存的求生欲望,使得他本能地將那隻珍貴的小型氧氣瓶牢牢地按在臉頰上。

我用儘全身力氣才勉強托住胖子那猶如泰山般沉重的身軀,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異常艱難。儘管身處水中,受到了浮力的影響,但這似乎並沒有讓胖子的體重減輕多少。相反,水的阻力使得我的負擔更重了,仿佛要將我一同拉入無底深淵。

這次回去,說什麼都得讓他減肥!

小哥看出我的艱難,就托著同樣半昏迷的無邪遊到我麵前,他想讓無邪和胖子交換一下,他來攜帶沉重的胖子。

我也沒矯情,直接鬆開了胖子的身軀,想要接過無邪。小哥剛要有動作,沒想到下一秒汪陽就主動扶起了胖子。

胖子被汪陽側翻麵部朝上,像砧板上的魚,就這麼扯著衣領被他二話不說的往湖岸方向遊。

小哥淡淡的看著帶著胖子超過他的汪陽,動作輕柔的架住無邪軟綿綿的身子,示意我跟上後,動作流暢而優美的像魚兒一樣快速的穿梭,絲毫不受無邪這個阻礙的影響,在我麵前留下一道道優美的水痕。

黑瞎子雙腿小幅度擺動著,獨臂有些滑稽的撥動著湖水,我本想扶著黑瞎子,沒想到他斷了一隻胳膊遊泳還那麼快,最後竟變成了他帶著我。

湖麵上離岸近的地方,冰凍的非常厲害,踩上去和陸地沒有什麼區彆。

這裡離雪崩發生地比較遠,雪浪滾過來並沒有擊破厚冰層,我們從這兒爬上了冰湖,厚厚的積雪阻礙了我們的路。

但這不是銅牆鐵壁,我們隻費了點時間,就順利的通過了。

岸的兩邊是懸崖峭壁,也都被白雪覆蓋了,峽穀很寬,雖然這裡也被雪崩造成了小麵積的影響,但足夠讓我們一行人通過。

每個人都穿上了軍大衣,胖子被汪陽背著,無邪被小哥背著,我們身上的體溫在峽穀的寒風中正在急速降低,必須馬上找到一個可以背風供我們休息。

小哥的步伐很快,我們繼續往峽穀深處走,幾乎走到天黑,才在峽穀的儘頭發現了一處建築。

我將狼牙手電筒直直的照射過去,發現那竟然是一座淩空搭建的廟宇,至少有七層樓那麼高。

這座廟宇是典型的喇嘛廟,年代非常久遠,由黑色的山石壘築而成。喇嘛廟下方有非常多的橫梁,橫梁上架著許多的小木舟,竟和那幾個黑影化作的藏民拉的小木舟一模一樣。

這喇嘛廟的結構非常複雜,如果學過建築的無邪醒著的話,他肯定可以立即想象出整個淩空搭建的喇嘛廟的構造。

我們沒有仔細去打量這個廟宇,天已經黑了,它是唯一一個可以為我們提供遮風擋雪的建築,我們沒得選。

小哥看著這座廟宇,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把無邪放了下來交給我,對我說道:“在這兒等我。”

我應了一聲,小哥就行走到喇嘛廟下,自己攀著橫梁一點一點往上爬,爬到廟的底部後,他抬起頭在那裡尋找著什麼。

片刻後,小哥雙腿岔開分彆抵住兩邊的橫梁,雙手向上抬起用力向上推。我猜想,小哥應該是找到了進入喇嘛廟的入口,但入口的上方似乎有什麼非常重的東西壓住了,在小哥的推動下紋絲不動。

我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便湧起一股想要上前幫忙的衝動。然而,考慮到無邪需要有人照顧,我不得不抑製住這種衝動。

於是,我決定讓黑瞎子前去支援。此時的黑瞎子正蜷縮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他苦笑著看向我,調侃道:你竟然讓一個身有殘疾的病號去承擔如此繁重的體力勞動,真是毫無憐憫之心啊!

看著黑瞎子還綁著夾板的手,我暗自歎了口氣,把無邪丟在他懷裡,正準備往結滿冰的橫梁上爬,隻見小哥冷冷的吸了一口氣,用力頂住廟宇的底部,肩膀一用死力氣,竟有一道木板門被他悄無聲息的頂了上去。

就在門板緩緩打開的同一瞬間,我清楚地聽到廟宇之中傳來了一聲沉悶無比的響聲。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有某種異常沉重的物體落在地上所發出的一樣。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心中不由得一緊,一種莫名的緊張感湧上心頭。

小哥的身體靈活地一側,然後輕輕一翻,便如同一隻輕盈的飛燕一般,迅速而又悄無聲息地進入了那扇看起來有些陳舊的木門之中。

不多久,小哥就從木門上方縱身一躍,如履平地般重新踏上橫梁。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拖遝之感。並再次縱身而下,穩穩地落在了地麵之上,向我們走來,整個過程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