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雪崩(1 / 1)

汪陽似乎定好了在各個大小不一的浮冰上的落腳點,他一腳踩上其中一個藏民的腦袋躍了起來,輕盈的落在一塊浮冰上,借力後又立馬跳起來,落在另一塊浮冰上,如此重複數次,數十米寬的距離,轉眼就到了我的眼前。

那一塊塊不足巴掌大的浮冰全碎了,胖子驚歎:“好家夥,這是輕功水上漂?”

無邪糾正道:“應該是輕功浮冰上漂。換做咱倆,可能第一腳就落空沉水底下去了。”

我默默收回準備好的大棉襖,我跟無邪他們想的一樣,以為汪陽必落水呢,還想著給他遞溫暖,讓他感激感激我呢。看來現在是用不到了。

就在汪陽即將抵達厚冰層的時候,湖中心小船上的那幾個藏民突然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發出了一陣極其刺耳的尖叫!他們張開嘴巴,幾乎咧到了耳根處,原本空洞的眼睛此刻變得全黑,一點眼白都沒有了,直勾勾地盯著天空,似乎在向某個未知的存在發出召喚。

那尖叫聲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刃,劃破了寂靜的湖麵,直直地刺進我們每個人的耳朵裡。這聲音震耳欲聾,讓人不禁感到一陣眩暈和惡心。仿佛有無數隻蟲子在耳邊嗡嗡作響,又好像是無數根細針同時紮入鼓膜,痛苦不堪。

藏民刺耳的尖叫聲仿佛一把銳利的劍,刺破了寧靜的空氣,讓大湖兩側那巍峨高大的雪山也不禁發出陣陣嗡鳴聲。

小哥猛地停住腳步,神情緊張地看向兩側的雪山。

他的聲音在寒風中回蕩,帶著一絲急迫,對我們大喊道:“雪崩了!儘快上岸!”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那龐大的雪體如同一頭凶猛的巨獸,從山頂上狂奔而下。大量的積雪以排山倒海之勢洶湧而來,像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白色海洋,所到之處,一切都被吞噬掩蓋。

寒風更加肆虐,瘋狂地吹打著我們,試圖將我們吹倒。雪花漫天飛舞,模糊了我們的視線,讓我們難以辨彆方向。

雪浪越來越近,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它的速度極快,如同一股無法阻擋的洪流,展示著自然的無窮威力。

大地在顫抖,周圍本就不多的樹木枯枝被積雪猛烈地衝擊著,紛紛斷裂倒下。

我們拚命地奔跑,與時間賽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在雪崩的肆虐下,儘快抵達安全的岸邊,也就是這個湖的儘頭。

汪陽踏上厚冰層後,回首就擲出四根無影針,準確無誤的刺去了小船上四位藏民的太陽穴中。霎那間,尖叫聲停止,四個由黑影化作的藏民也全散做黑煙消散不見,唯留一葉扁舟在湖中心搖搖晃晃的飄蕩著。

突然,湖麵上的薄冰開始發出“嘎吱嘎吱”的斷裂聲,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蔓延開來。真是禍不單行!

我們的心跳瞬間加速,額頭上也不自覺地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然而,我們沒有絲毫退縮的選擇。

這一刻,為了不被山頂滑落的雪給活埋,我們全力以赴地向前狂奔。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生死邊緣,身後的冰層在我們的踩踏下紛紛破碎,發出清脆而刺耳的斷裂聲。白雪如暴雨般從山上傾瀉而下,形成一道巨大的冰瀑,與我們飛速逃竄的身影交織在一起。

速度之快,超乎想象。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刮得臉頰生疼,卻無法阻擋我們前進的步伐。我們的心跳如同戰鼓,咚咚作響,似乎要衝破胸腔。汗水順著額頭滑落,迷住了雙眼,但我們不敢有絲毫停歇,唯恐比雪崩慢下一步。

兩側雪山上的雪全都如同山洪一般飛快地滑落了下來,我們顧不得其它,死命往湖泊的儘頭奔跑。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就在我們即將到達湖泊儘頭的時候,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將我們狠狠地推了一把,讓我們失去了平衡。

我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隨後重重的砸在冰層上,‘哢嚓’一聲,冰層應聲而裂,我們六人無一避免的掉入了那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

湖水寒冷徹骨,仿佛要將我們的身體凍僵。我們拚命掙紮著,想要浮出水麵,但雪崩下來的雪悉數砸進湖裡,強大的重力讓我們難以抵抗,紛紛被壓向湖水的深淵,無法抵抗。

雪淹沒了我們的頭頂與整個湖泊,我們陷入了一片黑暗和絕望之中。

那一刻,我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活著浮出水麵。

我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拚命掙紮著,試圖穩住自己的身體,以免被如雹般傾瀉而下的大雪砸入水中所形成的湍急洪流衝走。

每一片雪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無情地刺向我的肌膚,讓我感到一陣陣地刺痛。而水流則變得越發洶湧澎湃,仿佛要將我們吞噬殆儘。

胖子在湖水中胡亂撲騰,試圖抓住任何可以救命的東西;無邪因墜水突然,沒來得及存氣,現在大口嗆著水,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

半個小時之後,那震耳欲聾的巨大雪崩聲逐漸減弱,最終慢慢地平息下來。原本被積雪覆蓋的湖麵此刻也恢複了寧靜,再也沒有新的雪花掉落其中。這場突如其來的雪崩,似乎並沒有像我們之前預料的那樣猛烈和狂暴,否則它不可能如此迅速地就停歇了。

水裡的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小型氧氣瓶,我們就是靠著這個,在水下度過了這漫長而冰冷刺骨的三十多分鐘。

無邪的嘴唇已經被凍成了深紫色,仿佛快要和周圍的冰雪融為一體。他的身體顫抖著,完全喪失了浮水的能力,寒冷如影隨形地侵蝕著他的肌膚,讓他感到刺骨的疼痛。

此刻的無邪,整個人幾乎處於一種虛脫的狀態。他的眼神迷茫而疲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過度的勞累和嚴寒的折磨使得他的體力早已透支到極限,但內心深處的某種信念卻依然支撐著他不要徹底昏迷過去。

我們知道,他已經接近了極限,如果不能儘快找到一個溫暖的地方休息並恢複體力,恐怕就無法再堅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