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揮灑皎潔的光,繁星點點鋪滿了整塊夜幕。
“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
索拉婭·霍克躺在房頂,雙手墊在腦後,仰望星空,一臉深沉地發出疑問。
“……你已經問過一次了。”
索拉婭遺憾地歎氣,臉上一副看到有人走岔路的悲天憫人,感慨:“真是可悲,連我話中的深意都聽不出來。”
木惱怒地發出各關節的錯位聲,表達自己的不滿,他可是很認真地在回答。
“那你倒是說有什麼深意啊。”
“反複詠唱,起強調作用。”
“咳。”看著惱怒的木,索拉婭一隻手撐住身體,另一隻手將木頭人輕輕拿起來,知情識趣地服軟,“我隨口亂說的,彆激動,不然還得我修。”
木製人偶臉上寫上大大的無語,不要問,天知道怎麼從木頭人臉上看到無語的:“……沒愛了。”
“講什麼呢,親愛的,明明我們之間根本不存在這東西。”索拉婭一副憐憫的表情。
木冷笑著握住索拉婭長長的金色發絲,用力一拽。
索拉婭吃痛地齜牙,瞬間做出了反擊,試圖把木頭人搖散架。
於是她們打了起來。
這時誰也沒想到戰爭以被搖暈在房頂的木和樂極生悲踩到木滑倒的索拉婭結束。
兩敗俱傷了呢。
在房頂鬨騰夠了之後,她們躺回到原來的位置。
木沙啞粗糙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個國王到底對你講了什麼?感覺你不太對的樣子。”
索拉婭沉默著:“……”
思緒回到了昨天的會談。
木戳戳索拉婭,無語:“喂喂,信號不好嗎?”
索拉婭表情哀痛:“我隻是在回憶自己即將逝去的青春。”
木:“……那你回憶起什麼了嗎?”
索拉婭眼睛看向天上的藍天白雲:“回憶起我那個爹讓我聯姻啦。”
“哦。”
索拉婭在心裡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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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尼?!!!”木猛地坐起來,由於動作過於猛烈,一隻胳膊甩了出去。
幸好早有準備的索拉婭及時抓住了胳膊,一邊吐槽一邊幫他安上去:“小心點呀。”
木沒有關心自己的胳膊,而是一臉震驚地拉住她的衣袖:“哥哥我不同意!”
木一副快要窒息的樣子,苦口婆心:“你才多大,不行,絕對不行!”
索拉婭叉腰:“我已經16了……不對,誰是你妹妹呀,我可沒有哥。”
木踉蹌一下,大人一樣諄諄教導:“我無知的妹妹呀……”
“停。”索拉婭給木頭人偶一個腦瓜崩,糾正,“叫姐姐。”
“妹……”
“咚。”
“妹……”
“咚。”
“好吧好吧,拉婭行了吧。”
索拉婭輕哼一聲,各退一步,算是揭過這頁。
這時底下的人漸漸聚攏在外麵,以那個便宜爹派過來的侍女A為首,目光集中到宮殿頂部。
氣氛不太妙。
小木頭人開始在她手旁邊裝死。
“公主殿下,作為一國公主,您不應該有這麼失禮的行為。”侍女A站在下方人群最前麵冷靜地說。
侍女A恭敬地行禮:“請公主殿下下來。”
索拉婭開始深沉地看著天空,仿若無聞:“我在樓上看天下,心生感慨,人是為什麼要活著呢。”
侍女A皺著眉頭回複:“恕我直言,殿下,活著絕對不是為了躺在房頂進行無用的感慨。”
頓了頓,侍女A繼續說:“更不是為了在這種關鍵時刻為公主可能的受傷而擔驚受怕。”
在樓頂躺得安逸的公主側頭看向下麵,圍了幾圈的仆人膽戰心驚地圍攏在一起,眼巴巴地往上看,生怕上麵的公主在這個關鍵時期再次掉下來。
該死的道德綁架。
“算了,沒勁。”索拉婭撇嘴,站了起來,這個舉動又引起下麵一陣騷動,她說,“都說過我沒事的啦。”
“殿下,您身體為重,我們都在關心您的安好。”侍女A給了個甜棗。
索拉婭腳尖點地,輕盈地一躍而下,跳出侍從的包圍圈,單膝跪地,成功降落。
金發女郎長長的金發隨風飄搖,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輝。她的眼睛,藍焰一樣,誰與她對視都能感到這個年輕身軀迸發的無比的活力。
索拉婭沒拿木——可不能讓彆人發現他——和侍女A對視,尾音拉長:“你是在管束我嗎,我親愛的侍女?”
“職責所在,殿下。”侍女A嚴肅地回複,“隻是因為您那樣太危險了。”
“最好是這樣。”索拉婭走進了自己的宮殿。
真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