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清被任命為總裁秘書的事，幾天後就下來了。

當時馮生對著綜合部所有人的麵宣布了這條消息，“前幾次的酒會，白婉清的工作成績大家有目共睹，我就向總裁推薦了她，總裁的意思是可以先試試看，如果不行立即走人。白婉清，恭喜你，希望你能勝任新的工作，我可不希望從綜合部出去的人最後被辭掉啊。”

“謝謝，馮部長的提攜，我會儘力協助大家以後的工作。”對於此次調動，林晟提前給她打過招呼，理由是很多事情交給自己人放心。

進公司這些年，馮生對她一直很好，許是因為林晟，許是本身素養。

中午吃飯間隙，範優優特意給白婉清多要了一根雞腿，“婉清姐，以後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這根雞腿代表我最真的祝福，你一定行的。”

範優優最喜歡吃肉，她肯讓出來，確實很真。綜合部除了馮生，隻有這個女孩子會親近自己，要離開，沒點不舍是假話，可惜人一旦多次經曆相聚分彆，心也就麻木無感了。

“優優，我是調崗，不是離職。”白婉清不客氣地咬了一口雞腿。

“拜托，把你調到頂層誒，肯定跟現在每天一起有區彆啊，聊天吃飯好難哦。”範優優手托著腮，嘴裡咬根筷子，表情苦惱，“最近見的相親對象都不靠譜，要不長得難看，要不就習慣奇葩，婉清姐，說出來你都不信，我跟有一個男的出去吃飯，他生怕自己吃虧，時刻提醒我這頓飯要AA，難道我跟他出來就是為了蹭頓飯嗎？！期間還講了他自己多麼光輝的事跡，對女性也不是很尊重，最後啊，我把飯錢拍在桌上走了……婉清姐，你的手機貌似響了。”

白婉清專注聽著範優優眉飛色舞地講話，沒聽見包裡的手機鈴聲，她拿出手機看到顯示屏是個陌生號碼，眉頭微皺，猶豫片刻才接“喂？你好。”

“婉婉。”

歲月靜好，卻已時光如梭。白婉清覺得他仿佛喚得是自己的前半生。

“蘇景州…我最後問你，你從頭到尾…有沒有喜歡過我？你說過…我們會有一個家。”

似乎，雨真的是能帶來悲傷的東西，渾身淋濕，在風中凍得瑟瑟發抖的白婉清抓住蘇景州的衣角，她想努力睜大雙眼，努力看清眼前人的模樣。是惡夢吧？她的景州，怎麼會甩開自己呢，怎麼就變心了呢？

同樣站在雨裡的蘇景州沒有轉身，他用力拉回自己的衣服，像是毫無感情的機器，什麼都淡淡的，說出話卻意外傷人“白婉清，我從沒有喜歡過你…你有什麼值得我喜歡？”

話音未完，白婉清痛苦閉上眼睛，因為不用再聽，她知道他們結束了。

“以前都是耍你的，現在騙膩了，煩了，所以我們再見吧。”

成年人的再見，代表再也不見。

白婉清壓下立馬掛斷的衝動，她想知道對方怎麼會有自己的號碼。

“優優，我有事先走了。”白婉清匆匆抓起包，放下飯錢後小跑出門。

剛出門口，她煩躁開口問道，“你怎麼會有我的號碼？”

那邊似乎心情不錯，語氣透露著明顯的笑意，甚至夾雜幾分炫耀“知道了你的工作單位，再查到你的聯係方式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對了，他現在的職位確實可以辦到。白婉清了解後，心中翻滾出些許被人窺探隱私的厭惡，他們沉默一陣子，蘇景州解圍感慨道，“原來你留在了L市啊婉婉，我一直在找你。”

找她？

“我以為我們該說的話早在那個雨天就已經說完了。”

白婉清緊握住手機，此時對方沉默的讓人難受，“沒彆的事，我就掛電話了，希望你不要再出現，打擾我的生活。”

“婉婉！”電話裡傳來急切的聲音，讓欲掛斷的白婉清動作一滯，她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麼。

有些事，不會因為一句對不起就原諒；

有些人，不會因為一聲再見就忘了。

“對不起。”

蘇景州其實想說得不止這三個字，但眼下也隻能說這三個字。

失望嗎？白婉清。

“蘇景州…你給我滾。”

下午回到工位，白婉清就被馮生告知去總裁室交接工作。她抱著一遝資料剛進總裁室的大門，林晟就從後麵抱住她，下巴抵在女人的肩膀上，顯然心情極佳，有點撒嬌“我工作累了，你陪陪我？”

原本白婉清因為蘇景州的電話，就憋著火，林晟的行為無疑火上澆油，怎麼一個個都以為她好欺負嗎？於是用力推開男人，厲聲嗬斥道“我是你的員工！不是你的玩物！想找三陪去會所！”

林晟被突然這麼一吼，隨即臉上也不好看，他本想吼回去，卻見白婉清此時確實戾氣太重，索性勸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嘴裡嘟囔著，“凶什麼凶，我又沒招你，乾嘛把氣往我身上撒。”

宣泄完邪火後，白婉清也清醒不少，她低著頭，連發絲都沾染沮喪的氣息。林晟認真盯著她很久，希望她能對自己說些什麼，但似乎對方沒有這個意願，就無所謂地笑了笑，伸出胳膊把白婉清抱在懷裡，“你既然不想說，那我也不問，下午放你半天假，好好睡一覺。”

白婉清把臉埋在林晟的胸前，如倦鳥歸巢，她由衷地感謝此時的林晟，“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