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雪枝眼睛驀然睜開。
她忘了。
如果不是係統提醒,估計她真的就繼續睡了。
揉著眼睛去開門時,霜月雪枝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好像一天前,她也是這樣給鬆田陣平開的門,還被他教育了一頓,不可以穿成這樣給彆人開門。
霜月雪枝站在玄關,看著自己身上跟昨天如出一轍的睡裙,默了默。
哈哈,還真是巧啊。
但霜月雪枝也懶得回去拿衣服了,便從擺在玄關的衣架上隨便拿了一件鬆田陣平的西服外套穿在身上,就去開門。
“來了來了~鬆田先生好早啊!”
鬆田陣平站在門外,一開始他還沒看到霜月雪枝身上的衣服,但等門徹底敞開後,他的視線便移不開了。
霜月雪枝注意到鬆田陣平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抱歉,沒有經過鬆田先生同意就穿了你的衣服,但是……”
她實在懶得回去找了。
“鬆田先生,應該不會介意吧。”她說完,悄悄去瞟鬆田陣平。
悄悄看人也好可愛。
鬆田陣平咳嗽一聲,大步走進房間,反手把房門關死,才說道:“不介意。”
霜月雪枝喜笑顏開:“嗯!”
鬆田陣平進入房間,才有心思仔細觀察霜月雪枝的穿著——剛才站在外麵他滿腦子都是害怕霜月雪枝這幅樣子被其他人看到,心頭總有一種無名的焦慮。
西服外套被隨意穿在身上,大概是因為衣服主人著急的緣故,垂落的長發被壓在衣領下,沒有被捋出來,折出一個柔軟的弧度。
兩人的體型差導致了鬆田陣平的外套穿在霜月雪枝身上格外的寬鬆,袖子也很長,隻能露出一點瑩白的指尖,外套下是他曾經見到過的輕薄睡裙。
曾經見過的輕薄睡裙……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那天他所見過的景色便再次浮現在麵前,讓他喉嚨發緊,耳朵尖滾燙無比。
視線抽離,不再看霜月雪枝之後,鬆田陣平才壓下心裡翻滾的古怪想法。
“萩原先生呢,”霜月雪枝對鬆田陣平的心思一無所知,她對著鬆田陣平身後探頭探腦,似乎萩原研二被鬆田陣平捏在手裡一樣,“我記得昨天萩原先生說也要來?”
鬆田陣平把霜月雪枝的腦袋推了回去:“你不會覺得萩能變成紙片貼在我身後吧……還是說,你更希望萩陪你出來玩?”
“當然不是,”霜月雪枝飛快否認,“萩原先生能來當然更好,但是我有鬆田先生就夠了!”
鬆田陣平這才夠了勾唇。
這次出行遊玩的提議一開始就是萩原研二提出的。
投毒案的凶手以另一種形式被抓住,案件也告一段落,雖然毒藥的成分具體是什麼還沒有解開,但那就是之後的事情了。
警視廳負責該案的人已經好久沒有休息過了,小田切敏郎大手一揮便給參與此案的警察奢侈的都放一天假。
得知能放假後,萩原研二記起曾經提到過的要一起出去玩,慶祝霜月雪枝搬家。於是有了這一次出行。
“至於萩為什麼沒來,”鬆田陣平揉了揉卷毛,“剛才他忽然說有工作沒有完成,就直接去警視廳了,讓我們先玩,如果一會工作完成了再跟我們彙合。”
霜月雪枝對此表示理解,畢竟是警察:“這樣啊,那鬆田先生現在這裡等著我,我去洗漱一下就出去。”
她離開前,對鬆田陣平說:“鬆田先生你如果有工作沒有做完,跟我說一聲也可以走。”
“我又不是萩,當然都做完了。”
等霜月雪枝進入房間後,鬆田陣平忽然意識到他自己進入了什麼局麵。霜月雪枝距離他隻有一牆之隔,而她此刻在換衣服。
“呼……”
鬆田陣平忍不住扯了扯領口。因為是出來玩,他沒有穿平日的西服襯衫,選擇了普通的白T和黑色休閒褲。
短袖的領口不算擠,但他還是感到呼吸困難。
“嘖。”
等霜月雪枝換好衣服洗漱完出來,沒在客廳找到鬆田陣平。
“鬆田先生?”她一路找過去,發現鬆田陣平正在陽台抽煙。
鬆田陣平托著下巴,倚在窗邊,眺望著遠方。
“你在這裡啊,鬆田先生。”
鬆田陣平已經冷靜下來了,起碼看到霜月雪枝的人不會再有心跳加速的感覺了:“你都搞定了,還挺快的。”
霜月雪枝提起裙擺,轉了個圈:“我今天這身衣服好看嗎?”
難得出來玩,霜月雪枝在係統的幫忙下特意選了平時不怎麼穿的短裙,換上好看的衣服,她便迫不及待的去找鬆田陣平,好奇在對方眼裡她這身衣服怎麼樣。
鬆田陣平慢了半拍才說:“嗯,很好看。”
能從鬆田陣平嘴裡聽到這樣的回答,霜月雪枝相當很滿意。
出去玩的地方是萩原研二訂的,是東京新開的一家遊樂場。遊樂場的官方網站萩原研二發給過兩人,他們兩人看了都表示對遊樂場很期待,所以萩原研二才敲定的。
霜月雪枝還沒去過遊樂場玩——老家副本裡那種會死人的遊樂場不算。
在鬆田陣平艱難找到停車位停好車後,霜月雪枝迫不及待的拉著他的手往遊樂場入口處跑去。
鬆田陣平很輕鬆的就跟上了她,還有體力說話調侃她:“真是小孩子啊。”
霜月雪枝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隔著很遠就能看到遊樂園入口售票處前排著看不見頭的隊伍,隊伍還折返了好幾折。
光是看著隊伍的長度,霜月雪枝就感覺腿軟了。
好在他們之前在網上定票了,要不然他們也要加入排隊購票的隊伍中。
“我們走吧。”
正式進入園區後,鬆田陣平拿了張園區地圖。園區地圖展開在霜月雪枝眼前,他問道:“你想玩什麼?”
霜月雪枝被眼前花花綠綠的地圖迷了雙眼,看起來哪裡都好好玩。
“我們就先從最近的開始玩起吧。”她指了指地圖上的過山車,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揉了揉她的發頂,縱容道:“嗯。”
兩人身後不遠處,用來休息的長椅後,起到裝飾的灌木叢忽然動了動。
有人說話的聲音從灌木叢裡傳出。路過的小孩驚恐的看著灌木叢,大哭著跑開:“媽媽,灌木叢成精了,它會說話。”
灌木叢內的幾人:……
如果鬆田陣平在這裡,肯定能認出這些人,除了萩原研二外就是他那些既想八卦,但又慫慫的同事。
“我們這樣真的好嗎?”同事說。
萩原研二舉著望遠鏡觀察著不遠處兩人的一舉一動,神色認真:“你難道不好奇嗎?”
頓了頓,萩原研二把望遠鏡拿下來:“而且不是你們把我叫過來的嗎,怎麼這個時候又退縮了。”
同事:這不是怕鬆田陣平知道後會對他們算賬嗎……
而且要是不好奇他也不會蹲在花壇後,跟其他人一起圍觀鬆田陣平和霜月雪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