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雪枝新家適應的很快。或許是因為家裡的東西很多都是她親自選購,每樣東西都符合她自己的生活習慣的緣故。
昨天,在把行李放下後,鬆田陣平先帶她去附近的商場購買了部分生活用品,比如牙膏牙刷之類的。
正好他們還碰上了商場促銷,購買套裝打折。鬆田陣平的生活用品也有些需要補貨,於是兩人就美滋滋的掃了一批套裝,等回到霜月雪枝家裡,便開始分贓。
這時正好萩原研二從隔壁過來,看到兩人麵對麵盤腿坐在地上,中間放著一個巨大的購物袋。他探頭往購物袋裡麵看,就看到一堆粉粉藍藍的東西癱在塑料袋裡。
霜月雪枝見萩原研二往塑料袋裡看,以為他是因為錯過了打折促銷而心痛,便拿出一對粉藍套裝的杯子。
“萩原先生想要的話,也可以加入,正好我有多買。”
萩原研二:不,這個家看起來有些太擁擠了。
他加進去的話,難道要開始三人家庭嗎?這未免人也太多了吧。
見萩原研二遲疑,霜月雪枝又想:難道萩原研二不是因為便宜,而是因為他覺得他沒有參與進她和鬆田陣平的活動中,感到寂寞了?
想到這裡,霜月雪枝拉住萩原研二的手,誠懇道:“下次一定會叫上萩原先生的。”
萩原研二:?
他決定趕快轉移話題,否則他就要開始思考他自己在這個家裡的位置會是小孩,還是吉祥物了。
“你們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
鬆田陣平解釋道:“剛才帶霜月去商場買她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去了,正好遇上打折。”
萩原研二欲言又止。
雖然打折的確很好,但是隻有他覺得這個套裝的顏色不太妙嗎?粉和藍放在一起,讓人最先想到的難道不是情侶款嗎?
他忍不住扶額。
這兩人已經被打折款衝昏了頭腦了!
“不過萩你過來做什麼?”鬆田陣平頭也不抬的問。
他正忙著把套裝的塑料外衣拆開,霜月雪枝托著下巴在一旁看著,等鬆田陣平拆完一個東西,她就負責把東西接過來,趿拉著拖鞋放進客房的浴室。
萩原研二總感覺這一幕有既視感,但一時他竟然想不起來,這個既視感是從哪裡來的。
“……我忘了是因為什麼事過來的了。”大概是因為過來後受到了堪比隕石撞擊小行星一樣大小的衝擊,萩原研二把過來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
鬆田陣平:……
“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大事,”萩原研二說,“唉,都怪小陣平。”
鬆田陣平:?
“你自己老年癡呆提前,怎麼怪我。”
萩原研二深沉搖頭:“你不會懂的。”
鬆田陣平冷笑兩聲,指節被他掰得作響。
“明天去訓練場碰一碰,我估計就能懂了。”
萩原研二:“啊哈哈,小陣平我先走了……”
他腳底抹油,溜走。
鬆田陣平看了眼時間,也跟著起身:“我也先離開了,時間很晚了,你記得彆太晚睡。”
霜月雪枝把人送到門口,之後就回來聽話的洗漱,睡覺。
第一晚她睡得很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這是從未有過的新奇體驗。在老家時經曆的某些事情,讓霜月雪枝落下了“病根”。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她其實都是淺眠,睡眠質量極差。
所以為什麼在這裡——一個對她而言幾乎嶄新的房間裡,她能睡得這麼香。
難道鬆田陣平所用的香薰裡自帶催眠成分?
霜月雪枝想著一會問問鬆田陣平他用的什麼香薰,催眠效果這麼好。
從玄關處傳來了敲門聲,模模糊糊的喊話聲傳進來:“快遞!”
霜月雪枝穿著拖鞋走出去簽收了快遞,把快遞拿進來放到桌上。巨大的泡沫快遞箱占據了桌子將近三分之一的地方。這樣龐大的快遞箱子她搬進來兩個。
霜月雪枝看快遞箱上的寄件人,名字她不認識。
不過恰好鬆田陣平打電話到她手機上。
她接通電話才知道這個快遞是怎麼一回事。
萩原研二的姐姐萩原千速以前的同學倒騰海貨,給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一人整了一隻帝王蟹到家裡。
昨天萩原研二過來就是想說這事,畢竟是新鮮海貨,放外麵將近一天,等他們兩人下班回家,估計早就臭了。
萩原研二本想問問霜月雪枝能不能幫忙簽收,不過他過來後就忘了,等到第二天上班,接到快遞電話才記起來,萩原千速的同學還給他寄了海貨這件事,他連忙說讓快遞放在隔壁房間門口就好。
霜月雪枝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快遞我已經簽收進來了,我是把它們拆開放進冰箱裡嗎?”
鬆田陣平:“拜托你了,霜月。”
霜月雪枝拆開泡沫快遞箱,兩隻碩大的帝王蟹便出現在她麵前,她按照鬆田陣平的指揮把螃蟹塞進冰箱裡,等著鬆田陣平下班來取。
在等待鬆田陣平過來的時間裡,霜月雪枝當然不是乾等。她先讓係統去刺探了一下組織內的氛圍,看看組織內自從昨天唐澤清誌發布視頻後,有沒有什麼大的動作,然後又讓係統調查了唐澤清誌的位置。
在某次去給唐澤清誌的公寓貼小紙條時,她順便往唐澤清誌的車裡丟了枚定位器和竊聽器,此時正能排上用場。
讓她看看唐澤清誌到哪裡了……
這時窗外忽然有雷聲響起,霜月雪枝往外看去,黑雲壓境,天幕沉沉,仿佛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天際。
如同是為了映襯這陰森可怖的氣氛,從玄關處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
隔壁。
“真的要這麼做嗎?”鄰居福山吞了口口水。
房東瞪了他一眼:“難道你退縮了嗎?你要退縮了,這次就彆分錢!”
一聽到錢,福山立刻什麼話都沒有了。
房東冷哼一聲。
這時房間外忽然炸開一道驚雷。刺目的白色閃電劈開天幕。
“要下雨了啊。”福山喃喃道。
房東:“下雨正好,更適合我們把事情乾完。記得一會把電閘拉閘後,就去跟我彙合,你要是跑了,之後就沒有你賺錢的份了。”
福山搓著手,諂媚道:“哥、哥我肯定會聽話的,您彆擔心,我每次不都把事情做得很好。”
房東這才滿意的從鼻腔裡發出一聲懶洋洋的“嗯”。
他拿起被他打磨的鋥亮,閃爍著寒光的菜刀,把它彆入後腰的刀套裡。刀套是皮質的,表麵粗糲,飽經風霜,光照射上去,還能看到褐色的汙漬,就像是乾涸的血跡。
福山看了那把菜刀兩眼,就打了個冷顫,挪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