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0章 無人營地(1 / 1)

戰場合同工 勿亦行 6306 字 4個月前

林銳這會兒也正靠在樹上小睡,趁著這會兒休息一下,恢複一些體力,天上這會兒又開始烏雲密布,遠處開始傳來了一陣陣悶雷的聲音,又要下雨了。

忽然聽到有法國兵叫他,於是他立即睜眼跳起來,朝著亨利跑來過去,伸手一摸,發現亨利的額頭確實很燙,於是皺了皺眉頭,叫到:“醫護兵!趕緊過來!這位長官發燒了!”

醫護兵拖著疲憊的身體,背著醫藥箱跑了過來,蹲在亨利身邊先是試了試他的體溫,接著為他把了把脈搏,又撐開他的眼皮,觀察了一下他的瞳孔。接著他解開亨利的衣服,將繃帶拆掉露出了他的傷口。

林銳一看心裡抽了一下,亨利的傷口到底還是感染了,這會兒傷口四周的皮膚紅腫不堪,觸碰一下感覺燙手,而且用指頭一按就一個坑,好半天不彈起來。

“他傷口發炎了!我必須立即再次為他清創引流!”醫護兵皺著眉對林銳說道。這時候跟著亨利的那些法國大兵們也都圍了過來,緊張的看著亨利,紛紛七嘴八舌的詢問林銳他們的亨利上校情況怎麼樣。

“散開!繼續休息去!彆圍在這裡,我們會儘最大努力救亨利上校的!你們圍在這兒,隻能乾擾醫護兵救治他!散開!”林銳用不容置疑的聲音,對這些法國大兵們下令道。

這些法國大兵聽了之後,不由自主的便服從了他的命令,紛紛散開,又回到剛才他們休息的地方躺了下去。

醫護兵花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為亨利重新清理了傷口,並且給他的傷口裡塞了引流管,將傷口中的膿液引流出傷口,又給他的傷口重新換藥包紮起來,最後又為他注射了一支抗生素。

亨利是在醫護兵為他再次清創的時候,被疼醒過來的,一睜眼他便疼的哇哇大叫,並且開始劇烈掙紮,但是立即便被人死死按住,疼的亨利眼淚都掉了下來。

醫護兵因為這次出任務的時候,空投期間丟失了一個醫療箱,導致了藥品不是很足,隊伍中現在傷員不少,麻藥數量不很多,所以剛才因為亨利昏迷過去沒給他注射麻藥,便開始為他清創。

現在亨利疼醒了,醫護兵無奈之下,才取出一支麻藥,給亨利進行了注射,麻藥起效之後,亨利這才不再劇烈掙紮,但是依舊大聲咒罵,罵醫護兵想要害死他。醫護兵的脾氣也上來了,沒好氣的對亨利說道:“上校先生,現在我們的麻藥數量並不多!而且接下來什麼時候接受空投補給還不確定,我必須要節省使用麻藥!何況您這樣的傷勢,並不算非常嚴重,咬著牙忍一下就可以了!

要知道我們很多士兵,以前受傷的時候,根本沒有麻藥或者麻藥用,都是硬挺過來的!

我們長官以前多次受傷,不管傷勢多重,都極少使用麻藥,他說過這種麻藥一旦用多了,便會上癮,今後可能會成為癮君子,這幾天您已經多次注射麻藥了!

難道你想要成為癮君子嗎?更何況了,麻藥您一個人用光了,其他人再受傷的時候用什麼?”

旁邊倒是有個翻譯人員,非常忠實的把醫護兵的話翻給了亨利,但是亨利卻依舊臟話連篇的哼唧著咒罵醫護兵。

醫護兵問了翻譯,這老家夥說什麼,翻譯是個中國兵,一臉厭惡的冷哼一聲道:“還能說什麼?屁話唄!除了罵你之外,還能有啥好話?”

醫護兵一聽就氣炸毛了,於是立即故意下了狠手,頓時手上用了幾分力氣,頓時又把亨利疼的冷汗直冒,麻藥雖然止疼效果不錯,可是也架不住醫護兵故意坑亨利這個老家夥,這一下亨利總算是閉上了嘴,老實了下來。

當醫護兵為亨利包紮好傷口之後,亨利瞪著眼盯著醫護兵,對他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應該被送到軍事法庭接受審判!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向你的上司投訴你!”

“亨利上校,你不用投訴了,雖然他是馬裡軍人,但在這一次行動中,我是指揮官。我就是他的上司!我不接受你的投訴!”

“他是拯救你的生命,而且我認為他做的很好,他忠實的履行了他的職責,如果不是他的話,您現在一定不可能還有力氣在這裡謾罵他!

如果你再這樣對待我的士兵的話,如果你願意,那麼我可以命令他們不再對你提供任何救護工作!請你向我的士兵道歉!”林銳一直都在看著,立即便接口說道。

亨利立即被林銳噎了個半死,他們出發的時候,隊伍裡其實也編有醫護兵,但是他們的醫護兵,在剛被圖阿雷格人發現的時候,便已經陣亡了。

他們的大部分醫療用品也都已經遺失,所以他們在沒有被林銳率部救下之前,都基本上是硬挺著。而今天他確實疼壞了,所以口不擇言,結果沒想到卻又招惹了林銳,頓時把他搞得很下不來台。

但是亨利擰著脖子說道:“我是不可能向他道歉的!這是他應該做的!”

林銳冷冷的看了亨利一眼,點了點頭:“好吧上校先生,這是你的選擇!既然這樣,那麼我無話可說!醫護兵,從現在起,因為亨利上校不滿你們的醫護水平,拒絕接受你們的救護,所以你們今後不必再為他費心了!你可以離開了!”

林銳故意用英語對醫護兵下命令,旁邊的翻譯趕緊把林銳的命令翻譯給了醫護兵,醫護兵聽到命令之後,立即站起來立正敬禮,大聲說道:“是!明白!”

亨利仿佛被當場抽了個耳光一般,扭頭盯著林銳,用左手指著林銳怒道:“你……你這是狹私報複!”

“抱歉上校先生,我和在場的很多人剛才都聽得很清楚,您親口說過,命令醫護兵滾開,並且明確拒絕他對您的救治!這裡所有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我隻是遵照了您的命令!所以您無權指責我!”林銳冷笑了一聲,扭頭看了一圈周圍的那些馬裡官兵。

馬裡軍官安德森歎了口氣,把林銳拉到了一旁,安撫了林銳兩句,接著讓眾人散開,坐在了亨利身邊,看了看周圍之後,小聲對亨利說道:“上校先生,我覺得這次的事情是您的不對!因為我也親眼見到過很多士兵在受傷之後,沒有麻藥可用,而且也見過瑞克受傷之後,為了節省麻藥給其他傷員使用,拒絕注射麻藥!

那個醫護兵並沒有錯,現在我們的藥品數量確實並不充足,剛才您昏過去了,所以他才沒有給您注射麻藥,而且他的醫術很好,也十分儘責!您這樣對待他們並不公平!我如果是您的話,就會向他道歉!

畢竟剛才您因為傷口太疼,有情可原!但是如果您不肯道歉的話,以我對那家夥的了解,他確實會拒絕再讓他的醫護兵,為您提供任何服務!”

亨利的臉這會兒簡直跟豬肝差不多一個顏色了,被林銳氣的想要再暈過去,即便是聽了安德森的勸告之後,他依舊強硬的說道:“我絕不會道歉!”

安德森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同情的看了看亨利,再次說道:“抱歉上校,我們剛才都聽到了,您確實說過,拒絕接受那些醫護兵的治療!同時還詛咒,謾罵了他們!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隻能說您隻能祈禱上帝保佑了!”

說罷之後,安德森也站起身,不再多看亨利上校一眼,扭頭拎起搶去坐在了林銳身邊,開始和林銳閒聊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之後,林銳站起身,也不看亨利一眼,直接下令道:“時間到了,我們出發!”

亨利這會兒正在發燒,雖然注射麻藥之後,傷痛減輕了很多,但是卻混身上下都酸軟無力,隻能讓手下攙著他繼續前進。

接下來林銳跟亨利杠上了,根本不再和亨利商量什麼事情,而是改為獨斷專行,也根本不照顧亨利,帶著隊伍快速跟在黑人青年的背後,朝著遊擊隊的隊伍所藏身的地方行去。

他們在叢林中整整冒著大雨跋涉了一個下午,在天黑之前,抵達了黑人青年所說的位置,但是到了黑人青年指的地方之後,他們卻沒有找到遊擊隊的隊伍,隻是在林中找到了一些被遺棄的簡易棚屋,周圍卻沒有找到任何人。

黑人青年撓著頭看著這塊營地頓時有點傻眼了,嘟囔著說道:“我上次來的時候,他們確實是在這裡的呀!看看!他們當時就住在這些棚屋裡!現在他們怎麼走了呢?這可怎麼辦呀?”

馬裡士兵也大失所望,跟失了魂一般的在這個營地裡到處轉悠,氣急敗壞的說道:“他們怎麼不在這裡?他們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他們現在去哪兒了?或者他們還有沒有其它地方藏身?”

黑人青年苦著臉搖頭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呀!他們沒告訴過我,說他們還有其它營地!”

林銳也感到很失望,讓隊伍暫時就在這個空營地裡休息,而他則緩緩的在營地裡來回轉悠,一會兒摸摸這兒,一會兒看看哪兒,當天黑下來的時候,他把黑人青年、馬裡士兵都叫到了麵前,對他們說道:“你也不要太失望了!我剛才觀察了一下,他們放棄這個營地時間並不長,從這裡各種痕跡上判斷,他們離開這裡最多也就是兩三天時間。

而且這裡沒有任何戰鬥過的痕跡,所以他們並不是遭到了圖阿雷格人的襲擊才離開的!

這一點起碼說明他們目前應該還安全!另外我觀察了一下,他們可能並不是徹底放棄了這個營地,按照常理,他們如果徹底放棄這個營地的話,應該會把這裡徹底破壞掉,並且抹去他們留下的痕跡,帶走所有有用的東西。

可是我發現他們雖然帶走了大部分東西,可是還留下了一些少量的生活用品,從他們離開的痕跡上看,他們也並不是走的很匆忙,而是很從容的離開這裡。

所以我判斷,他們可能隻是臨時換了個地方,有可能是他們發現了更好的地方可供他們藏身,另外也可能是為了安全,每隔一段時間就換一個地方住,這也符合狡兔三窟的策略。

他們極有可能還會回來,不過我們無法判斷,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罷了!”

“所以你們不用著急,起碼現在他們沒有出事,肯定還活著!這一點我堅信不疑!”林銳對他們說道。

馬裡士兵懊喪的說道:“瑞克先生說的應該沒錯,我剛才轉了一圈,也有這種感覺,他們暫時應該是沒事,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裡,卻沒能找到他們,實在是讓我有點不甘心!”

“你也不用不甘心,明天天亮之後,我們不立即離開,就在這裡休整一天時間,趁著這個機會,我們散開到附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如果能找到一些線索的話,那麼我們不妨就繼續尋找他們。

但是如果這次我們找不到他們的話,那麼你也不用太泄氣,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回來找他們!畢竟這次我們的任務是來營救亨利上校他們,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他們了,就必須要把他們儘快帶回去!

所以我們不能在這一帶耽擱太長時間,畢竟我們趕回去還要準備反攻的事情!”林銳想了一下之後,對馬裡士兵說道。

馬裡士兵探口氣說道:“多謝先生了!我明白!您能多留一天,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我不會埋怨!該走的話,咱們隻管走!隻能說我運氣不好!不能因為我耽誤太長時間!”

林銳伸手拍了拍馬裡士兵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什麼,其實他們這些人,很多時候並不需要太多解釋,大家都能相互理解,林銳可以理解手下弟兄們的想法,同樣手下的弟兄們也一樣可以理解他的為難之處,一些話不用說大家也都明白,說出來反倒是顯得不夠親近了。

這一夜眾人睡的很安穩,他們找的這個營地很隱秘,雖然並不是深山大溝,隻是叢林中的一個營地,可是這種地方往往更不容易引起敵人的注意,反倒會更安全一些。而且這裡基本上也算是原始森林,圖阿雷格人的觸角還伸不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