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2章 絕命山穀(1 / 1)

戰場合同工 勿亦行 6477 字 3個月前

第6212章 絕命山穀

比爾博姆捂著臉上的傷口,疼的眼淚都噴了出來,捂著臉躺在地上也大聲慘叫了起來。

過了好一陣子,山穀中爆炸聲徹底停止下來之後,比爾博姆才捂著臉掙紮著坐了起來,兩個手下的士兵趕緊過來攙扶他。

比爾博姆摸了摸臉,顴骨的位置這會兒被碎石崩的是皮開肉綻,估計連顴骨都可能骨折了,疼的他嘶嘶直抽涼氣。“該死的!滾開!不要扶我!”

比爾博姆踉蹌著站了起來,借助穀外圖阿雷格武裝分子打出的手電,低頭看了一下雙手,雙手上滿滿都是鮮血。

他還可以感覺到臉上的傷口,這個時候還在一股股的朝外冒血,順著腮幫一直流到了他的脖子裡,接著浸濕了他的衣領。

穀外這時候僅剩下了五六十個還健全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他們從營地出發的時候,兩個連隊基本全滿編。

加上比爾博姆從司令部帶來的十幾個圖阿雷格武裝分子,他們出發的時候一共有兩百六十多名圖阿雷格武裝分子。

刨去被比爾博姆勒令臨時組成收容組的近二十名圖阿雷格武裝分子以及途中因為中陷阱或者詭雷傷亡的少量圖阿雷格武裝分子,他們在山穀之中,到目前為止,已經死傷了一百四十多名圖阿雷格武裝分子。

剩下這一個連隊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到現在為止,已經徹底被打殘了,雖然還沒有全軍覆沒,可是剩下的兵力也僅有一個小隊的兵力了。

這樣慘烈的結果,讓剩下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無不心驚膽戰,他們根本不敢想象,這樣的結果,居然隻是一支馬裡部隊和雇傭兵所造成的。

在恐懼的同時,他們也感到了出離的憤怒,感覺他們從未如此被人羞辱過,在他們自己看來,他們圖阿雷格人,是橫行沙漠的勇士根本不可能敗得這麼慘,沒人可以這麼侮辱他們。

於是剩下的這些圖阿雷格武裝分子,紛紛端起了手中的武器,對比爾博姆狂叫了起來,要衝進山穀抓住那些該死的馬裡人,把他們全部殺光。

比爾博姆到了這會兒,已經感覺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料,事已至此他必須要弄清楚,現在那些馬裡人還在不在這山穀之中。

而且他也覺得,現在既然穀中敵人埋設的炸藥已經被引爆了,接下來再進山穀,應該會安全了,於是他立即親自率隊,帶領剩下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朝著山穀中衝了進去,這一次他甚至下令點燃了火把,打開了有限的幾支手電筒照明。

最後一群五六十名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在比爾博姆的率領之下,衝入到了山穀之中。山穀之中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崩落的碎石,到處都是橫七豎八躺著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屍體還有少數尚未斷氣的傷員。

幾個被砸傷或者炸傷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躺在地上慘叫不已,看到自己人進來了之後,紛紛掙紮著朝著自己人伸出手,嚎哭著求救。

立即有些圖阿雷格武裝分子便撲上去,開始搶救這些傷員,把這些傷員身上的碎石推開,把他們從碎石下麵扒出來。這些被炸傷或者砸傷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各個都慘不忍睹,幾乎各個身上的骨頭都被砸斷了多處。

一個受傷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剛剛被扒出來,其他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就看到他的肋骨幾乎被砸斷了一大半,沒一會兒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咽了氣,於是有些圖阿雷格武裝分子看不過去,頓時放聲大哭了起來。

他們哪兒經曆過這樣慘痛的失敗過,自從進入馬裡之後,他們可謂是一路高歌猛進,從未體會過如此的慘敗,可是今天他們一天下來,兩個連隊居然在這裡損失了百人之多。

今天他們親眼看著,一個個同僚進入這條絕穀之中,然後很快就變成了一具具屍體,眼睜睜看著一些同僚受傷之後,他們卻無力將其搶救出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慢慢的死去。

這種事情以前他們在打仗的時候經常乾,可是今天卻換了個位置,成了馬裡軍人在擊殺他們。這種心理落差之大,讓他們根本無法接受,比爾博姆同樣也無法接受,他已經在這些馬裡軍人麵前,遭遇過一次慘敗了,可是現在他卻又一次經曆了這種慘痛。

比爾博姆看著滿地圖阿雷格武裝分子的屍體,渾身都在顫抖著,手握著腰間的阿拉伯彎刀,不可遏製的哆嗦著,另一隻手死死的握成拳頭,拳頭上的骨節都攥的發白,幾天未剪的指甲深深的摳入到了皮肉之中,把手上的皮膚都摳爛了,卻仿佛沒有一絲直覺一般,感不到任何疼痛。

現在他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那些該死的馬裡人肯定已經不在山穀之中了,可是他卻想不通這些馬裡人是怎麼逃出的這條絕穀。

這時候那個向導也戰戰兢兢的跟著進入了山穀,點頭哈腰的湊到了比爾博姆麵前,還四處張望著,觀看山穀之中的情景。

比爾博姆扭頭看到了這個向導,忽然間怒從悲中來,瞪著血紅的雙眼,幾乎是用儘了全身力氣,掄圓了大巴掌,照著這個向導的臉上便猛抽了過去。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這個當地向導沒有一點防備,隻覺得臉上猛然一疼,被比爾博姆一耳光抽的原地轉了個圈,一頭啪嘰就趴在了地上,被抽的是暈頭轉向,左眼都被抽的充了血,左耳也嗡鳴不止,像是塞進去了一群蒼蠅一般嗡嗡作響。

“哎呀!你……你為什麼打我?”這個當地向導被比爾博姆一下子抽懵了,捂著火辣辣已經腫起來的腮幫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盯著比爾博姆質問道。

比爾博姆瞪著通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這個當地向導向導,一隻手緊緊的攥著腰間的刀柄,逼視著他,咬著牙從牙縫裡麵擠出幾個字:“你不是說這條山穀隻有這一條路可以進出嗎?那麼你來告訴我,那些該死的馬裡人現在在哪兒?”

這個當地向導這會兒也懵的要死,按照他對這條山穀的了解,這裡確確實實隻有這一個穀口可供出入,裡麵絕對沒有可以走出山穀的路,就算是攀爬也不可能,在他看來,絕不可能有人能從山穀裡麵的峭壁上爬出山穀,可是既然不可能爬出去,那麼那些馬裡人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他怎麼也想不通。

但是這個時候他也害怕了,看著這個比爾博姆似乎像要擇人而食一般的眼神,還有他緊握著刀柄的手,這個當地向導這會兒也意識到他的生死就在眼前這個已經暴走的圖阿雷格軍官一念之間了。

於是他趕緊爬起來跪在亂石之中,連連磕頭叫到:“長官,長官饒命呀!這條山穀確實是一條絕穀呀!我真的沒騙你!也不敢騙你呀!不信的話,您可以親自進去看看,這條山穀隻有這一個進出口,再沒有地方可以出去了!

我也不知道那些該死的馬裡人現在在哪兒,他們會不會沒子彈了,躲到了最裡麵去了?饒命呀!我真的沒有騙您呀!您隻要進去之後,便會知道我沒有說謊!

這個山穀就算是猴子跑進去,都沒辦法從其它地方爬出去!這條山穀的名字在馬裡語之中,就叫做絕穀呀!”這個當地向導磕頭如搗蒜一般的連連求饒,並且還是信誓旦旦的保證他沒有說謊,這條山穀絕對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出去。

比爾博姆強壓下心頭的怒火,下令留下一個班左右的士兵,在穀口內部搶救傷員,收殮在這裡戰死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並且收拾槍支彈藥。

而他親自帶著剩下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開始朝著山穀深處行去,這些圖阿雷格武裝分子現在是既憤怒,又感到恐懼,他們從未遇上過這樣凶殘狡詐而且詭計多端的敵人,他們現在是既恨又怕,可是他們卻還是抑製不住,想要抓住這些該死的馬裡人的衝動。

雖然他們明知道繼續進入山穀,可能還會遭遇到埋伏,可是他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一個個端著槍,咬著牙,麵目猙獰的貓著腰朝山穀深處行去。雖然現在他們無法確認,那些馬裡人還在不在山穀之中,如果這些馬裡人還在的話,會不會在前麵正等著他們進去,用子彈迎接他們。

可是他們即便是明知道有這種可能性,但是他們還是不敢熄滅火把這電筒,因為比起敵人射出的子彈,他們更怕山穀中敵人埋設的炸藥,剛才第一批進入山穀的同僚,幾乎被敵人喪心病狂的埋設的炸藥,幾乎一鍋端掉了。

如果敵人還有那麼多炸藥的話,他們真不敢想象,一旦再觸發了敵人埋設的炸藥的話,他們能不能有命再走出這條山穀。

所以他們隻能硬挺著繼續打著火把或者手電筒,緩緩的交替掩護著,朝著山穀深處行去。這條山穀中部有一個彎,隻有繞過這個彎之後,才能看到山穀最深處的情況,他們在用電筒掃了一遍拐彎處之後,確認沒有敵人的埋伏,這才戰戰兢兢的繼續朝山穀之中行去。

這一次那個當地向導,被比爾博姆趕到了最前麵帶路,那個當地向導幾乎要嚇尿褲子了,他有心想不乾,可是看著比爾博姆那副猙獰到了極點的麵孔,還有他緊握著彎刀刀柄的手,他很清楚隻要他說出一個不字,今天這個姓比爾博姆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軍官就會立即一刀劈了他。

所以他即便是嚇得兩股戰戰,可是也不敢不去,於是隻好掏出圖阿雷格武裝分子配發給他的一支左輪手槍,打開了機頭幾乎是用爬的動作,一點點的朝著山穀深處爬了進去。

其他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則都跟在他的背後,同樣也儘量壓低身體,不斷的在穀中的一塊塊石頭之間,像是兔子一般的蹦來蹦去,借助著石頭的掩護,遮擋住他們的身體,隨時都做出一副準備趴下的樣子。

那個當地向導一路慢慢的爬到了山穀中拐彎的地方,緊貼著拐彎處的山壁,小心翼翼的朝前探出了頭,慌裡慌張看了一眼之後,就趕緊縮回了腦袋。

但是山穀內部依舊鴉雀無聲,並未傳出槍聲,這個當地向導捂著胸口,心跳的仿佛要從嘴巴裡麵蹦出來一般,隻覺得仿佛有無數枝槍,在用槍口對準了他一般。

他剛才探出頭看了一眼,但是山穀裡黑乎乎的一片,他等於是什麼都沒看到,於是便又伸出腦袋,朝裡麵看了一眼,趕緊又縮回了腦袋。

跟著他的一個圖阿雷格翻譯,小聲對他問道:“你看到什麼沒有?”

這個當地向導幾乎要哭出來了,搖著頭帶著哭腔答道:“沒有!裡麵很黑,實在是什麼都看不到呀!我真的害怕呀!”

那個圖阿雷格武裝分子的翻譯可不會同情他,立即招手從背後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手裡要過一個電筒,遞給了這個當地向導,對他說道:“用這個照一下,仔細看看!有沒有敵人的埋伏!”

這個當地向導這會兒把背後這些圖阿雷格人的祖宗八代女性都操了一遍,他好心好意的來給他們充當向導,不辭勞苦,不惜冒險帶著他們在這叢林裡追捕圖阿雷格人的敵人。

但是這些圖阿雷格人卻不拿他當人看待,最危險的事情要他去做,在頭前踩雷引子彈的事情把他頂到了最前頭,早知道是這樣,就算是給他再多的錢,許諾給他再多的好處,他也不乾呀!

可是這會兒這世上也沒後悔藥賣,就算是有,他也沒地方買去,於是哭喪著臉,連連哀求說他不敢。

可是比爾博姆在背後立即從牙縫裡麵擠出一個發音:“走!”

說著就把彎刀拔出了半截。在火把之下,比爾博姆的彎刀反射著寒光,這個當地向導嚇得又是一哆嗦,於是隻能無奈的接過了那個翻譯遞給他的手電筒,然後深吸一口氣,接連喘了幾口,給自己打了打氣,又把他知道的各路神靈都挨個祈禱了一遍。

然後他手持著那個難看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專用電筒,忽然探了出去,把光線照入了山穀之中,不過他耍了個小聰明,隻是探出了電筒,卻沒立即把腦袋跟著探出去。

在稍微等了一小會兒之後,他才把腦袋探了出去,看了一眼之後,又趕緊縮了回來,山穀裡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更沒有槍聲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