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0章 飛天遁地
謝爾蓋感覺到今天體力確確實實透支了很多,兩條胳膊酸麻無力,手幾乎都握不住繩子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運動傷害之中說過,痛加酸減麻停。
也就是說肌肉疼痛的話,並沒有問題,相反還可以增加運動量,不會造成傷害,但是肌肉發酸的話,就說明過量的運動,已經造成了肌肉輕度損傷。
這時候就需要減少運動量,一旦肌肉產生麻木的感覺,那就說明肌肉和肌腱韌帶已經用力過大,已經造成了相當嚴重的運動傷害,這時候就必須停止運動,以免造成肌肉受到更嚴重的損傷。
今天他爬上來之後,手臂和指頭都已經出現了麻木的情況,這就說明他的韌帶肌肉都出現了嚴重的損傷,這時候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可是現在他想休息,可能嗎?
謝爾蓋於是自嘲的笑了一下。
其他人已經順著繩子開始攀登了,而香腸忙活著在其他人的掩護之下,用幾種引爆的辦法,在山穀之中,布置下了好幾個起爆點。
不管其中任何一個,隻要被人觸發,都會將他提前埋設的炸藥全部引爆,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就算是排除掉了其中大部分,隻要還有一個沒被排除,一旦碰上照樣會被炸的屍骨無存。
而且他這次設置起爆點,也充分利用了山穀中那些留下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屍體和他們丟下的武器,不怕圖阿雷格武裝分子不中招上當。
不過圖阿雷格武裝分子也在穀口外麵,一直監視著穀中的情況,時不時的會朝山穀裡麵打幾槍冷槍,騷擾穀中的傭兵分隊。不過有艾瑞克等狙擊手在,圖阿雷格武裝分子這種襲擾戰術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
之前那個狙擊手左臂受傷,現在暫時不能動彈,但是他還是在回來之後,又找了一個射擊陣位,趴在了地上,僅靠著一條右臂,繼續操作著他的那支狙擊步槍,死死的盯著穀口一帶敵軍的動靜。
隻要有圖阿雷格人敢在穀口探頭,馬上便會招致他的狙殺,所以在他的掩護之下,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始終不敢太明目張膽的對山穀裡麵進行襲擾。
正是由於這支狙擊小隊的存在,這才成功的掩護了其他弟兄去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屍體上搜集彈藥,並且掩護了香腸在穀中布置起爆裝置。
在弄好了這些起爆裝置之後,香腸才收拾了東西,撤了回來,林肯這才一揮手,帶著眾人交替掩護著朝山穀內部撤去。
當他們退到山穀最內部的時候,仰頭望了一下山穀峭壁上垂下的三條繩索,不由得都發出了一片驚歎之聲,這樣的峭壁,在他們看來,根本就不是人能爬上去的,可是俄國佬卻愣是憑著過人的毅力和體力以及技術,生生爬了上去,為他們打開了一條可以活下去的通道。
這其中所付出的艱辛,他們想一下就能體會得到,於是都少不了在心裡,對謝爾蓋感激萬分。
因為有人員受傷,現在沒法拽著繩索自行攀爬上去,所以在謝爾蓋的指揮之下,另外兩個馬裡士兵便先爬了上去,其餘的弟兄,分成兩撥,也攀上去了幾個。
然後上去的人,用繩索強行把傷員綁在繩子上,硬拖了上去。彆看現在有了繩子,但是對於傭兵分隊的其他人來說,抓著繩子爬上這麼高的懸崖,依舊不是一個容易做到的事情,半道上隻要稍有不慎,手一滑便會照樣墜落下去,活活摔成肉餅。
更何況他們還要背著不輕的槍支彈藥和其它必要的物資,攀爬起來更加困難了許多,沒試過的人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危險性,這對於臂力要求依舊很高。
於是謝爾蓋為了穩妥保險起見,便命令每個開始攀爬之人,在腰間先拴上一根繩索,作為保險繩使用,上麵已經上去的人,則拉住保險繩,幫助剩下的人順著繩索朝上爬,即便是有人半途因為脫力,抓不住繩子,發生了脫手的情況,靠著腰間的保險繩依舊會被拖住,不至於當場墜落下去活活摔死。
在上去幾個人之後,林銳命一隊人在山頂上順著山穀,潛行到穀口一帶,隱蔽在了山崖上麵,負責監視穀口外麵的圖阿雷格人。
很快他們報回來消息,說圖阿雷格人現在依舊留在穀口外麵,已經開始安營紮寨布置工事,死死的堵住了穀口,看樣子是不準備繼續強攻,而是轉為防守,擺明了想把他們這幫人活活困死在這條絕穀之中。
林銳聽罷之後,頓時笑了起來,大罵這幫圖阿雷格武裝分子都是蠢貨,這會兒打死他們這些圖阿雷格武裝分子,他們都想不到,傭兵分隊現在已經從山穀之中撤了出來,他很想知道,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在進入山穀之後,看到他們已經跑掉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經過近半個多小時的折騰之後,所有人都成功的爬上了山頂,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大笑了起來。
在他們上來之後,才看到謝爾蓋兩隻手上的繃帶,都已經浸滿了鮮血,即便是不看,也能猜得出謝爾蓋這兩隻手,現在肯定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醫護兵抱著謝爾蓋的手,解開了他手上的繃帶,要為謝爾蓋檢查一下傷口,當繃帶解開之後,眾人看罷之後,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雙手現如今已經是血肉模糊,十個手指全部都被磨爛了,有些手指上的傷口,明顯是被尖銳的石頭生生割開,像是嬰兒嘴一般張著口子,裡麵還在朝外滲著血。
他們簡直無法想象,這個俄國佬是用了多大的意誌,才用這雙手,生生的爬上了懸崖,為他們撕開了一條通往生的道路。
醫護兵為謝爾蓋清洗受傷的雙手,把傷口裡麵的臟東西都清理了出來,撒上了一層藥粉,細心的幫謝爾蓋把兩隻手都包紮了起來。
謝爾蓋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是兩條腿卻軟的像麵條一般,剛才剛上來的時候,還沒這種感覺,強撐著還能活蹦亂跳,這會兒休息了一陣之後,反倒是肌肉鬆弛下來,再也用不出力氣了,險一些又跌坐回地上去。
幾個弟兄趕緊上去攙住了謝爾蓋,扶著他重新坐下,謝爾蓋搖頭苦笑了起來,也不再假惺惺的充好漢了,指著眾人說道:“好吧!我承認今天真是把老子給累屁了!這會兒一歇下來,才發現腿都軟了!”
快馬這會兒用一條三角巾吊著左臂,拎著他的那支突擊步槍,走到了謝爾蓋身邊,坐在了謝爾蓋旁邊,其他人忙活著去砍樹枝樹藤,準備給傷員拚一個擔架抬著走。
“老大!我覺得既然現在咱們已經跳出來了!那麼就彆急著走,這夥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實在是太可惡了,居然把咱們逼到這種絕地裡,不趁著這個機會,把他們都弄死,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現在你體力消耗這麼嚴重,倒不如在這裡等一晚上,你趁機也歇歇,咱們在上麵埋伏,等著圖阿雷格武裝分子進穀之後,居高臨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安克爾對林銳說道。
林銳想了想之後,對安克爾笑了起來:“行呀!看來我這段時間沒白教你,現在學會動腦子了!嗬嗬!你說的不錯,我剛才也在猶豫,是不是留下來乾脆吃掉這夥圖阿雷格武裝分子!
但是我有個擔心,這夥追上咱們的小圖阿雷格武裝分子,現在吃了虧,被你們在穀口打的屁滾尿流損失慘重,他們肯定會招來支援,這裡的地形雖然暫時對咱們有利,但是一旦圖阿雷格武裝分子的援兵從背後繞過來,咱們恐怕就沒能力再打一場硬仗了!”
安克爾皺著眉想了一下也點頭帶著懊惱的神色說道:“老大,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總覺得就這麼走了,實在是有點太便宜這幫圖阿雷格武裝分子了!
隻要他們進了山穀,以咱們所占的優勢,吃掉他們應該很輕鬆!”
林銳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謝爾蓋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個手下為他用樹藤編的吊床上,兩隻手包紮的像兩個粽子一樣。
而其他人則都散布在周圍的山穀邊緣,一部分人已經開始呼嚕大睡了起來,另外一部分人則趴在山穀的邊緣,盯著山穀外麵圖阿雷格人的行動。
比爾博姆在白天遭到了慘重打擊之後,不得不下令停止了強攻,改為了在穀口設防,牢牢的守住了穀口,等待援軍的到來。
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天黑,他卻變得越來越心神不寧了起來,總感覺到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可是又想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於是他再次把那個向導叫到了麵前,又一次確認穀內的地形,向導信誓旦旦的回答,這條山穀,絕對是一個死地,隻要進去,就絕對不可能再從其他地方出來,隻有這一個穀口可供出入,裡麵到處都是陡峭的岩壁,根本沒人能攀爬上去。
比爾博姆這才又多少放心了一些,可是坐下來之後,他還是覺得心神不寧,總覺得這夥馬裡人不應該會這麼容易坐以待斃,他們肯定會想辦法逃出這個山穀,至於他們會想什麼辦法,比爾博姆就不得而知了。
這種情緒始終控製著比爾博姆的思維,讓比爾博姆坐立不安,甚至連部下給他端來了食物,都沒一點胃口去吃幾口,他的手,更是抖得像是篩糠一般,他怕自己的這種表現,會被手下誤認為懦弱,於是乾脆丟下了食物不吃了。
比爾博姆甚至幾次都想派人再進去試探一下,可是看著這些垂頭喪氣殘存的官兵,他卻沒法張口,因為他很清楚,地形對於他們十分不利,不管是派誰進去,都是有去無回,敵人占據著山穀之中絕對的地利優勢,把整個穀口內外封鎖的嚴嚴實實。
而且他們的火力很猛,狙擊步槍、輕機槍、重型機槍,突擊步槍完全形成了交叉火力網。
下午他發動的最後一次強攻,已經說明了讓人進去,是純粹的找死行為。
所以他猶豫了很多次,都沒能下令,再派人進入山穀進行偵查。眼看著天漸漸黑了下來,比爾博姆又一次跟前線指揮部聯係,請求一定要調派更多的兵力前來支援,另外分兵從另一個方向,繞到這座山的背後,從山的另一側登山,居高臨下配合他殲滅這夥該死的馬裡人。
指揮部這一次答應了比爾博姆的要求,特彆是聽了比爾博姆彙報今天強攻的陣亡情況之後,他也意識到現在單憑比爾博姆的兵力,從山穀外麵進攻,可能是無法短時間之內殲滅這夥敵人了。
而且他們似乎也知道夜長夢多這句話,萬一要是被堵在山穀裡麵的那夥馬裡人,又想出了什麼辦法,逃出了山穀,到時候他們付出的這些傷亡代價,就徹底等於白費了。
於是在天黑之前,他已經命令另外兩個圖阿雷格人中隊,分彆從兩個方向,朝比爾博姆所在的位置進發,要求他們兩支中隊,務必要在明天中午之前,趕到這個山穀的地方。
一個連隊增援比爾博姆,繼續封鎖穀口,並且準備再次對山穀發動強攻,另一個連隊則繞到這座山的西南方向,從山的另一側登上山,趕到山穀上麵,居高臨下殲滅這夥該死的馬裡人。
比爾博姆得到了這份回電之後,多少放心了一些,但是天黑下來之後,比爾博姆又有點產生了懷疑。
因為在下午最後一次強攻失敗之後,他曾經命令過手下士兵,要不停的想辦法觀察穀中的情況,並且不間斷的對山穀之中以打冷槍的方式進行襲擾。
可是因為山穀裡麵的敵人之中,有一個非常厲害的狙擊手,接連擊斃擊傷了在穀口外麵打冷槍的圖阿雷格人。
所以雖然他並未撤銷命令,可是守在穀口外麵的圖阿雷格人,還是陽奉陰違,停止了對穀內的襲擾,都不肯冒頭,再成為下一個被敵人狙擊手爆頭的倒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