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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沉默了一會兒,慢慢舉起手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最好說出讓我動心的條件,否則在我手放下的時候。就是他們開火把你打成篩子的時候。”
“你是主教,你想對付的是阿拉丁。因為我們對你有用,所以你才讓我們活到現在。而且你這麼做是瞞著紅男爵的。”林銳硬著頭皮道。
黑影終於點點頭,“看來你至少猜對了一個大概。放下武器,我們談談。我想看看,你對我究竟有多少用處。”
“老大,我們不能相信他。”刀疤臉壓低聲音道。
“沒人相信他。但我們現在處於劣勢,最好按照他們的話做。先聽我的,我們看看情況再說。”林銳拍了拍他。
然後,林銳慢慢摘下了自己肩膀上掛的武器,放在地上。其他的傭兵也慢慢把武器放下
“瑞克先生,你就不怕我下令把你們都殺了?”主教冷冷地看著他笑道。
“我確實怕。但你如果真想我們死的話,無論我們是不是放下武器,我們都會死。”林銳平靜地道。“拿著武器,也不過是臨死前多殺幾個人而已,沒有什麼意義。”
“聰明。這個世上像你這麼聰明的人不多了。也許我們真的可以合作。說說看,你對阿拉丁知道多少?”主教盯著林銳。
“我見過他,很多次。雖然他癱在輪椅上,但我依然有些怕他。他是我見過最可怕的人之一,雖然他看起來人畜無害,笑容可掬,甚至有長者風度。
但從我見他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這個人讓我害怕,這並不是說感覺他會害我。而是感覺到這個人非常危險。一種本能的感覺。”林銳回答道。
主教揮了揮手,包圍著林銳等人的武裝分子紛紛按低了槍口。“有點意思,聽起來確實像是他。”主教看著林銳道,“他還好麼?”
“最近不清楚,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林銳回答道。
“他最好留著他那條命。我會親自去取。”主教冷笑道。
“知道我的看法麼?”林銳開口道。“你恐怕玩不過阿拉丁,他是我見過最狡猾的人。他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而且,他已經知道你回到了秘社。”
主教臉色驟變。
“彆這樣看我。我也是從他那裡知道你的存在的。秘社的傳奇人物主教,你還想對付他,恐怕他已經在開始對付你了,而你還沒有察覺到。”林銳搖頭道。
“你說什麼?”主教厲聲道。
“他從奧達拉特之戰後,就已經知道你回到了秘社。而且他親口跟我說過你們的恩怨。我想你們一定都很想宰了對方。
就像是我很想宰了紅男爵一樣。所以,我們或許可以做個交易。我們可以幫你對付阿拉丁,但我也有一個要求,我要紅男爵的命。”林銳回答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主教反問道。
“你不用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我們隻是相互利用,這跟信任沒有一點關係。兩個互相不信任的人,也可以一起做生意。
實際上,你抓住我們而不殺我們,動的也是一樣的心思。我隻不過幫你說出來了而已。”林銳笑了笑。“否則你剛才為什麼不下令開槍?”
“你以為我想利用你?”主教冷冷地道。
林銳笑了笑,“你最好是不想利用任何人,憑自己的實力乾掉阿拉丁。可惜阿拉丁太狡猾,也太謹慎了。你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他。所以我現在是你找到阿拉丁的關鍵。
而且基於我跟他之間有合作關係。他對我不會起太大的戒心。所以我對你很重要,所以你才沒有下令開火。因為我們隻有活著,才對你有價值。”
“你還真是聰明,不過聰明人是會短命的。”主教平靜地道。
“我可以告訴你阿拉丁的位置,以及怎麼找到他。但你需要保證我的人安全,而且我們要紅男爵的命。”林銳低聲道。
“你不覺要得有點多麼?現在你們的生死捏在我手裡。我能饒你一命就是最大的好處了。”主教冷冷地道。
“但你所認為的最大好處,恰恰是我們最不重視的。你真的覺得我們這麼惜命麼?當然我們確實惜命,賺錢雖好,也得有命花錢。
但在另一些事情麵前,我們從沒把命排在前麵。我們是一個團隊。團隊裡,我們視兄弟的生命為自己的生命,視他們的血肉為自己的血肉。
如果還有什麼高過生命。那就是這種情義或者說是這種責任。因為無數次任務,我們是靠著這份責任和情義扛下來的。
我們怕死,但就算是死,責任和情義不能放下。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跟紅男爵死磕的原因。”林銳平靜地道。
主教盯著他看了半天,搖搖頭,“我原本以為你會更聰明些。做些對你自己更有利的選擇。”
“這個選擇,你也應該會答應。你很想除掉阿拉丁,但說實話,你一旦除掉了阿拉丁,就等於是給秘社立下了首功。
紅男爵就會認為你威脅到了他的地位。他年輕氣盛,可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你覺得他會怎麼對你?”林銳歎了一口氣道。“即便是為了你自己,也得除掉紅男爵對不對?先下手為強這種道理,不用我說吧?”
“你自己都死到臨頭了,還在想著要離間我和紅男爵?”主教哈哈一笑。
“我就是這麼想的。而且我感覺你已經動心了。”林銳看著主教微笑道。
“有意思。可我怎麼相信你說的是真話?”主教問道,“我可不相信什麼保證。我隻相信自己的判斷。你想讓我相信我們可以合作,就得交出一點誠信。”
“你想怎麼樣?”林銳看著主教。
“我要確保你們的誠信,就得拿著你們的把柄。你懂我的意思。我需要一個有分量的把柄捏在手裡,才能肯定你們是誠心跟我合作。”主教點頭道。
“可以。”林銳點點頭,“你說怎麼辦?”
“殺了奧斯卡。”主教微微一笑,“他暴露了身份,對我們已經沒有用了。而且這次任務是他設計了你們,你一定很恨他。
既然這樣,你就殺了他出氣。我不會攔著你,隻會把這一切錄下來。
你這可是殺了法國對外安全局非洲區的負責人。這麼勁爆的消息一旦散播出去,法國人會立刻宣稱你是恐怖分子,並且追殺你到死。
這樣的消息掌握在我手裡,我或許會相信你一下。”主教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