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合同工最新章節!
三個人跟著穆巴拉克上校,來到了穆巴拉克上校的書房。
上校的夫人剛想迎出來招呼客人,卻被穆巴拉克阻止了,“回你的房間去,我們需要談點事情。”
“我隻是想幫你們準備一些咖啡。”上校的夫人50多歲,相比穆巴拉克來說,顯得年紀更大一些,但卻很和善。
“夫人,我要黑咖啡,不加糖,謝謝!”林銳對她點點頭,又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香檳酒。“另外,請麻煩幫我們帶幾個杯子過來。”
“當然,請稍等。”上校夫人轉身離去。過了一會兒端來了幾杯咖啡,另外拿過來幾個高腳杯。
“好了,你回去吧。”穆巴拉克上校揮了揮手。等到他的夫人走了之後,他轉向了林銳,“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是想來威脅我的。你以為,我是一個50多歲的老頭子,有家有小。一定會受你的威脅。”
“上校你可能想錯了,我不可能帶著香檳酒來威脅你。”林銳對他搖搖頭,“這一次我們真是誠心來拜訪。
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堅持原則的軍人,這一點值得欽佩,這種人現在越來越少了。不過將軍你最好明白一點,不管你承不承認,其實我們也算是職業軍人。”
“哈!一群下三濫的雇傭兵,也敢說自己是職業軍人。”穆巴拉克上校冷笑著道,“你還真是我所見過最不要臉的人。”
“將軍,我得糾正你一點。我們是私人軍事公司,但並不是你口中下三濫的雇傭兵。雖然我們的工作也是要收費的。但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工作不收費呢?除非是做義工。
在我看來,依靠自己的專業技術,努力工作去賺錢,算起來也並不是什麼太丟人的事。就像上校,如果軍隊不發你薪水,那你恐怕也會考慮換一份工作了。”林銳聳聳肩。
“哼。”穆巴拉克上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我們這次來,主要就是想向穆巴拉克上校你證明,我們不是下三濫的雇傭兵。我們會提出我們的合理訴求,在正常情況下,絕不會濫用暴力。
因為我們的暴力是工作,是商品,是用來賣給客戶的,也是我們的生計。”林銳微笑著道。
“怎麼?現在改變策略,跑到我這裡來裝可憐要求放人了?你是想說你們當雇傭兵都是被迫的,迫於生計,過得很困難。想請我高抬貴手,放了你們的人?”穆巴拉克上校看著他道,“但據我所知,你們都是雙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你們甚至連劊子手都不如,隻要誰給錢,你們就幫誰殺人。”
“錯了,我們收錢是幫人打仗。不是幫人殺人。殺人是犯罪,因為那通常是單方麵的。而打仗卻不一樣了,在你打仗的時候,你固然會殺人,但也有可能被對方殺死。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通常把這份職業理解成為高風險職業。所以我想說明的是,雖然你的弟弟死於戰場,可能他是死於西撒哈拉武裝部隊,也可能是死於我們的傭兵之手。
但這真的怪不得彆人。當一個士兵走上戰場,就意味著已經做好了會死的準備。如果他做不到這一點,那他就連當一個士兵都不配,更彆說什麼英雄了。”林銳搖了搖頭。
“住口,你們有什麼資格評論我的弟弟?他為國捐軀,是摩洛哥人民的英雄。”穆巴拉克上校大聲道。
“我隻是想告訴你,在他上戰場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麼死要麼活。關於他的死,沒有人該為此負責。
摩洛哥沒有,西撒哈拉也沒有,你沒有,我們也沒有任何責任。因為這是戰爭本身決定的,這就是身為一個軍人的宿命。如果你把這當成是一種私仇,那麼很遺憾,是你自己太狹隘了。
因為戰爭就是戰爭,軍人是戰爭的主體。他們享受戰爭之榮耀,也必承受戰爭之罪。戰爭是不公平的,但戰爭又是公平的。
你不能因為自己的失敗,而責怪你的對手。否則就是你自己幼稚。”精算師將岸歎了一口氣。
“給我住口,我隻知道如果不是你們,他根本就不會死。是你們導致了摩洛哥軍的這場失敗,是你們導致了他的死亡。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你們不要奢望能用這種態度換來我的寬恕。
那幾個雇傭兵,我是不會釋放的。總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我早就說過了,落在我的手裡,就算他們倒黴。”穆巴拉克上校咬著牙道。
“從我們進門到現在,沒有一句話說過,要求你釋放他們。”林銳搖了搖頭。
“那你們是來乾什麼的?”穆巴拉克上校冷笑著道,“難道你們是來跟我聊天的?”
“也不光是聊天,更多是為了慶祝。”林銳看著穆巴拉克上校。
“慶祝?”穆巴拉克上校皺眉道,“有什麼好慶祝的?”
“你的兄弟死在了戰場上,雖然他陣亡了,隻有骨灰被送了回來,但是死得堂堂正正。你卻用不光彩的手段,意圖害死了幾個傭兵,還自以為是為他複仇。
既然你已經複仇了,想必你的心裡現在充滿了快意。所以要慶祝一下,所以我帶來了香檳。”林銳點了點頭。
他慢慢擰鬆了香檳的蓋子,拍了拍瓶底。“嘭”地一聲,香檳被打開了,被倒在了幾個高腳酒杯裡。
穆巴拉克上校看著他,“你不感到悲傷嗎?之前你還想救他們。”
“我們這些人,成天除了生就是死。比你想象的更堅強。既然我們踏上了這條路,就知道沒有回頭的可能。我想悲傷,但悲傷不起來。隻想開瓶酒,為我的兄弟們送行。同時為了慶祝你的公報私仇。”林銳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就在這個時候,穆巴拉克上校的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聽了幾句,頓時臉色大變,猛然回過頭來盯著林銳,“你們到底乾了什麼?!”
“什麼乾了什麼?”林銳手裡拿著酒杯,故作解地道,“正如你所見,我們好像是在喝酒。”
“應該是在喝酒。”將岸端起香檳酒喝了一口,“還是法國香檳,來自法國蘭斯城的著名酒莊。這酒的名字好像叫路易王妃,據說喝起來,有一種像女人一樣的幽怨。
不知道穆巴拉克上校,有沒有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