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的婚事 如今的寧府……(1 / 1)

紅樓夢之迎新春 秋景長 4367 字 10個月前

如今的寧府,乃是尤氏同秦可卿總理,大權在握。

賈珍隻窩在院中養傷,萬事不管的。

尤氏同秦可卿都與尤家母女有些子不合,自然不會非多餘的心思。

她們母女這般行事,叫人不齒。府中免不得議論幾句,也無人瞞著賈珍。

因賈珍才知,忠順親王那頓打其實不算什麼,隻前麵尤三姐灌的幾日的酒水才是關鍵。

自此,賈珍心中再不垂涎尤家姐妹的美色了,隻將尤三姐恨不得扒皮抽筋才是。

他常日無事,越發偏激,便差人尋了尤氏過來說話。

尤氏見了傳話的人,倒是沒有耽擱。儘快處理了的手上的事情,便帶著丫頭婆子們來賈珍院裡。

賈珍如今口舌僵硬,說話也不甚清楚。他也不多說,隻看著尤氏,艱難吐出幾個字來:“叫…三姐…來……”

尤氏明白他的意思,隻麵上卻作難起來。

賈珍看見,心中便有些明白。見尤氏不說,他便用眼睛瞪著尤氏,鼻孔張合間呼呼的出氣。

半晌,尤氏方聽見賈珍模糊擠出一個字來,“說!”

尤氏看一眼賈珍,見他實在著急,才斟酌著將尤家母女行事儘數與他說了。

賈珍怒極,隻可憐如今他連走路說話都難,隻能在喉嚨中發出些怒吼。

尤氏生怕他再有個好歹,忙拿旁的話來開解他。

隻這樣的事情,哪裡是旁人能開解過來的。

賈珍怒極。

若是他自己膩煩了丟開手便也罷了,如今卻是看著自己出事,便另尋出路。才叫賈珍憤怒!

他隻恨如今這般皆是因著那姐妹兩人。

況賈珍想著,這才幾日,尤二姐便能勾的薛蟠非她不娶。這豈不是明擺著,那兩人常日便勾搭在一處了,隻將自己做個活忘八!

可見,竟是尤三姐就是盼著自己出事,好將他們湊做一塊的!

這般一想,賈珍便越發憤怒。

尤氏見他不好,忙上去給他順氣,又一跌聲兒的叫人去尋太醫來不提。

薛蟠確實喜歡尤二姐美貌,又溫柔如水。

她們姐妹如今已回到府裡了,便是有尤老娘在的,薛蟠也常常要去的。隻為著偶爾能見尤二姐一麵。

這日,薛蟠回來,便被薛太太叫到跟前說話。

“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也不上學,生意也不好生做,隻知同人喝酒。以後該如何,你也該打算起來。”

薛蟠倒是孝順,便撿了好聽的話來說,“媽說的這話。我這不是同人在一處,也是為著生意來!”

薛姨媽不理他,隻自顧自說著:“前些日子,有一些老親來送禮,我見著有幾家女孩子同你倒也相合。不若挑一家好的定下來,以後你能有個收管,我也放心。”

薛蟠聽得他媽這話,眼睛便是一轉:“媽不用為我費心。我說一家,媽隻去提,保管叫媽滿意。”

聞得他這話,薛太太也不問是哪家,便先皺了眉。

“你少渾說!什麼好人家的姑娘能叫你知道了。”

薛蟠想著尤二姐,便腆著臉在薛太太跟前坐了,殷勤奉上茶水。

“媽彆不信,且是個官家小姐呢,豈不比媽才說的那些姑娘強多了!”

“越發不著調了!”薛太太輕斥一聲,“哪個官家小姐能叫你看見,也必不是好人家的姑娘。你休要再說,我這幾日便在幾家老親家裡走動走動。你也彆出去亂跑,到時候便跟著我去!”

薛蟠見薛太太不信,益發急了,“媽如何就不信我!”

他滿臉的汗,賭咒發誓,“我再沒有哄媽的!這家小姐,正是就是賈將軍的姨妹,難道不是正經官家小姐。還是說竟比媽看上的差了?”

薛姨媽見他說的有名有姓的,方正眼看他,“哪個賈將軍?”

薛蟠便笑:“便是常同我在一處做耍的賈將軍,前兒才升了一等將軍爵位的。”

“胡說!”薛太太重重在他背上一拍,“國公府規矩森嚴。不說人家看不看得上咱們家。便是你一個外男,如何就知道人家的姨妹?可見不是真話!”

薛蟠急的抓耳撓腮,“是真的。她不是嫡親的妹子,是如今賈將軍夫人的繼母帶過來的。卻是正經改了姓的官家小姐。”

薛姨媽見他所言不算作偽,方有些信了,“如此,你與我細細說說。”

薛蟠一心要將尤二姐娶進來的,便隱了尤二姐跟著賈珍一節不提。隻說他同賈珍吃酒時,無意間撞見了尤二姐。見她溫柔可愛,方動了心思。

薛太太將信將疑,隻應付兩句,便遣了他出去。自己卻另外著人去打探這個尤二姐。

然尤家姐妹的事情,隻在賈家傳,外人如何得知。

況,如今出了事,便是為著賈家的名聲,賈珍同尤家姐妹的事情也被下令封了口。

因薛太太隻打探得,尤二姐親爹乃是皇莊的莊頭,且先頭有一樁婚事的,旁的卻也不知道。

但薛太太心中卻覺得有些不妥,還是要另尋了好的來說。

因便同薛蟠說:“咱們家同你說的那尤家從無來往,你也說了,是在賈家見著的。隻是賈將軍家如今事多,咱們不好打擾的。且她先頭也有夫家的,咱們也不好奪人所愛的。”

薛蟠如今一心想著尤二姐,自然不願,“媽難道不知道,他們已退了親的,再沒有乾係了?”

“媽素來慈悲為懷,最是心軟。她先頭訂的那家,卻是個破落戶,直等著姑娘過去磋磨的。她們這樣打算卻算不得有錯。”

薛太太確實是個慈善的,便也不揪著這些說事,隻要等賈家忙過去了,才好提的。

薛蟠心中猴急的,哪裡願意多等,便央著薛太太,“賈將軍家事多,媽不若去尋姨媽說來,倒是合適。”

薛太太見他這般急切,越發將心提起,便不應他,“你姨媽如今隻在佛堂念經的,你難道不知?咱們不好上門擾了她清修的。”

薛太太通不願意,薛蟠又無急智。心下無奈,隻能出來。

如今賈珍不便利,他們平日相交的世家公子們,俱被家中拘著,再不許出來胡混。薛蟠便沒有旁的去處。

因隻跨坐在馬上,信步而走。不知不覺見竟走到一處黑油大門前麵,卻正是尤府。

薛蟠還呆愣愣的望著大門,門卻已經洞開,露出尤老娘一張笑臉。

原是尤家守門的小廝遠遠看見薛蟠過來,想起尤老娘的交代,便忙進去通報。

尤老娘聽見,立時便帶了人迎出來。

“大爺如何就在門外!快進來,咱們自家,不必拘著。”

薛蟠恍惚間被拉著進去,便見尤二姐姐妹兩個正在裡麵笑著看他。

薛蟠見著尤二姐,哪裡還顧得其他。當下連魂兒都丟了,隻看著尤二姐說話,“二姑娘,近日可好。”

二姐兒飛紅了臉,扭了身子在一旁。

薛蟠癡癡的看著她,隻同她說話,竟把旁人不看在眼中。

尤三姐眼睛便立了起來:“好個登徒子,竟當我們不在的!竟像個看見肉包子的狼狗一般,好生無禮!”

一句話說的尤二姐連脖頸都紅了,隻嗔笑著去推薛蟠:“媽和妹妹還在呢!”

薛蟠方回過神來,向著尤老娘行禮。尤二姐姐妹便趁機回了後麵。

尤老娘如今看著薛蟠再好不過的,哪裡會同他計較,自是笑著免了。

因便問他:“大爺今日過來可是要商議婚事的?”

尤老娘飽經世故,見薛蟠失魂落魄,又是兩手空空而來,哪裡不知在家中沒說好!因便有意這般問他。

尤老娘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尤二姐如今失了足,又這般回來,同賈家撕破了臉。好容易有這薛蟠撞了上來。

尤老娘早打聽清楚,薛家豪富,薛太太又是極慈和的人兒,隻有一個小姑子,卻是在宮中掙前程。

他家又有那樣做封疆大吏的好親戚,難得竟不嫌棄二姐兒,可不正如同天上掉下來一般。便是尤二姐好好的,竟也難找這樣好的親事。

便是知道薛家看不上她們的,也要把著薛蟠,促成這一樁好婚事。

因便故意問著薛蟠。

薛蟠沒說動薛太太,便漲紅了臉麵。

“老太太,我……”

尤老娘哪裡容他拒絕,便做張做致的,“難道你家竟是不願!”

不待薛蟠說話,尤老娘便收了笑,“大爺,咱們家姑娘這般模樣兒,身材,難道還配不得大爺!如今哄著我們二姐兒,卻是不願明媒正娶的,是看我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不成!”

薛蟠如今心中隻有尤二姐一人,哪裡不願,便漲紅了臉,“二姑娘自是般般都好的,薛某自然傾心,隻願同二姑娘常在一處的。”

尤老娘便點頭,“我就是看大爺的人才,才放心叫二姐兒來見大爺一麵。今日聽見大爺這話,我也算是放心。”

見薛蟠麵上神色略略有些放鬆,尤老娘心中嗤笑一聲,接著道,“隻是,我們家二姐兒如今已經改了姓的,也是尤家正經的姑娘。”

“大爺想想,她大姐姐總理著國公府偌大的府邸,成日同人交際的,卻不好叫她親妹子與人做個二房的。因大爺若不能好生抬了我們二姐兒進門,便在莫要來了罷。也不耽擱令堂給大爺再尋好的親事來。”

“我們二姐兒,便是由著她大姐姐胡亂配個官家公子呢,也算是我們的造化了。”

她們如今雖同賈家不合,但薛蟠卻是不知,尤老娘拿尤氏來做幌子竟是極為順手。

說完,見薛蟠麵上神色急切,卻不再看他,就要請他回去。

薛蟠最沒有城府的,當下便攔住尤老娘,急道:“老太太且允我兩日時間!非是我們不願,隻如今國公府裡忙亂,總要叫我們尋個好人來做媒,才好風風光光的抬了二姐兒進門的。總是我不願委屈了二姐兒,才不好隨便尋了人來說和。”

尤老娘聞得這話,麵上便又重新堆了笑,“大爺仁義!”

“論理,大爺所言才是正理。隻我觀大爺同我們二姐兒相投,我們也不是那樣喬張致的人家。隻要大爺愛重我們二姐兒,好生過日子便是,我們竟不用太過鋪張的。”

尤老娘隻要薛蟠儘快將二姐兒娶回去,抓住了這個金龜婿才是。旁的都是小節,因倒是說的極為明理。

直將薛蟠聽得,將她看的若親娘一般,千恩萬謝的說了多少好話,又應下儘快迎二姐兒進門。方一步三回頭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