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了 煙若雪跨過躺在……(1 / 1)

煙若雪跨過躺在地上的李天春,回到屋子裡,打量著這個家。

家裡原本沒有什麼家具,很多東西都是在煙丁蘭死後,他們強搬回來的。

她走到破舊的鐵櫃前,前麵有個長方形的鏡子,照了照自己現在的樣子。

頭上纏著破布條,身上穿著的衣服是不同顏色的破布縫在一起的,黑色的褲子漿洗的泛白,還短了一大截,露出瘦骨伶仃的腳踝,還有小半截白生生的腿肚子,在春寒陡峭的初春,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腳上踩著的破布鞋,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煙若雪把頭上的破布條解開,找到藏在櫃子裡的雙氧水給自己消了毒,又用嶄新的棉布包紮好傷口。

又去了自己和妹妹陳開水的房間,在床下找到了幾件時髦的新衣服和皮鞋。

這都是煙丁蘭買給煙若雪的,她就穿了一次就被陳開水給搶走了。

她換好衣服,又走到陳三虎的房間,在他床底下摸了摸。

摸到一個生鏽的鐵盒,她打開,裡麵有一遝十元大團結,數了數有五百五十塊錢。

煙丁蘭臨走前,生怕她回去被陳家人欺負,給了陳三虎一千塊錢,叮囑他一定要送煙若雪上大學。

這一千塊錢,現在就剩下五百五十塊了,煙若雪把錢全部揣進了兜裡。

其餘的四百五十塊,她會讓陳家人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她又去廚房,在灶台後麵找到藏起來的十幾塊糖果和半斤果皮單。

以前這些東西隻有妹妹和弟弟能吃,她都是眼巴巴的看著。

她毫不猶豫的吃進了肚子裡。

吃完後,依舊覺得餓,打算去村裡的小賣部買點吃的。

走到躺屍的地方,看著那根鐵夾,這是她第一次反擊的戰利品,應該保存起來。

她拿著鐵夾往小賣部的方向走。

走了沒一會,就遇到了陳開水。

陳開水長得和陳三虎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四方臉,三角眼,厚嘴唇。

陳三虎最寵愛陳開水,從來沒打過她一下。

陳開水今天心情不好,那個原本過年過節才去看望的奶奶來她家了,一上來就說她是賠錢貨,給弟弟錢讓他去城裡玩,而她得去村上占個名額,給煙若雪報名挑糞的活。

煙若雪撞牆後躺著裝死,她還得去為她勞動,想想就不樂意,結果被打了好幾下。

她剛報完名回來,就和煙若雪撞上了。

看著煙若雪這一身打扮,一開始還不敢認。

煙若雪穿了一身粉白色套裝,喇叭褲把她的腿顯得又長又直,腳上踩著黑色皮鞋,比城裡人還時髦。

她膚色雪白,烏黑濃密的頭發紮成了兩個大辮子垂在胸前,鵝蛋臉,桃花眼,麵若桃李,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好像會說話。

就連她頭上纏的白布條,看起來都比普通的白布條更好看。

最不一樣的是煙若雪身上的氣質變了,原本煙若雪唯唯諾諾,低著頭不敢看人,一股子小家子氣。

但是今天卻格外不一樣,她走路時抬頭挺胸,眉宇間的愁雲散去,舉手抬足間氣勢頗足,十分自信大方。

兩人目光對視了幾秒後,陳開水才吃驚地叫住她,“煙若雪?”

煙若雪冷冷掃了她一眼,不想理她,擦身而過。

陳開水愣了幾秒之後,跑到煙若雪麵前,指著她的鼻子罵,“你個喪門星!你穿我的衣服做什麼?我都舍不得穿!趕緊給我脫下來,要不然我告訴爸,讓他用皮帶抽你!”

“我的衣服被你占為己有,不代表是你的!我勸你禮貌一些,我最討厭彆人拿手指著我。”

陳開水聽著這擲地有聲的反駁,驚愕地看著煙若雪。

平時煙若雪總是唯唯諾諾的,掐她幾下,罵她幾句都不敢吱聲,心裡嘀咕撞頭之後,居然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

她反應過來後,立馬說,“爸說這衣服鞋子都歸我了!那就是我的!”

以往她這麼說,煙若雪總默默無言。

而今天煙若雪一臉的看白癡的樣子看著她,冷笑一聲,“他說把我的東西給你,就是你的了?我還說你是小畜生的女兒,那你是不是?做賊做到這份上,也是厲害。”

“你說誰是小畜生?誰是賊?”陳開水指著煙若雪的鼻子,“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

煙若雪抬腳,就踢上陳開水指著她的那根食指。

陳開水都沒看清,煙若雪是什麼時候出的腳,一點防備都沒有,手指頭就被她給踢腫了。

她疼的倒吸冷氣,生理性淚水流了滿麵。

“不懂得禮貌,我就教教你,下次再敢用手指頭指著我,疼的就不是這根手指頭了。”

陳開水又疼又氣,卻是不敢再指著煙若雪了,她色厲內荏地喊:“你才是賊!這鐵夾是我家的,你偷出來乾什麼!”

“好,那你拿回去。”煙若雪遞給她,“你彆後悔。”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開水氣得拿著那根鐵夾在地上狠狠捶打石頭,到底不敢再追上去。

總覺得煙若雪今天身上透著邪性,那一腳踢得她手指現在都疼,正常人的腿怎麼能踢這麼高!

煙若雪真是撞頭撞瘋魔了!

她看著手裡的鐵夾,心中又有些得意,瘋子發瘋,她沒準備,她也不算輸,她還擊的很好,這鐵夾被她奪過來了。

轉念一想,果真腦子有病,拿著鐵夾出來乾什麼!

等她回去,讓他爸狠狠打這個瘋婆子!

想著心裡又暢快起來了,哼著小曲往家走。

陳開水一路拿著鐵夾,終於到了家。

一到家門口就看見李天春躺在家門口,她立馬撲了上去,抱住李天春喊道:“奶奶,你怎麼了?”

周圍的鄰居看陳家回來人了,都出來看熱鬨。

其實他們早就發現李天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躺在了家門口,但是沒有人敢去看她,李天春在村裡是出了名的潑辣,但凡和他沾上邊準沒好事兒,說不定還會被賴上,讓他們賠錢。

李天春緩緩睜開雙眼,隻覺得脖子痛的難以忍受。

她痛苦的哼唧了兩聲,回想起被偷襲的事,要是讓她找出那個人,他一定要和那人拚個你死我活。

她看見陳開水手中拿的鐵夾,又看見地上的炭塊兒,一下子就想到自己脖子到底是為什麼疼了。

又聯想到她早上罵了陳開水,陳開水嘴裡嘟嘟囔囔的對她十分不滿,立刻認為是陳開水偷襲的她,什麼理智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