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真澄有一瞬間的不自在,但很快被她掩蓋過去。
她知道這個時候誰害羞,誰就輸了。
於是她正色道:“廣義上來說是的。”
鬆田陣平環抱雙臂:“狹義上呢?”
夏目真澄攤了攤手:“沒有。我們隻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鬆田陣平:“哦。”
夏目真澄見他對這件事喪失了興趣,就彎腰去找自己的拖鞋,然後去洗手間洗漱。
趁這個時間,鬆田陣平小聲對萩原研二說:“……你不會是出問題了吧。”
萩原研二:……?
“你們昨天居然什麼都沒做?都睡到一張床上了。”
萩原研二:“……我們還沒有交往。”
鬆田陣平:“哦。”
他忽然勾唇,笑容極其欠:“那我也沒說錯,你的確不行。”
萩原研二長歎一口氣,他剛想為自己辯解什麼,就被鬆田陣平打斷了——鬆田陣平對著還在洗手間裡的夏目真澄喊:“我先跟這家夥走了,等你忙完,過來敲他的房門就行。”
“好——”
回到萩原研二的房間,鬆田陣平坐到沙發上,看他換衣服洗漱。
“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萩原研二擦乾淨臉:“哪裡有那麼容易。姐——小真澄的心裡可一直有一個白月光的存在。”
鬆田陣平冷笑兩聲。萩原研二這是在炫耀嗎,他自己不就是白月光本光。
“你沒想過把自己沒死這件事告訴她?”
萩原研二穿衣服的動作一頓,下一秒就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扣扣子:“組織那邊的意思我們誰都不知道,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麵對組織的試探的反應越接近應有的真實。”
畢竟組織內有貝爾摩德,萬一她哪天易容成萩原研二的樣子去試探夏目真澄,而夏目真澄恰好沒有發現這點,把她當成真的萩原研二去對待就糟糕了。
雖然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很小。
夏目真澄不光是個合格的警察,同時她還有超自然手段,就算是貝爾摩德的易容應該也騙不過她,可百分之百保護夏目真澄的手段就是不讓她知道這件事。
“而且……”
鬆田陣平不緊不慢的接完了剩下半句:“而且你不知道把你沒有死這件事告訴真澄,真澄會不會揍你一頓。”
萩原研二被噎了一下。儘管他覺得夏目真澄應該不會揍他,但是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萩原研二的確想不出來。
“最糟糕的一步是她會跟我分手,”萩原研二說,“這樣的話,組織那邊的任務就完成不了了。”
他的任務沒有完成,萬一組織再派一個人來接替他的任務……首先夏目真澄的安危無法得到保證,萬一夏目真澄真的對組織的人動心了,組織的計謀就得逞了,而萩原研二還無法知道組織到底想做什麼,也就沒有辦法保護夏目真澄。
其次,萩原研二也無法去想,夏目真澄喜歡上彆人,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所以,”他做出總結,“現在還不能告訴她。”
鬆田陣平聳聳肩膀:“好吧,既然你對這件事有自己的打算,那我就不再說什麼了。”
萩原研二知道如果是鬆田陣平處在他的位置上,恐怕早在死遁後,相對安全的第一天就會把死遁的事告訴夏目真澄。
萩原研二穿好厚實的外衣,他轉頭對鬆田陣平說:“走吧,我換好衣服了。”
鬆田陣平插著兜站起身,他目光古怪的打量著萩原研二。
“怎麼了?”
鬆田陣平嘀咕:“你為什麼裡麵要穿這麼薄,外麵套這麼厚的一件外套。”
萩原研二:“小陣平你這就不懂了吧,這是時尚潮流~”
鬆田陣平立刻放棄了思考,他一個一年四季幾乎都穿黑西裝兩件套的人來說,時尚距離他實在是太遠了:“成吧。”
兩人過來敲響夏目真澄的門。
夏目真澄也已經打扮好自己了。萩原研二發現她甚至有功夫畫了個淡妝。
“走吧,我們去醫科大。”
她發號施令後,就抬步往前走。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像是兩個小弟一樣跟在她身後。
鬆田陣平:“我們去醫科大做什麼?”
夏目真澄奇怪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剛才研二沒告訴你嗎?”
鬆田陣平:“沒有。”
夏目真澄:“那你們兩個人在房間裡做什麼。”
鬆田陣平想了想,言簡意賅的說:“男人的話題吧。”
夏目真澄:……
如果是其他人這麼說,夏目真澄心中恐怕會浮現出一些馬賽克的畫麵來。但是如果是鬆田陣平……
哈哈,大概是高達吧。
於是她花費了一點時間把前因後果告訴了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沒想到你會把妖怪的事告訴他,這麼信任他。”
夏目真澄瞟了他一眼:“其實我會跟他說這件事,也有你的原因在裡麵。”
鬆田陣平:“啊?”
夏目真澄摩挲著下巴,視線在他們兩人身上打轉:“你很信任研二,同時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大概不是壞人。雖然他的某些行為很可疑就是了……”
比如時不時會展露出來的讓夏目真澄背後發涼的那種感覺……
“不過既然你信任他,我也覺得他沒有問題,同時我也毫無保留的信任你,所以研二是可相信的。”
鬆田陣平沉默兩秒,他沒想到夏目真澄回事因為這個才相信的萩原研二。他心中不免升起一絲擔憂來,對於自己的演技的。
“我信任他,”鬆田陣平覷了萩原研二一眼,“說實話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很明顯嗎?”
夏目真澄:“還好。如果不是我們認識了很久,我是察覺不出來的。”
鬆田陣平悄悄鬆了口氣。這麼看,就隻有夏目真澄能看出來這點,他的演技還算合格。
他前二十八年的人生都是隨心所欲,我行我素過來的,現在突然讓他偽裝點什麼,實在是過於強人所難了。隻是為了萩原研二,他不得不這麼做。
三人走到路邊,夏目真澄隨手招了輛出租車,讓出租車載著他們三人前方的場口中的醫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