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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紅色的光在深藍色的天空下璀璨如同流星。

在夏目真澄麵前,巨大的白色妖怪就如同活靶子一樣。

弓箭命中了!

原先以為自己無敵,其餘人都是草芥的扭來扭去第一次受傷。

扭來扭去吃痛,發出淒厲的尖嘯。它的叫聲如同超聲波一樣不像是人類能聽到的波動段的聲音,難以形容的刺耳,仿佛能直接鑽進人腦袋裡攪勻腦漿一樣。

它手臂瘋狂的甩動,原本卡在它手臂上的導演被甩了出去,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打著轉砸到了地上,整個人都砸爛了。

“就隻有這種程度嗎?”夏目真澄毫無起伏的聲音穿透煙塵,傳入扭來扭去耳中。

她眉眼疏離,臉上掛著極淡的笑,給人一種狂傲卻又矜貴的感覺:“我還沒有儘興,就已經要結束了嗎?”

扭來扭去被激怒了。

所剩不多的智商告訴它應該反擊。

扭來扭去再次抬起細長的白色手臂,用儘全身的力氣往下砸去。

這一擊又快又狠,長臂幾乎揮舞出了殘影。手臂帶動起的勁風吹得夏目真澄金色的發絲在空中飛舞。

但是為時已晚。

夏目真澄再次搭弓射箭。

箭矢穿過舞出殘影的手臂的間隙,直接命中扭來扭去胸口的位置。

其實夏目真澄也不知道具體哪裡才是扭來扭去的要害,但是在絕對的武力值麵前,就算不命中要害,夏目真澄也有十足的把握消滅扭來扭去。

這隻扭來扭去誕生的時間還太過短暫,如果再長一段時間,還可能會讓夏目真澄感到困擾,但現在擊敗它,就像是砸碎一枚雞蛋那樣簡單。

插在胸口的箭矢驟然炸開,白色妖怪的身體被炸出一個大洞來。洞口邊緣粗糙崎嶇,就像是被腐蝕性液體侵蝕過一樣。

巨大的白色妖怪再次發出一聲慘叫。

緊接著它的身影越來越淡,最終化為了點點光球消散於漆黑的夜幕之下。

夏目真澄垂下手臂。長弓在她手中再次變化為美工刀的偽態。

拿著美工刀上前,夏目真澄來到了扭來扭去剛才消失的地方。

妖氣已經消散乾淨,扭來扭去應該是死了。

輕輕呼出一口氣,她撥通電話,聯絡了的場家的人來善後。

掛斷電話後,她走到旅館前。

儘管夏目真澄知道萩原研二大概是沒有事,她給了萩原研二那麼多護身符,又讓三筱在暗處保護他,可她站在坍塌的旅館前,還是覺得遍體生寒。

從未有過的恐慌攫取了她的心臟。

畢竟夏目真澄沒有一直跟在萩原研二身邊。如果有個萬一,萩原研二真的出事了……

夏目真澄無法想象那個畫麵。

“主人,人我已經平安的護送出去了。”

就在這時,三筱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隨之而來的是——

“姐姐,”萩原研二碰了碰她的手,她連掌心都是冰涼的,“我在這。”

夏目真澄猛地轉過頭。

活生生的萩原研二,沒有受一點傷,隻是有灰塵落到他身上,顯得他有些狼狽。

三筱重新化作小紙人飄回她的口袋裡。

血液重新開始流動,夏目真澄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萩原研二見她沒有反抗,便得寸進尺的跟她十指相扣。

“姐姐,我好開心。”

他話音未落,就被夏目真澄瞪了一眼,然後臉頰一痛——夏目真澄抬手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臉頰。

萩原研二淚花都出來了,他可憐兮兮的說:“痛、痛——”

“痛就對了,”夏目真澄麵無表情,但那雙藍色的眼睛卻亮的駭人,仿佛憤怒凝結成的火焰在她瞳孔裡緩緩燃燒,“你還開心嗎?”

“出事差一點死掉,你也會感到高興,你是腦袋出問題了嗎?”

萩原研二眨眨眼,眼角還有剛才被扯痛溢出的淚花,不過就算被扯著臉頰也絲毫不減他的帥氣:“姐姐在的話,不會讓我出事的不是嗎?”

她沒鬆手,但是去扯萩原研二臉頰的力道卻放輕了。

“而且,姐姐會這麼擔心我,是不是代表你有那麼一點喜歡上我了。”

夏目真澄猛地鬆開手,避開萩原研二的目光:“……沒有。”

萩原研二笑了笑。

夏目真澄的反應太過欲蓋彌彰,他不用怎麼想就能猜出來她的想法。

旅館的院落寂靜無聲,隻偶爾有風刮過,帶動樹葉摩擦的簌簌聲。

“……想抱抱。”

萩原研二沒想到夏目真澄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微微愣了一下,萩原研二決定假裝沒聽清。他垂下眼,跟夏目真澄額頭貼著額頭:“姐姐,在說什麼呢呀?”

夏目真澄抬眼看向他,她可以清晰的從萩原研二瞳孔裡看到她的倒影,也可以看到從萩原研二眼中劃過的笑意。萩原研二果然聽到了她剛才說的話,現在不過是在逗她罷了。

但是夏目真澄也沒有其他選擇,她隻能乖乖的重複一遍:“冷。”

她咬了咬唇,艱難的說完:“……想抱抱。”

緋紅飛快的蔓延上她的耳朵,不消幾分鐘她整個耳朵就紅透了。

萩原研二沒有動作。

夏目真澄耐心地等了兩秒,但是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她眼中無法避免的染上了失落:“不行就算——”

她話沒說完就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萩原研二的一隻手插進發絲,護在她腦後,另外一隻手用力摟住了她的腰。

有些痛。

萩原研二溫柔的聲音響起:“怎麼會不行,我不會拒絕姐姐的要求。”

夏目真澄小聲嘀咕:“那你還猶豫。”

萩原研二:“不是猶豫,隻是……”

隻是他突然有壞心眼。

“隻是?”

“隻是沒什麼~”

夏目真澄:?

她稍稍掙脫開了一點萩原研二的束縛,讓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猜測他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這次萩原研二把自己真是的情緒隱藏的很好。

夏目真澄問道:“到底是什麼?”

萩原研二指尖摩挲著夏目真澄脖子後方,彎起眉眼,斂住了眸中那點暗色,語氣溫柔:“姐姐不會想知道的。”

他心裡翻滾的陰暗粘稠的想法自然不能被夏目真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