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八哥兩全都安全到達林業局了,就是不知道怎麼又開始對那群希臘陸龜感興趣了。”
齊言看李嶼目不斜視看向前方,輕笑出聲:“可能是要和對方聊點什麼?”
“也許吧,哈哈。”李嶼心虛地抓抓鼻尖。
“希臘陸龜不是外國品種嗎?它跟我們本地物種真能順利溝通?”老顏突然發問。
“不能。”李嶼堅決回答。
“?”老顏從後視鏡看了眼李嶼。
“我的意思是…大概不能。我們人類都要翻譯,動物應該也不例外。”李嶼找補。
“看來,在哪裡都要學習啊。”老顏沒在意。
“對了,老顏,聽說你女兒回國辦畫展了?”齊言突然插入其它話題。
他怎麼突然問起彆的女孩。李嶼心中失落,難道他,不對,他說過他喜歡過一個男的。
是啊,他喜歡過一男的,人心中的白月光可是很恐怖的,因為會不斷被美化。
可他剛才,到底是不是為了幫我解圍。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李嶼看向齊言,視線立馬就被捕捉,沒等他收回燙到的目光,齊言朝他眨了眨眼,又對老顏道:“顏姨還說她打算結婚,恭喜啊。”
“八字還沒一撇,小年輕的生活自己開心就好,我不摻和。反正有事,還有我和她媽在。再說了,我女兒自己一個人多好,這天底下哪有男的配得上我女兒。搞藝術都作息顛倒,兩個搞藝術的一起生活,我女兒誰來照顧啊。”
李嶼&齊言:“……”不敢說話。
藍天動物園。
“不是去鯉魚市公安局?怎麼在這下了?”李嶼問身旁的齊言。
“咦,那好像是老柳?”
老顏停好車趕來道:“藍天動物園的員工作證,他們就是在這裡進行走私交易。”
“所以除了你們,還派了鯉魚市動物園的員工來暫時接收藍天動物園裡的動物。”
“找你們來除了需要加快檢查,還是想讓你們幫忙找一下賬本。”
“賬本?”李嶼一愣。
齊言見他神色有異,低聲詢問他道:“怎麼了?”
李嶼看了眼四周,都是人,隻好搖搖頭,道了句待會再說。
“這麼大的動物園,絕對有賬本,但我們找了好幾天了,什麼都沒有。如果沒有賬本,最多就是偷獵白鶴,希臘陸龜的事沒有明確證據無法定罪。”
一名國字臉警員從動物園裡走出道。
“老顏,你來了。”
“老郭。”顏警官打了聲招呼,直奔主題。
“賬本有什麼線索?”老顏問。
“沒有,對方咬死不說。爆料人是個外圍人員,也不清楚。”老郭警官道。
“請你們來,主要是希望你們…”
“根據動物買賣價值,推測可能出現賬本的位置。”齊言接話。
“嗯,開始吧。”老郭說:“跟我來,目前…”
“又是黑豹園區,被一隻黑豹纏上已經夠了,現在還要翻其他黑豹園區。”李嶼頭疼得對齊言說抱怨。
說完半天不見齊言回應,李嶼轉頭好奇:“齊言,你皺著眉頭想什麼呢?”
齊言看了眼李嶼,說:“我懷疑這裡根本沒有賬本。”
李嶼瞬間來了興趣,問:“為什麼這麼說?”
“藍天動物園是交易場所,雖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不是自己的地盤終究是不放心。還記得我們在後山遇到他們的場景嗎?可以說他們全部的家當都帶在身上了,走到哪帶到哪。就連綁我們的設備都輕鬆拿了出來。賬本會不會…”
“也在後山!”李嶼雙眼一亮。
“咕咕咕——”
鴿子聲從頭頂傳來,李嶼抬頭詫異,“麵包?你怎麼也在這?”
“麵包鴿流速遞,大黑告知已找到賬本,大黑告知已找到賬本。本次鴿流速遞完成,已自動五星好評,期待您下次再來。”
“賬本找到了!”李嶼壓低聲音驚喜朝齊言道。
“你之前委托鴿子幫你找賬本了嗎?所以你剛才說待會再說,是指賬本的事。”齊言明白了。
“其實是在八哥跟我說的,咳,之前我就應該跟你說,我也不是故意瞞著你放它們回林業局的,它們想用賬本換公家飯來著。”
“什麼公家飯?”老郭粗獷的聲音響起。
“沒什麼,我們在說考編的事情。”齊言擋了回去。
考編?兩個自己開店的老板商量考編?
老郭抹了把臉不在意道:“看來今天是找不到賬本了。”
李嶼和齊言默默對視一眼。
李嶼開口勸道:“彆著急,也許明天就找到了。”
老郭歎了口氣道:“希望如此吧。”
李嶼跟齊言連夜開車趕回到事務所。
“賬本在哪?”李嶼問八哥。
“嘎嘎——”
——賬本位置有,但是要用公家飯換!
齊言見一人二鳥有來有往,不由好笑道:“你們討價還價些什麼?”
“它們找到賬本了,但是堅持要用公家飯換。公家飯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李嶼汗顏。
齊言啞然,他還沒說話,李嶼計上心頭對二鳥道:“這樣吧,我給你們創造機會,你們直接叼著賬本去找派出所,賬本大不大,不行你們就給警察帶路去拿賬本。”
“小說裡不是老有動物熱心幫助民警破案,最終破格入編吃上一輩子公家飯的!”
李嶼越說越覺得有戲,看了眼不知是無語還是無言讚同的齊言,一錘定音道:“就用這招。你們看是要帶警察去找賬本還是叼著賬本過來?”
“嘎嘎嘎嘎——”
“嘎嘎嘎?”
“噶!”
二鳥商量完畢決定帶警察去找賬本。
於是李嶼第二日在老顏和老郭麵前就開始演上了。
“這都找老半天了,會不會不在這裡?狡兔三窟,後山有沒有可能?”李嶼看了眼前麵的兩位警員,微微提高音量發愁。
“其實我們上次被綁了,我被單獨帶走治療白鶴時,好像有看到什麼本子之類的,光線太暗,我也不確定。”齊言語氣猶豫。
“你是說後山被帶走的時候?該不會那個賬本他們隨身攜帶?”李嶼口氣誇張吃驚,眼神注意到前方二人速度越來越慢。
“要不我們再去後山確認下。當時他們被抓的時候太匆忙,說不定壓根沒被帶走。”李嶼猶豫。
“可是我們現在不正忙著?”李嶼抬頭,謔,老郭和老顏正虎視眈眈看著二人。
“怎麼了?”李嶼小心翼翼問道。
“齊醫生,你真看到類似本子的東西了?”老郭問。
“對,不過我不確定東西還在不在。”齊言爽快道。
“你還記得位置嗎?”老顏眼中一亮。
李嶼和齊言對視一眼,按商量好的說辭道:“當時有兩隻八哥在那裡,所以位置我記得很清楚,不會錯的。”
“走。”老郭和老顏催促二人。
“去哪?”李嶼明知故問。
“後山。”老郭話落,老顏已經把車子開過來,伸手招呼眾人趕緊上車。
李嶼上車前回頭朝齊言眨了下眼,滿是得意地上了車。
齊言無聲輕笑緊跟其上。
後山。
老郭和老顏一臉疑惑看著齊言,再次確認道:“你確定是這裡?”
李嶼一臉坦然,指著一顆豁了一大口的樹道:“確定,那兩隻八哥就是在這棵樹上,你看這標記這多明顯。”
“看見八哥的不是齊言嗎?你怎麼比他還確定?”老顏發出疑問。
!李嶼微微睜大雙眼,下意識看向齊言。
“我和他談論過這事,更何況這裡有池塘,當時我們不小心踩了進去。”齊言淡定解釋,並伸手指了指一旁被綠草覆蓋的小水塘。
“對!所以印象特彆深刻,特彆是最後被那夥可惡的偷獵者催走時,褲子都濕了大半。”李嶼憤慨。
老顏和老郭還要再問。李嶼拍了拍樹身。
樹葉沙沙作響,嘎嘎嘎——
“看,兩隻八哥,看來真的還在!”李嶼驚喜出聲。
欲蓋彌彰,齊言看了眼老顏和老郭,兩位警員一臉將信將疑,可是現在鳥都出現了。
李嶼抬頭不斷朝八哥使眼色,示意它們趕緊的,把賬本叼出來。
“他眼睛抽筋了?”老顏掃過李嶼問老郭。
齊言身體上前擋住李嶼動作。
“看,那是什麼?”齊言抬高音量喚回二人注意力。
?這不在劇本裡啊,李嶼踮腳透過齊言手臂看去。
樹杈見隱約夾雜著一個黃色塑料袋包裹的東西。
“那就是賬本了。”李嶼自語出口很快意識到語氣過於肯定,又找補道:“我們運氣可真是好啊,哈哈。”
兩位警員已經顧不上和他們說話了,他們都開始查看四周,老顏甚至活動了下手腳,似乎是想爬上去。
“噶——”
八哥衝著眾人大叫。
聲音之大讓二人警員都有些警惕,老郭攔住老顏道:“好像不太對。”
二人嚴陣以待,李嶼看了眼八哥,點點頭。
很快羽毛坑坑窪窪的一隻烏鴉在二人警員緊張的目光中。
叼著料袋包搖搖晃晃地朝李嶼方向飛來。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李嶼雙眼震驚。
看看老顏和老郭,又看看齊言。
八哥飛到它麵前停住不動。
眾人大氣不敢出,至少兩位警員是微微屏住呼吸。眼珠子瘋狂轉動,示意李嶼接住。
我讓你給警察,你給我乾嘛?!李嶼內心瘋狂呐喊。
似乎是呐喊被接收到了,小黑翅膀撲棱兩下,跳轉方向飛朝老顏。
“呼。”李嶼鬆了口氣。
誰知下一秒,小黑飛到一半,停在半空仔細瞅瞅老顏,又挑頭回來。
李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