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嶼眼疾手快將兩貓分開,畢竟前貓之鑒,上次橘子和小黑貓生生禍害了一整個沙發和地毯,東西不是問題,問題是隨時從沙發縫隙中發現貓毛的崩潰感。
就算是被捏住命運的後頸肉,黑白仍是罵罵咧咧不停,咬魚則是側著貓臉無辜貓貓眼向他求助。
李嶼心中一軟使出製貓大招:“彆打了,我請你們吃貓糧。”
唰唰唰,三雙圓溜溜的眸子頓時緊盯著他。李嶼失笑,果然兩隻吃貨還能在意什麼。等等手裡就兩隻?哪裡冒出來的三雙眼睛。
李嶼移動視線,獅子貓蜜糖不知何時蹲在沙發靠上方,見李嶼看來它喵喵道:“貓能吃嗎?”
“當然能吃。”李嶼倒著貓糧,狀似不經意問說:“蜜糖你之前為甚麼說暫時不回家?”
蜜糖大半臉都埋進貓碗裡邊,聲音含含糊糊:“主人有人了。”
還好,不是因為走失陰影。李嶼剛鬆了口氣,心裡石頭瞬間又提起,有人什麼意思?
“是另外養了貓的意思?”李嶼小聲自問。
蜜糖耳尖動動貓糧嘎嘣響停下,李嶼心中一沉,隻聽它疑惑道:“鏟屎的好像養了個人。”
“嗯?”
“貓在她身上聞到其他人的味道,每次來都有。”
“......”
“可是貓這幾天在家門口觀察沒見到其他人阿喵。”
“......”
說到這,蜜糖湊到李嶼身邊嗅了嗅他不解道:“像你這種天天跟齊醫生在一起才會染上他的味道。”
“等等。”越說越離譜了,李嶼打斷道:“家門口是什麼回事?你不是不知道家在哪裡?”
蜜糖後腿抓抓下巴無辜道:“忘了告訴你,貓的新家在後麵小區。”
“金實小區確實是個很好的選擇。”李嶼沒想到李秣這麼雷厲風行。
“不對,誰搬家會跟寵物說在幾棟幾樓幾戶啊,你怎麼知道具體位置的?”李嶼問。
“緋櫻說的。”黑白聲音插入。
“緋櫻不是說它不愛說話?”李嶼問。
咬魚憤憤說:“它當然不愛說話,它分明更愛八卦,尤其上下樓。”
黑白懶懶道:“誰沒有一點愛好,管好自貓就行。”
咬魚胡須顫動碎碎念:“它威脅貓,它威脅貓,它可是鳥。”
看這怨氣深重的模樣到底有多少次偷吃的把柄落在鳥手上。
李嶼懶得理它又問蜜糖:“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等貓捉到第三者就回家。”蜜糖回。
“你,要不先回家看看情況?”李嶼建議。
“不行。”
“為什麼不行?”
“貓想,帶隻貓回家。”
蜜糖說著眼神瞄向黑白說:“主人養彆的人,貓養彆的貓。”
這是什麼攀比理由???李嶼表情一言難儘,說:
“首先,黑白自己就能養活自己,它這段時間不停拍照已經有一些廠商送了免費試吃的貓糧玩具過來;其次,黑白說過不想找主人;最後自己想做的事不需要任何前提,尤其不能以彆人過錯為前提。想做就去做,出現任何問題都是正常的,到時候再想辦法。”
黑白和蜜糖挨挨蹭蹭,最後黑白覷著李嶼吞吞吐吐說:“其實貓看上了一個人類。”
臉真疼,李嶼麵無表情聽它說:“憨憨笨笨挺好欺負。”
“......”
李嶼無語又擔憂,人類品種就沒有憨憨笨笨的選項,如果有,你一定是獵物。
黑白繼續補充:“就是住在蜜糖家的那個人。”
唰唰唰,在場的人和貓全都扭頭看向奶牛貓。
“主人真養人了?!”蜜糖震驚張嘴。
“給吃的多不多?”咬魚興奮。
“人怎麼樣?”李嶼無奈。
黑白農民蹲回憶說:“會給很多吃的,但每次都不給貓吃完,小氣;吃完還總要摸摸,不輕不重還挺舒服,麻煩;貓走時老對貓說個沒完,什麼不要看到吃的就跑進去,彆亂吃東西,話多。”
李嶼嘴角抽搐,野貓為了生存都是暴飲暴食確實要注意控製食量,還有擼貓經驗和叮囑都說明那人至少對貓相對熟悉,而且黑白嘴上各種挑剔,剛不還說選中了這人,口是心非。
“所以你今天來是為了?”李嶼問黑白。
“你讓他把貓帶回家。”黑白說著起身跑了兩步又扭頭看向李嶼示意他跟上。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但我會儘力。”李嶼跟上黑白。
金實花園。
“所以我為什麼也要躲起來?”李嶼站樹後小聲問趴樹枝上的蜜糖。
咬魚咕嚕道:“彆吵,傻大個來了。”
李嶼悄悄探頭,頭頂兩貓同樣伸長脖子,很快一個身穿黃色衛衣,手跨菜籃的男青年出現。
李秣喜歡的竟然是居家款,看來奶奶說的不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已經成為了新時代男人的必備品,跟不上時代隻會被淘汰。
黑白快速靠近蹭蹭來人褲腳,隻見男青年蹲下從口袋掏出一個小型貓碗?又從菜籃拿出白色塑料袋倒出貓糧,眼見黑白開始吃第三碗,黃色衛衣終於停下。
吧唧吧唧——
哪來的聲音?李嶼疑惑抬頭,隻見咬魚口水滴滴答答懸在嘴角,蜜糖則不時咂吧咂吧嘴。
“你兩收斂點,人家聽得見。”李嶼剛說完,黃色衛衣已經近在眼前。
“這也太快了吧。”李嶼嘀咕。
“哇,李嶼,原來是你站在樹後麵。”對方驚喜出聲。
“黃方?”
李嶼認出來人,他上次帶蜜糖去找主人雖然撲了個空,卻從他手上拿到了李秣的電話,說起來還沒感謝他。
李嶼還沒說話,一聲貓叫響起,“喵!原來你是小三!!!”
蜜糖撲向黃方,黃方嚇了一跳手忙腳亂接住,笑道:“樹上還能掉貓。”
蜜糖本來打算給對方狠狠一爪,結果聽到對方聲音力道頓減輕飄飄拍在黃方臉上。
一人一貓麵麵相覷,黃方摸摸它說:“原來是我家的小公主。”
蜜糖蹭地抬爪啪啪啪亂拍黃方臉頰,邊拍邊道:“什麼你家,你才是我家的阿喵!小三。”
“......”白擔心了。
混亂結束後,李嶼順利為黑白找到飯碗,不可置信的黃方抱著蜜糖和黑白一臉傻笑,一副就算是貓貓餡餅也要撐死吃下的模樣。
原來這就是蠢主人綜合症,李嶼抱起咬魚回到事務所。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窗聲響起,李嶼探頭,一隻白鴿正用喙部敲擊窗口,見他看來後停下敲擊動作。
李嶼開窗讓它進來,看著白鴿喙部眼熟的一點黑遲疑問道:“麵包?”
“鳥人。”白鴿在地上跳了跳站穩。
“請叫我李嶼,謝謝。”
“你是人類咕?”
李嶼點頭。
“你會說鳥語咕?”
李嶼再次點頭,心中預感不好。
果然麵包點點頭說:“咕,鳥人。”
“...你找我有什麼事?”李嶼放棄。
“你的鴿流到了。”麵包鬆開一爪退後一步,一個小小的火柴盒出現。
李嶼一頭霧水打開盒子,裡麵有好幾根毛,黃、棕、白、花、黑,甚至還有一朵乾枯小花。
“這是什麼..毛?”李嶼不解。
“老虎、豹子、熊咕?”麵包歪頭思索。
“!?你說什麼,等等,誰給我寄的?為什麼要給我?”李嶼問。
“岩石讓你轉交給橘子咕。”麵包說。
“你直接拿給橘子不就可以?為什麼要我轉交?”李嶼繼續追問:“還有它怎麼拿到毛的?”
“對,差點忘了,它受傷需要治療咕。”
李嶼一驚顧不得禮物忙問:“它受傷了?怎麼受的傷,不會是拔毛被咬?不對,這不重要。它在那?我帶醫生現在過去。”
麵包被一連串不帶喘氣的追問砸地拍拍翅膀,說:“它隻說讓你去送它離開的地方接它。鴿流結束,鴿走了。”
“不是?你等等,話還沒說完?”
李嶼看著白影轉瞬消失天際,他抄起桌上車鑰匙出門就要去找齊言,結果隔壁竟然歇業。
人不在,李嶼邊在網上約動物園附近的獸醫,邊壓著最高車速趕往動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