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社牛的鳥 “馬上就到。”李嶼翻看齊……(1 / 1)

動物委托 大雙魚 3739 字 10個月前

“馬上就到。”李嶼翻看齊言不久前發來訊息。

叮——

電梯門打開裡麵站著兩人:齊言和李秣。二人剛踏出電梯,顏嚴提前開了門,她疑惑看著門外三人。

李秣揚起齊言和李嶼從未見過的親切微笑,上前一步,率先伸手眨眼道:“我是律師,有我在,這兩人絕不會有任何出格行為。”

身後齊言和李嶼麵無表情站著,顏嚴眼神掃過抿抿嘴,握住了李秣伸來的半個手掌輕輕晃了晃。李秣笑問:“我能進去嗎?”

顏嚴點點頭,三人進門。李嶼是第一次進女孩子的家,雖然好奇但四下打量總歸不好,他偷偷瞄了眼齊言,結果和齊言眼神撞了個正著,他難道也在看我?李嶼暗暗想著。

繁雜的腳步聲響蕩客廳,落地窗邊上被陽光曬的昏昏欲睡的緋櫻猛扭頭看來,大嘴一張,驚訝道:“黑心肝?變態醫生?”

這下眾人目光頓時彙集一處,李秣眼神驚奇在李嶼和齊言二人臉上巡掃,嘴角勾得更高。

齊言似乎早已習慣,自如地朝窗邊的鸚鵡架走去開始檢查起緋櫻的身體,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畢竟跳崖那晚齊言當場就做過檢查。

齊言朝兩位一直注視這邊的女士搖搖頭示意沒問題,輪到李嶼時他含蓄表示需要單獨空間,顏嚴有些猶豫,緋櫻卻是拍拍翅膀朝著陽台飛起。

齊言讓顏嚴帶他檢查緋櫻的飲食居住情況,李嶼獨自走向陽台,輕掩上陽台玻璃門,緋櫻問話傳來:

“你找鳥?”豆豆黑眼滿是疑惑。

李嶼看了眼門後三人,微微側身說:“顏嚴很擔心你,她說你自山上回來後就沒開口說過話,也不出門招惹..”

豆豆眼半圓眯起,李嶼好懸刹車若無其事繼續說道:“鍛煉。你願意和我說說嗎?畢竟也沒第二個聽得懂的人了。”

“你真變態。”緋櫻瞅他半天突然道。

李嶼蹭蹭拖鞋底不滿斜睨道:“我怎麼變態你了?”

“人類真有病,總喜歡裝的和周圍人一樣。明明不喜歡的事,非要強迫自己去做。”緋櫻歎了口氣。

李嶼一愣,又問:“這和變態有什麼關係?”他還是耿耿於懷,黑心肝不夠還要再來個變態。

“變得和周圍人不一樣的狀態,不就是變態嗎?你自己不也說了,沒有第二個能聽得懂動物說話的人類。”緋櫻歪頭一副你不是變態誰是。

“......”

歪理,歪理!該死的、意外的,有鳥理。他確實會獸語,也確實因為這個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融入,那種日子,李嶼微微皺眉過往翻騰湧動,有時不是時間撫平了過去,過不去的始終過不去,隻是人心學會了共存,共存到真正自我釋然那瞬。

“事過留痕,他真的能填滿釘子洞?”李嶼心中升起無力感還沒蔓延,下一秒低聲痛呼,他捂住手臂瞪著緋櫻問:“為什麼啄我?”

“到底是你開導鳥還是鳥開導你?”緋櫻更是不滿,雙翅叉腰豆豆眼凶光大盛。

“......”差點被一隻鳥帶進溝裡。

李嶼心中汗顏,不好意思清咳兩聲問說:“你為什麼下山後就不說話了?顏嚴說你,說你除了睡覺基本都在說話。”

“鳥不喜歡說話。”緋櫻偏偏頭睨著他答道。

“那串窗嘮嗑呢?顏嚴說你不喜歡一隻鳥待著。”李嶼又問。

“鳥不喜歡出門。”緋櫻速答。

“......”

“鳥就喜歡就靜靜地看你們瞎說。”

”挺有趣的。”

“......”明明是圓圓黑黑的豆豆眼,李嶼硬是從中感受到看好戲。

“所以,你既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出門,那你之前為什麼。”話說到這,李嶼似有所覺回頭看了眼顏嚴,輕聲說:“你是為了顏嚴。”

緋櫻沉默片刻說:“其實我不是第一次見她了,鳥逃出來後見過她好多次,她每次爬上去就在懸崖邊往下望,鳥都懷疑那下麵藏著什麼好吃的。有天她離開後,鳥下去看了看,誰知道她又回來了,還跳了下來。”

“跟個傻子似的一句話不說死死盯著鳥,鳥實在頂不住嘎。不就是醜了點,毛掉光了而已,看看看就知道看,鳥真想打她。”緋櫻嘀嘀咕咕起來。

“所以你當時抬爪是想...”李嶼艱難道,他想到顏嚴一直以為當時緋櫻是向她求助,真是完美的誤會。

“不錯,鳥想打她來著,可惜當時飛不起來。誰知道那個傻子竟然伸手解開了鳥的腳鏈。”

緋櫻快速扭頭看了眼顏嚴,語氣彆扭道:

“反正是她自己把手伸給鳥的,救了鳥就得負責到底!她想死,等鳥死了再說。”說到這緋櫻突然賊眉鼠眼小心咕噥道:“再說了鳥早看好了小鳥,時機成熟叼來養就行。”

“......”李嶼腦海閃過齊言科普——大型鸚鵡壽命一般能有 50-90 年,養的好的話送走主人不成問題。想到這他勸道:“ 你可彆叼家養的,也彆叼有雌鳥在的。”

眼見對方滿眼鄙夷,李嶼轉而提問:“既然你之前為了讓顏嚴打起精神,那為什麼現在又轉變方式。”

“鳥和你們人一樣也會累的好不好。”緋櫻憤怒啪拍拍翅膀繼續道:“還不允許鳥休息休息。”

想到第一次見它,它就能在寵物洗浴間上演飛翔雜技,確實挺辛苦,“敢問你打斷休息多久?”李嶼問道。

“鳥怎麼知道,看鳥心情。”緋櫻歪頭瞅瞅不停回頭看它的顏嚴,嚴肅說:“鳥不可能裝一輩子,她總得學會接受真實的鳥。”

李嶼回頭看看滿臉擔憂的顏嚴,再看看緋櫻,不得不承認它說的很對。

“就像接受真實的她自己一樣,明明不喜歡社交還偏偏要強迫自己。”緋櫻不滿道。

“顏女士隻是想融入而已。”李嶼乾巴巴道。

“融入有什麼好處?”緋櫻好奇問道:“好吃的?好玩的?開心?能買很多東西?”

“(⊙o⊙)…額...”李嶼猶豫片刻輕聲道:“可能是認同感。”

緋櫻頭一縮,就在李嶼以為它思考什麼深奧真理時,它說:“嘎?聽不懂。”

“比如見到很會說話的鳥就想像它一樣能說會道這類的。”李嶼解釋。

“林子裡所有的鳥都去學說話,蟲子豈不是開心壞了!”緋櫻震驚道:“林子遲早得完。”

“你這說話方式蠻人類的。”李嶼無奈。

“鳥是鳥!要是我在的林子裡都是學說話的鳥,鳥吃了蟲子就換片林子。不舒服還不會離開嗎?”緋櫻不解問。

“人類比較複雜,一般不會輕易離開。”李嶼又道。

“大家都是鳥,在哪不是鳥。”緋櫻突然伸長脖子警告李嶼說:“總之,鳥好得很,你不許把鳥假裝的事情告訴她!”

“顏女士很擔心你。我總得給她一個解釋安安她的心。”李嶼說著示意緋櫻看顏女士,他一邊跟齊言檢查緋櫻各項用品,一邊頻頻回頭看向一人一鳥。

緋櫻靜靜看著她,顏嚴實在忍不住走上前推開門,還沒開口,緋櫻飛到她肩膀,先是衝著李嶼嘎嘎兩聲,緊接著大喊:“鳥困了,鳥困了。走走走。”

顏嚴臉上一喜,手激動地都在抖,好像在連聲說好好好,下一秒顏嚴不好意思看向臉黑的李嶼。

李嶼黑著臉在顏嚴看不到的地方瞪了眼緋櫻,“什麼叫自己想辦法,鳥又沒請你來。”

“李先生,謝謝你。緋櫻它....”顏嚴轉身對著齊言比劃手勢,還沒說完,緋櫻又開始趕人。

三人隻好先行離開,李嶼關門,視線最後是門內的一人一鳥,某種意義來說她們這樣算得上是雙向奔赴。

內心想著一人一鳥,李嶼沒有注意齊言看著他深思的模樣。至於李秣提前打了招呼離開說是要趕去接貓。樓層間此刻隻有二人,一前一後。

“你好像能聽懂緋櫻說話一樣。”身後傳來齊言笑語,他說:“剛才我看你兩頭挨著頭跟說悄悄話似得。”

李嶼身體瞬間僵硬,悄悄蜷起一手拳頭,背對著齊言故作輕鬆說道:“怎麼可能,哈哈。”隨著他的轉身,身體內部關節仿若一瞬間老化般哢哢作響耳邊,震耳欲聾,李嶼努力控製不自然的表情。

他咽了咽口水,眼帶笑意迎上齊言,齊言好似真的隻是玩笑,隻見他輕鬆道:“我店裡的釘子戶馬上就要離開。”

他抬腳按了電梯繼續說:“等蜜糖走了,我的時間有一段空閒,你和橘子它們關係怎樣了?”

“橘子?”李嶼重複,他有些沒轉過來,心慌如電流般隨血液流遍全身,頭腦比平時滿了半拍。

齊言按住電梯門不讓它關,繼續道:“該給它們絕育了,還有一隻小黑貓最近我都沒看到。”

“這個有點艱難。我和它們還沒溝...還不太熟。”李嶼小心抬眼瞟向齊言,電梯門開應該沒聽到,他鬆了口氣暗暗提高警惕。

“沒關係,先騙過來,剩下的我來處理。”齊言邊走邊提議。

“那可不行,等它們醒了絕對會追殺我。”李嶼心中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