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唐依清從臥室拿了一件外套出來遞給江懷夕,“穿上,你的外套也被我洗了。”
雖然黎望舒很想阻止但是迫於唐依清壓迫的眼神還是咽了氣,陰陽怪氣道:“這天其實不穿外套也不覺得冷。”
江懷夕一臉認真道:“可今天才隻有十五度,不穿外套會冷。”
“你閉嘴,就你話多。”黎望舒對著江懷夕厲聲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趁著唐依清不注意的時候偷摸著在江懷夕頭頂咬牙道:“信不信我把你嘴巴縫起來。”
江懷夕不搭理黎望舒,姐姐說他的酒還沒有醒,她不跟醉鬼說話。
“喲嗬,還敢無視我。”
“鬨夠了沒。”唐依清穿好衣服從臥室出來就看見黎望舒對著江懷夕自言自語的威脅她,“閒的話把廚房餐桌收拾了,我出門了,你自便。”
“走了,送你上學。”唐依清招呼上江懷夕
“為什麼要你送,她自己沒腿嗎。”為什麼要我收拾,不乾,早飯做了還要我收拾,真當他是保姆嗎。
“我也要上班。”
唐依清楞楞地望著鬨脾氣的黎望舒道,“你上班去上,我沒攔著你。”
“我沒車,你送我。”憑什麼隻送她不送我
昨天黎望舒是跟著自己回來的,確實沒車。
“讓你司機來接你。”
黎望舒有自己的專屬司機她是知道的,隻是他好像不怎麼需要,很少見他坐司機的車,所以那個司機很閒,工資卻還給司機開著,高新,又閒,誰不愛。那司機簡直就把黎望舒供上了天,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
“他忙。”
唐依清被他這話逗笑了,“編的理由能不能經一下大腦。”
“不管,你必須送我。”黎望舒這是跟她犟上了。
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牽著江懷夕往門口走去,對著身後陰沉著練得黎望舒說道,“不是要送嗎,楞著乾嘛。”
一聽這話,黎望舒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唐依清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這家夥到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幾日不見他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他被人掉包了,其實這不是黎望舒。
在上車的時候黎望舒率先打開副駕駛的門,睨了一眼身後的江懷夕,“小短腿,上的去嗎。”不給任何她回話的機會,坐在副駕駛上,“嗙”的一聲關上車門。江懷夕頓了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他居然人身攻擊?我這腿怎麼就上不去了,嗬,上給你看。
整個地下車庫都回蕩著他的關門聲。
唐依清莫名其妙,“黎望舒,我這車門跟你有仇嗎?”
“沒”黎望舒說,“一不小心力氣就大了點”偷瞄了一下唐依清,“要是壞了我賠,賠你一輛新的。”
唐依清開得是奔馳G63,他車庫也有一輛一模一樣的,他買來還沒開過,要是她實在沒車開他可以直接把那輛送給她。或者她要是喜歡自己車庫裡的車任她挑選。
“............”
車上,坐在主駕後麵的江懷夕偷偷地挪動了一下位置,小心謹慎地偷瞄著注視著前方一臉淡然開著車的唐依清,唐依清發色並不是純黑,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藍,但並不是從頭到尾的藍,層層漸變著,由黑到藍,發尾尤其明顯,她的頭發也不是直的,而是微卷,她用一字夾隨意的夾著盤起,零散著幾根未被夾著的秀發肆意地搭落著垂釣著,前麵散落的碎發半遮著她的側顏,若隱若現,卻遮不住她筆挺的鼻子和紅潤的薄唇,她好像近視,這是江懷夕第一次看見戴眼鏡的她,無框金絲邊,慵懶中又帶著一絲清冷。
不說話的她給人了一種威嚴和疏遠感,讓她不敢靠近卻又想要探索著她。
吞咽了一下口水,長呼了一口氣說。“姐姐.....衣服我會洗了還給你的。”
坐在副駕看著手機處理工作的黎望舒眼眸閃過絲冷意,停下手中的動作,說:“還什麼還,都已經被你玷汙了,我家清清嫌棄,你直接扔了。”
“呲~”一個急刹車,黎望舒一個沒坐穩往前衝了一下,手中的手機直接掉入。
黎望舒緩了兩秒問道:“清清,你是不是酒也還沒醒?怎麼車技變得稀巴爛了。”
唐依清的車技他是見識過的,跟他有的一拚,兩人那會兒還沒滾上床的時候他成天跟在她屁股後麵追著她跑,她為了甩開他居然公然跟他飆車,那時他就發現了這女人不簡單,她遠不是花瓶那麼簡單,她就像是一個黑洞,裡麵藏著無數的秘密,明知道危險卻還是想深入了解。
後來他閒來無事的時候也會邀著她一起去賽車場飆車,他也在賽車場上見證了她真正的實力,他對她越來越感興趣。
唐依清冷笑了一下,懶懶道:“我看是你酒沒醒,特意讓你清醒清醒,我的衣服扔不扔什麼時候輪到聽你黎大少爺的指示了?我怎麼不知道?”
唐依清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在江懷夕耳中聽著卻覺得滿是寒意,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人送走,還是殺人不見血的那種。
黎望舒坐在她身旁能一清二楚的看到唐依清的臉色已經變得陰沉,趁著唐依清還沒徹底發火之前立馬認錯,“開玩笑,清清,都是開玩笑的,我就隨口說說。”
觀察著唐依清的神情接著說道,“但是清清,你要是喜歡那衣服我再買給你就是了,人都穿過了,再穿也不是那麼回事,再說了,你不是有潔癖嗎。”
反正他就不允許清清再穿那死丫頭穿過的衣服。
“怕是黎少貴人多忘事,我的衣服都是絕版貨,你是買不到的,彆把你那些泡妞的伎倆放我身上。”
唐依清餘光瞟了一眼黎望舒說,“還有,你再多嘴就給我滾下車。”本來就因早晨的堵車煩心,這丫的嘴還不消停,還自主主張的想把她衣服扔了,錢多也不是這麼揮霍的,再說了那還是她的衣服,她還沒穿過幾回,看他真的是欠揍。
一聽唐依清要把他扔下車立馬閉嘴,對著後視鏡惡狠狠地瞪了江懷夕一眼。
“姐....姐姐,你有潔癖?”江懷夕低落的問道
“彆聽他瞎說,你就洗好還我就行了,反正電話你也有,還我的時候打我電話就行了。”
“什麼電話,你們還留了電話?”黎望舒剛選擇閉嘴的,這會兒又炸了,像個怨夫一樣地死盯著唐依清。
“閉嘴。”唐依清眼眸帶刀瞟向黎望舒。媽的,又一個不怕死的插車,草,趕著去投胎啊。
黎望舒到嘴的話咽了回去,嘟囔著,“閉嘴就閉嘴,就知道凶我,母老虎,一點都不淑女。”
可他就是賤,就喜歡這樣的她。
江懷夕看熱鬨不嫌事,“黎少,你在嘀咕什麼?”
“閉嘴。”黎望舒同樣回了她一句一模一樣的
江懷夕不以為然地瞥向窗外,嘴角揚起:姐姐好像不喜歡黎少。
京都大學離唐依清家不到二十分鐘的路程硬是堵到了半個小時。
“姐姐,謝謝。”江懷夕下車時軟若若的對著唐依清道著謝。
一旁的黎望舒把頭瞥向一邊,繼續嘀咕:“謝什麼謝,還不趕緊滾。”
“喲,這不是江懷夕嗎,昨兒個被那社會姐帶去哪鬼混了,一夜不歸?”碰巧許柔這時也到校門口,見江懷夕從陌生的豪車上下來立馬上前不懷好意道
這不是江懷夕家的車,她見過她們家的車,沒有奔馳G63,一看就是哪個野男人的。被她抓到個正著,她看江懷夕就沒表麵那麼單純,自己差點就被她騙了。
聽到許柔的陰陽怪氣,江懷夕還沒開口說話,唐依清倒是把車窗按了下來,單手撐在車窗上,撐著頭揚起一抹淡笑,對著許柔道:“不知這位小姑娘,你說的社會姐是不是在下?”
唐依清慵懶地對她笑著,看不出任何多餘的表情,可往往這類人最危險。
許柔對上她的笑顏心口顫了一下,昨晚她灌她酒的樣子還存留在她的腦中,可她是誰,許氏千金,好歹她許氏在京都還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豈會怕一個來路不明的社會姐,壯著膽‘是’字還沒發出音來,她的餘光就瞥到了被唐依清遮住一半的黎望舒。
黎少怎麼也在車上?昨天黎少跟著那女人一起走的,難道他們一直在一起?
許柔立即鄙夷地看向江懷夕,隨後改口說,“姐姐,我可沒這麼說,是姐姐自認為的,可不要給我亂扣帽子。”
唐依清依舊保持著淡笑,“是嗎,那真是錯怪妹妹了,不過......”唐依清拖長著尾音停了兩秒,眼神掃視著許柔繼續說,“你看起來挺像社會姐的,平時沒少做仗勢欺人的事吧?”
“勸你這種事少做,免得哪天不小心得罪了誰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唐依清苦口婆心的勸道
“你......”許柔瞬時氣紅了臉
“噗呲”一聲,唐依清笑出了聲,“逗你玩呢,還真當真了。”
又扭頭對江懷夕說道,“彆待這了,不怕上課遲到嗎?”
江懷夕看著許柔被氣得炸毛了,心裡爽翻天,憋笑著看向唐依清,沒想到唐依清對她挑了個眉。
江懷夕心跳又漏了一拍,腳底抹油似的往前跑。
見許柔還炸毛的杵著,冷冷道,“你不去上課?”
許柔瞪視了她一眼,哼著離開了。
見人都走光了,黎望舒才緩緩開口,“跟幾個小丫頭騙子有什麼好聊的。”
唐依清關上車窗,單手轉動著方向盤,“小丫頭騙子?”蹙眉想了一下,“你說她們?”瞥了一眼黎望舒,“黎少不是最喜歡這類的嗎?這會兒怎麼又變成小丫頭騙子了?”
“誰說我喜歡這類的。”黎望舒反駁道,現在看見這些就渾身不舒服。
“我怎麼記得之前黎少身邊都是這類年輕貌美的小女生,難道是我記錯了?”
唐依清記得她第一眼見到黎望舒的時候他身邊就摟著一個小女生,雖然那女生打扮的很妖嬈多姿,但是她一眼就能看出那女生年齡很小,估計也就大三大四的樣子。從而導致她對黎望舒的印象一直都不好,雖然她也很渣,但是她從不亂來,每段她都打算認真談,但僅限於談戀愛,如果扯到結婚,那不好意思,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