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賺積分的事?
抖抖耳朵,野子樂毫不猶豫地按下“是”。
【支線任務“黑惡勢力老大進行時”已接取,現有13位成員加入您的勢力。】
【檢測到支線任務變更,現根據當前勢力成員為您結算一階段積分。】
【滴—— 任務:結交黑惡勢力成員小貓A 已完成積分+50】
【滴—— 任務:結交黑惡勢力成員小貓B 已完成積分+50】
【滴—— 任務:結交黑惡勢力…… 積分+50】
……
【滴—— …… 積分+50】
工地上收留著十三隻小貓,係統的積分提示音一連響了十二次才停,給野子樂整整加了600積分。
這、這麼多?
一躍成為積分大富翁的野子樂有點震驚地瞪大眼睛,耳朵尖都立起來了。
看著熱熱鬨鬨簇擁在他周圍的新“小弟”,他大手一揮。
“我請你們吃貓罐頭,一隻貓一……不,十個罐頭!”
小貓們湊在一起,貓瞳眨巴眨巴,沒聽明白野子樂的話。
“罐頭?”
“天好冷,現在出去找食物會凍壞的喵。”
“對對,老大,我們還不餓。不要再去找食物了。”
可小貓們瘦小的身子在寒風裡顫抖著,肚子癟癟,哪裡像不餓的樣子。
“不行,我是老大,你們要聽我的。我要讓大家現在都要吃到貓罐頭!”
野子樂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嗷嗚嗷嗚嚇唬小貓們。可惜他隻有手掌大,絨呼呼的一團,怎麼看都不可怕。
大概是看出來老大的色厲內荏,小貓們也不怕他,黏糊糊湊上來。
“老大,這裡又冷又偏。”小貓說,“白天也很難找到吃的。現在晚上了,你肯定弄不到貓罐頭啦。”
“哼哼。”見小貓們不信他,野子樂甩甩尾巴,“我就是能弄來貓罐頭給你們,因為——”
野子樂拖長聲音,賣了個關子,其餘小貓們停下話昂頭眼睛亮亮地看他。
野子樂:“我可是貓貓神的使者,還有人類供奉我呢!”
他搬出了自己常用的理由。
小貓們睜著清澈的大眼睛,神情興奮中有參雜著縷茫然:“真的有貓貓神!大藍不是說……”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貓貓神。”藍貓忽然插進話來。
身為一隻成熟的大貓,藍貓很早就知道貓貓神不過是人類的一個騙局。
祂不會保佑貓貓,祂也不會給貓貓罐頭和家,祂並不存在。
祂隻是人類愛貓時的一句甜蜜謊話。
“彆哄他們了。小貓們很單純,他們會信的。”藍貓說,“天冷,多餘的食物還是留給自己吧。”
有小貓反應過來,誤以為野子樂是餓昏了頭。又拽來些好不容易找到的殘羹,推到他麵前。
“大藍說要多吃東西才不會死掉呢。”小貓說,“漂亮小貓,你吃。”
“對啊對啊,沒有貓貓神的。大藍都和我們說過啦。”
也有小貓窩在邊上,小心翼翼地期待:“真的沒有貓貓神嗎……”
“沒有。”藍貓回答他。
野子樂沒再動小貓們的食物。
痩骨棱棱,紅斑、瘡痍滿布的大藍貓守在小貓們身邊,一字一句地打破小貓們最後的期待,野子樂望著,心情有些複雜。
是大藍默許了將死去貓貓當作食物交易的行為。
他搭建了規矩,讓小貓們辛苦辛苦在寒風泠冽中討食,還要餓著肚子上交食物。
可也是他,在野子樂來之前守護保衛這些孩子。
是他拖著病軀,在流浪貓手下為小貓們爭取到了小小地盤。
他自己分明也吃不飽。
或許就像是療養中心裡的無毛貓說的,並不是所有事、所有貓都能用對錯好壞來判彆的。
尾巴煩悶地在地麵上拍了拍,野子樂下定決心。
野子樂:“係統,幫我兌換貓罐頭吧。”
【好的,樂寶。批量兌換可以一次換十個,要兌換嗎?】
“嗯!”
野子樂點點頭,梅花爪在“批量兌換”用力按下去。
十個包裝精美的罐罐從天而降,啪噠啪噠落在這處被遺忘的建築工地上。
小貓們還在圍在野子樂身邊,探著腦袋,企圖勸這個還沒他們大的“老大”多吃幾口食物,忽而被飄來的味道香迷糊了。
“這是什麼味道?”“好香喵。”
有貪吃的小貓忍不住上前嘗了一口:“是好吃的!”
野子樂翹起尾巴:“這是我請你們吃的貓罐頭。”
其餘小貓們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不敢置信地喵喵。
“是吃的!”“好、好像從天上掉下來的。”“怎麼來的?”
野子樂跳到鋼條上,居高臨下地喵喵:“當然是——”
“是貓貓神帶來的啦!”
藍貓為小貓們構建了冷漠的現實,那他不介意再為他們在層真相套上溫暖的外衣。
無論如何,小貓就該無憂無慮的。
這是他罩著的小貓們!
罐頭落地,小貓們興奮地團團轉,圍到他身邊齊齊歡呼。
“哇,香香的罐頭!”
“老大萬歲、貓貓神萬歲!”
“貓貓神,老大我……嗚,好香嗷。”
有的小貓已經等不及,一咕嚕埋到罐頭裡,說話都不清楚了。
小貓們吭哧吭哧地吃罐頭,野子樂接到係統的新提示。
【恭喜您,勢力成員崇敬度達100點,積分+50】
【請為您的勢力起個名吧。】
剛創立的勢力以數據框的形式顯示在野子樂麵前,上麵名字一欄是空的,側邊有隻小筆圖案,等待填入名字。
勢力成員顯示除了野子樂有13個成員,下拉第一個是“黑鵝王”小灰。
看來之前和小灰的約定也有好好被遵守。
又從商城拍下十個罐頭,野子樂衝小貓們宣布:“我們給組織起個名字吧。”
埋頭吃著罐頭,小貓們齊聲讚成:“好!”“老大來起吧!”
係統屏幕上的任務欄正閃爍著光芒,思索片刻,野子樂填上勢力名字。
“我們就叫。”野子樂說,“貓貓黑鵝勢力團吧。”
【“貓貓黑惡勢力團”成功建立!】
“好耶!”小貓們半個身子快埋在罐頭裡,聲音模糊,“貓貓黑鵝團!”“喵喵鵝鵝團!”“喵嘿哦團!”
野子樂:“是貓貓黑鵝勢力團……”
顯然,讓正在吃罐罐的小貓們記住這個複雜名字並不現實。
野子樂歎了口氣,準備再拍組貓罐頭。
一根毛皮稀疏,傷痕累累的長尾巴卻覆了上來,阻止了他。
藍貓沒和小貓們一起去吃罐頭,隻是一直靜靜地站在野子樂身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夠了。”藍貓搖搖頭,說,“這些罐頭就足夠了。”
“為什麼?”野子樂甩甩尾巴,“我還可以換很多的。”
“小貓們不知節製,再多的罐頭對他們無益。他們會不舒服的。”藍貓解釋道。
想起駱文朗也說過類似的話,野子樂按在兌換上的爪爪緩緩鬆開。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事,你確實是隻與眾不同的貓。”藍貓繼續說。
野子揚起尾巴:“都說了,我是貓貓神的使者,是來拯救小貓們的!”
“或許吧。”藍貓說,“你都能做些什麼?”
“很多呀。”野子樂想了想,回答,“換貓罐頭,換藥。哦,對了,我還給信徒治過病呢!”
雖然還沒治好就是了……
想起還遠在療養中心的笨信徒,野子樂甩甩尾巴,心裡有點酸酸的。
“治病……”藍貓重複著這兩個字,似乎在斟酌著什麼。
藍貓曾在無數個落雨的深夜,在嫌棄的眼神中,在小貓的哽咽求生裡千萬次乞求過神靈。
“凡事都有代價。想要得到總得付出點什麼。”藍貓說,“你口中的貓貓神也不例外吧?”
野子樂不明白藍貓想說什麼,謹慎地點點頭。
一次次的落空,一遍遍的絕望。
藍貓曾無比清晰地明白貓貓神的騙局。
“那如果我能付出得了代價。”
他的聲音不複冷靜,嘶啞中帶著絲顫抖:“那你是不是也能……不,應該是懇求,請……”
可在此時此刻,他再一次癡心妄想地想要入局。
藍貓:“……請救救那些孩子吧。”
野子樂:“救?”
避難所的小貓們還在吃得熱火朝天,沒留意這邊的動靜。
“稍等,我帶他們來。”環顧了圈周圍環境,藍貓將野子樂帶到隱蔽角落,“你先在這等我下。”
誰生病了嗎?
野子樂不安地抖抖耳朵。
不一會,藍貓回來了,嘴裡叼著隻蜷成一團的小貓。
他來到野子樂麵前,將小貓放下。
“這隻是症狀最輕的。”藍貓說。
小貓的皮毛已不剩多少,皮膚上遍布潰爛斑駁的紅斑,胡須焦枯地卷成小圈,正顫抖著身子小聲嘔著黃水。
比起其餘小貓可憐見的瘦小與虛弱,這隻小貓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怖。
野子樂的身子也不自覺跟著顫抖起來,他問:“他怎麼了?”
“生病了。”藍貓回答他,“人類說是傳染病。”
“傳染。”野子樂頓了頓,抬頭看向同樣滿布紅斑的藍貓,“那你……”
藍貓先點點頭,又搖頭。
“我不是第一個得這個病的貓,不過……”
藍貓說:“……我應當為這件事負責”
聽上去似乎還有隱情,但現在顯然不是關注這點好時候。
“係統。”壓低聲音,野子樂著急地喵喵,“商城裡有藥能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