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莊園,順著主乾道進入森林,就在女仆順著車轍印漫不經心的溜達時,不遠處的樹叢裡突然響起劉澤驚喜的大喊,“這裡!這裡!你快過來看看!看看我發現了什麼!”
女仆眸中掠過寒芒,掏出一把小刀背到身後,語氣如少女般天真,“來了!”
她小跑著進入樹叢,看到那個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正要拔刀先下手為強,黃毛青年忽然興奮的轉身,手裡舉著一個酒瓶,“看!我發現了什麼?!果然是那些送貨員乾的!”
女仆,“?!”
難道真的有發現?
女仆趕忙接過那瓶酒檢查了一下,竟然真的是失竊的那批珍藏酒。
“我們得立刻告知埃澤管家和愛德琳女士,讓人把送貨的馬車追回來!”
“等等等等!”劉澤趕忙攔住她,嚴肅道,“如果他們調了包,不可能大大方方的直接把酒拉進城,說不定中途又調換了一次,咱們順著路先找找,說不定能抓住他們一個現行。
或者,你回去找管家報告,我自己追也行!”
女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警惕冷靜的退後一步,道,“不,我們隻負責調查,接下來還有什麼安排,看上麵的意思。”
劉澤著急,“可是……”
女仆道,“隻要確認了盜竊者,就能洗刷你們的嫌疑,至於能否追回損失,和你們這些外來者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那麼關心呢?”
她晃了晃手裡的酒瓶,意味深長道,“這不會是你私藏的,現在準備找個借口逃跑吧?”
劉澤,“嘖,你這種女人,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胡說八道啊。我隻是一片好心而已,當然,如果能把東西追回來,你們管家再給我一點賞金就好了嘿嘿嘿……哎——你真的不動心嗎?你一個月才多少工資?如果我們能把失物找回,而不是隻提供一些線索的話,不論是那個管家還是你們老爺,肯定大大有賞吧?說不定老爺一高興,我們就發財了!到時候我們平分怎麼樣?”
女仆拿著酒瓶冷冷轉身,“不怎麼樣。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會告訴管家你有可能是擔憂事發,畏罪潛逃。”
“嘖,無趣的女人。”劉澤撩撥了下自己的黃毛,雙手插兜,悻悻的跟上她的腳步,左顧右盼的神態顯出幾分閒不住的吊兒郎當,嘴裡還碎碎念著‘發財’‘獎金’‘抓不住機會’之類抱怨的話。
女仆默默翻了個白眼,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忽然,“噗嗤!”
後心裡猛然一痛,她吃痛的悶哼一聲,表情皺成一團,努力回頭去看。
身後,頭頂黃毛耳戴銀釘的青年笑眯眯的看著她,見她回頭,青年向她笑著挑挑眉,惡意的轉了轉手腕,犀利的小刀在她的心臟裡也轉了一圈。
青年爽快又得意的大笑,“果然啊,你們這些女人,就是瞧不起我這樣的男人!可是妹妹,瞧不起君子沒事,瞧不起小人可是會吃大虧的!哈哈!”
他又捅了一刀。
女仆軟軟的倒下了。
屍體是軟的,流出的鮮血也是溫熱鮮紅的。黃毛青年在邊上等了一會,也不見屍體有什麼變化,他摸著下巴略一沉思,低聲喃喃,“果然啊,副本的白天和黑夜狀態是不相通的。”
昨天王哥被兩個怪物女仆看到了正臉,按理說他該是今天失竊案的最大嫌疑人,但那兩個女仆卻沒有指認他。於是劉澤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白天的npc並沒有怪物的記憶,也就是說,白天的他們極有可能依舊是人。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那白天的npc豈不是可以任我殺了?不,先等等,看看這個女人晚上會有什麼變化再說。要和上個副本一樣翻車就完了。”
他的手裡出現一個醜呼呼的布娃娃,按在女仆身上濡濕的血跡裡沾了沾,“起!”
手裡被血跡染臟的布娃娃居然自己動了起來,用力伸了伸手,又用力伸了伸腿,新奇的左看右看,然後,它看向了地上的屍體。
然後,死去的女仆再一次站了起來。
劉澤勾住她的脖子,擦了擦她麵頰上的血跡,笑眯眯的道,“小美人兒,咱們不如先去洗個澡,你覺得呢?”
‘女仆’白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腳步踉蹌的向林邊小溪走去。剛開始幾步還不太穩當,十來步之後,已經與常人無異。
……
自從發現酒窖失竊,酒窖裡已經來來回回好幾波人了,就算有什麼犯罪現場,估計也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黃欣進來的時候,真的沒抱太大希望。
果不其然,她和臨時搭檔探查很久,一無所獲,唯一的感想就是——這副本boss真他媽好富啊!
酒窖裡珍藏的美酒很多,雖然被竊賊換掉了一部分,但也並不是所有的酒都被偷了,黃欣給剩下的真品拍了一個鑒定,瞬間覺得自己的自製力也受到了考驗。
[風之語(珍藏級):紫級一次性消耗道具。
產自晨曦酒莊的一款蒲公英酒,濃鬱芳香,口感微甜,是蒲公英酒中不可多得的珍品。贈送給某些酒類愛好者的話,應該能夠獲得不少好感吧。
係統回收價:300積分。]
紫級道具!加好感!
這——麼多!!!
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流了出來。
如果旁邊不是有個搭檔盯著,黃欣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忍得住不偷兩瓶。
不!是一定忍不住!
發現道具不偷藏,那你還是個合格的玩家嗎?!
但很可惜,邊上還有一個人在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她隻能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忍痛放棄,抬著艱難的步伐轉身離開。開門離開酒窖時,她正要出去,忽然,“等等!”
搭檔湊過來,“?怎麼了?”
黃欣沒有說話,重新關上門,把燈懟到黑暗的門板上,從門板拚接的縫隙裡,抽出一根手指長的淡黃色頭發。
兩人對視一眼,黃欣輕聲問,“最近來酒窖的人,有黃頭發的嗎?”
搭檔小聲說,“就算有,也不該把頭發卡在這種地方。”
想在這種縫隙裡留下頭發,除非曾把腦袋貼在門上。可大家進進出出拉了門就走,沒事誰貼門偷聽啊?又不是在做……賊?
嗯?
搭檔接過那根頭發,小心的用手帕包起來,“看來,第一個嫌疑人的線索找到了。”
黃欣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腦海裡卻想起了另一件事。
昨天剛進入莊園的時候,第一個提出莊園裡有酒味的就是劉澤,而剛好,劉澤是玩家裡唯一的黃毛。
黃欣忽然道,“能給我再看看那根頭發嗎?”
搭檔,“?”
搭檔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但也沒說什麼,把手帕包的小布包遞給她。
黃欣仔細觀察了一下毛囊附近,發根是黑色的。
搭檔道,“你看出什麼了?”
黃欣道,“我今天發現,女仆們的頭發沒有特彆短的,這根頭發很粗很壯,應該不是新生的碎發,留下它的應該是一位男性吧。”
“這樣嗎?”女仆若有所思,隨即讚賞的微笑道,“我會把你的功勞,如實告知管家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