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返回大都會的紅披風吉祥物目前還不知道遠在俄羅斯的某人一邊說自己對外星人過敏,一邊要去破壞外星人的死對頭盧瑟先生的陰謀。
而盧瑟顯然也不知道有個讓他心梗的老朋友即將奔赴大都會。
但這一切顯然與小記者克拉克無關。現在他隻好奇一件事,究竟是哪個沒有公德心的混蛋把口香糖黏到了他的披風上。
可憐的小記者克拉克·肯特委屈地坐在自己的小破公寓裡,忍著惡心把紅披風上一坨顯眼的白色弄下來。幸好他現在的製服早就換成了氪星科技,這要是幾年前瑪莎親手為他縫製的披風被黏上了口香糖,他真的會傷心到原地去世!
說不定還會馬上去拍一個保護環境,禁止亂扔垃圾的公益廣告。
然後強烈譴責在超人身上吐口香糖的人。
可惡!怎麼有人忍心對超級英雄做這種事啊!
超人雖然不是人見人愛,但也不至於要被吐口香糖吧!
克拉克糾結地將披風扔進洗衣機,然後發現他大概猜到這是誰乾的了。
他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輛停在低語者彆墅外圍的車和那個滿嘴胡話的罪犯。
克拉克想起來,原來瑞士那個被FBI抓住的家夥就是紅羅賓和他提到過的諾蘭·布斯。而他遇見這個人的時候,對方還似乎正在漫不經心地嚼著些什麼。一邊嚼嚼嚼一邊和他熱情地握手,還要求合影和簽名。
所以那家夥說自己是超人鐵粉,果然是騙人的吧!他究竟有多討厭超人才會這樣做啊!
說起諾蘭,克拉克又回想起自己在彆墅外遇見的那位令人印象深刻的特工小姐。
他在離開彆墅前和車裡的FBI們有過短暫的交談,那位自稱莉莎·史密斯的FBI特工小姐回答了他一些問題。所以他才知道FBI的目的隻是抓捕跨國罪犯,至於諾蘭偷走的東西究竟在哪裡,他們目前也並不清楚。
接下來得多關注一下弗農貝恩監獄,克拉克一心二用,一邊趕新聞稿一邊思考。紅羅賓說一定有人會等不及要對諾蘭動手,他也這樣想。如果有人拿到了東西,他們一定想要殺人滅口,如果沒有任何一方得到東西,那諾蘭就會成為各方爭奪的焦點。
萊克斯·盧瑟沒什麼動靜,但是艾伯特局長的小動作卻始終不斷。據說他已經和CIA申請,要求重新審問諾蘭。身為前CIA局長的艾伯特顯然還在那裡有不小的能量,諾蘭·布斯得到什麼待遇都不會令人驚訝。
克拉克歎了口氣,轉身把手邊的廢紙團扔進垃圾桶。
三分!
明星球員克拉克為自己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紙團在超人精準的投擲下飛進垃圾桶,然後碰到了他剛剛扔進去的、包裹著那塊口香糖的紙巾。紙團微微散開,露出裡麵泛著微光的黑色,但克拉克卻沒有注意到。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超人總感覺今晚異常疲憊,他飛過太平洋上空的時候甚至差點睡著。不過這種疲憊感又很快過去,加上最近確實非常忙碌,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他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今晚很安靜,大都會也沒有人在呼喚超人,克拉克望著窗外的繁星點點決定給自己放一個小小的假。
他站起身,強打精神向浴室走去,結果卻不小心一腳踢翻了垃圾桶。
紙團和垃圾咕嚕嚕滾了一地,克拉克有些煩躁地歎了口氣。
看來他去休息的決定是正確的,最近他實在太累了。
克拉克彎下腰,迅速將垃圾收拾好,不過在後退的時候又不小心踩到了一團紙。
好像有玻璃被踩碎的聲音,是錯覺嗎?
克拉克疑惑地看了看腳底,又透視了地上那團紙。
什麼都沒有。
一道模糊不清得黑影似乎在克拉克眼前一閃而過。克拉克發現自己的心跳好像暫停了一下,但仔細感受之後,似乎又是錯覺。
他茫然地回頭,還是什麼都沒有。
陽台的窗戶沒有關上,大都會的夜風將窗簾輕輕掀起,就好像有人正準備從外麵走進來。
……
另一邊,格洛麗亞儘職儘責地保護大少爺弗蘭克來到克萊舍兄弟會真正的總部——酒館地下20層。
這群律賊一直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一般,整日隱藏在黑暗裡,延續著古拉格監獄裡血腥的傳統和死板的家族式事業。據她所知,這裡的統治者始終沒有換過,心狠手辣的長壽首領不知乾掉過多少競爭對手。
格洛麗亞用默不作聲地跟在弗蘭克身後,突然有點後悔把弗蘭克和伯恩牽扯進這個世界。
她比誰都清楚律賊的殘忍之處,他們祖上曾被關在集中營裡經受折磨,隨後又作為炮灰被派上戰場。他們將血腥的古拉格監獄徹底變成自己的領地,並且製定出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一旦有人敢冒犯,那麼必然麵臨不死不休的追殺。
如果等下弗蘭克沒騙過這群人,她得想辦法帶人跑路才行。格洛麗亞悄悄在角落裡扔下幾個小道具,隱藏在眼睛裡的微型攝像頭和掃描器已經將這裡的隱藏通道呈現在她眼前。
有備無患。
不過她似乎有些多慮了,前詐騙犯的技術顯然一直未曾倒退,這些年在FBI的訓練下甚至可以說是有相當大的進步。
弗蘭克已經用自己那張故作愚蠢的臉和堪稱精湛的演技在短短幾句交談中就獲得了克萊舍兄弟會的信任,他就像個真正在黑邦長大的少爺一樣對所有潛規則了然於胸,甚至經常蹦出幾句黑話。
這是弗蘭克獨有的天賦。他會觀察這群人的反應,並且及時調整自己的表現。他知道對方想要看見的是什麼,同時他還很擅長轉移話題,製造矛盾,模糊焦點。
假冒的德拉納大少爺甚至已經和克萊舍兄弟會達成協議——他們要在洛杉磯合作開一個賭場,利潤五五分。慷慨的大少爺一副不想被家裡控製,隻想要開拓個人事業的樣子,甚至十分無知地留下了自己的家徽戒指作為憑證。他醉醺醺地表示萬一自己沒有兌現諾言,俄羅斯人可以去洛杉磯找他爸爸。
克萊舍兄弟會簡直被這張香噴噴大餅迷昏了頭。
多少年來他們都想在美利堅的土地上插上屬於自己的旗幟,隻可惜從未成功。感謝愚蠢又自負的德拉納少爺,隻要洛杉磯這條路子打通,那麼克萊舍兄弟會可以將那裡作為跳板,逐漸鏈接出更大的犯罪鏈條。
慷慨的德拉納少爺顯然已經贏得了克萊舍兄弟會的‘友誼’,他在周圍俄羅斯人大著舌頭語調奇怪的吹捧中越飄越高,甚至揚言自己可以不要利潤,隻要擁有自己的事業,讓他老爸刮目相看。
看見萊蒙托夫特意換上了嶄新西裝才來和‘德拉納少爺’喝酒的格洛麗亞:……
所以說,弗蘭克這家夥待在FBI真是屈才了!這小子真正的歸屬地應該是演藝圈!
“您說的太對了,我們這些人不過是追求自由而已!您這樣的人才適合領導黑暗世界!”兄弟會的另一名高層羅蒙洛索夫端著伏特加非要和弗蘭克碰杯,“政府要來乾涉我們,那群該死的義警還要沒事找事!我們需要您這樣手腕強硬的合作者!我跟你說,上個月我們出口哥譚的武器居然還被蝙蝠俠收繳了,我們可是正經交易!這群多管閒事的家夥,企鵝人要買我們的貨,而我們負責賣……有什麼不對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沒錯!”弗蘭克大著舌頭蹦出兩句俄語,“幸好洛杉磯沒有什麼像狗一樣圈地盤的超級英雄,不然我們的生意簡直寸步難行。去年我爸爸說想去大都會發展一下,結果門都沒摸到就被超人扔出去了!可惡的超人!”
“哈?超人!”羅蒙洛索夫又喝了一口酒,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會有人教訓他的,他馬上就要有大麻煩……”
站在羅蒙洛索夫身後的萊蒙托夫狠狠戳了羅蒙洛索夫一下,羅蒙洛索夫舉著杯子的手猛地一哆嗦,似乎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周圍克萊舍兄弟會的幾個人交換了個眼神。
弗蘭克差點沒控製住臉上的表情。
“你們要對付超人?”弗蘭克醉醺醺地哈哈大笑,“那太棒了!我讚助,我也要支持你們的事業!五千萬怎麼樣?傑森……”
傑森·伯恩儘職儘責地替弗蘭克拿出支票簿。
萊蒙托夫舉著酒杯,“羅蒙洛索夫開玩笑的,看在五千萬的份上,如果我們真的有這個計劃,您可一定要來投資!”
“沒有嗎?”弗蘭克迷迷糊糊地看著萊蒙托夫,又打了個酒嗝,“所以萊克斯·盧瑟一天到晚都在乾什麼?效率太低了,到現在都沒把超人乾掉!”
萊蒙托夫和羅蒙洛索夫帶頭敷衍了幾句,然後又迅速將話題轉移到了賭場上。
“你不去喝一杯嗎?”萊蒙托夫突然擠開羅蒙洛索夫向格洛麗亞走來,“這次真是要感謝你,我的朋友,你永遠是克萊舍的朋友!祝我們友誼長存!”
“友誼萬歲。”格洛麗亞輕輕和他碰杯,“抱歉,我可不能喝太多,畢竟拿了老板的錢,我得保護他。”
“你難道還擔心他在我們的地盤出事嗎?”萊蒙托夫哈哈大笑,“我保證,哪怕我腦袋沒了,身體都會擋在他前麵!”
“……克萊舍的安保我當然放心,我隻是不清楚大少爺等會又會有什麼心血來潮的小娛樂,”格洛麗亞歎了口氣,“上個月他說要去哥譚住,感受一下犯罪之都的氣氛,兩周前又說想去海上找海盜談生意。昨天念叨著要開直升機,我廢了好大勁才說服他彆這樣做……”
“你們在說什麼?”弗蘭克也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在伯恩的攙扶下走過來,臉紅得像猴屁股,“你在我麵前可沒笑得這麼開心過,禿鷲。我好傷心啊……”
格洛麗亞:……
行行好,收斂一點。
格洛麗亞擠出一個卑微打工人的微笑,“沒辦法,您給我開的工資裡沒包含這一項呢。”
弗蘭克伸手在伯恩口袋裡翻翻找找,直接拿出支票扔給格洛麗亞,“需要多……多少自己填,你知道,我對你一向大方,特彆大方!”
格洛麗亞拿著弗蘭克親自出品的、恐怕FBI經濟犯罪科都鑒彆不出的假支票,手指微微顫抖。
這相似的場景讓她夢回和弗蘭克剛認識的時候。
萊蒙托夫嫉妒地看著格洛麗亞和她手中的支票,看上去恨不得自己上。
“抱歉了老板,”格洛麗亞裝作生氣的樣子將支票重新塞給伯恩,“我沒這個業務。我是雇傭兵,不是流鶯。下次你在提這種無聊的要求,我就把你的頭按進馬桶。”
伯恩儘職儘責地準備嗬斥格洛麗亞,弗蘭克裝作不清醒的樣子向格洛麗亞倒去,一把摟住格洛麗亞的肩膀,“……我還要一杯!禿鷲,你陪我一起!”
“你喝得夠多了,”格洛麗亞臉色更加不好看,“彆給我惹麻煩,早知道不帶你來了。”
萊蒙托夫看著格洛麗亞的側臉,突然就想到了喪鐘。格洛麗亞麵無表情的時候看上去和喪鐘真的有些像,冷漠灰藍色的眼睛和眉骨投下的陰影讓她看上去有幾分殺意。
這讓萊蒙托夫一時間感到有些恐懼,就連被酒精麻痹的大腦都清醒了幾分。
他看見格洛麗亞的手指放在伯|萊塔上微微摩挲。
俄羅斯酒保急忙上來打圓場,“哪裡會有麻煩?在這裡我們一定會讓德拉納先生感到賓至如歸。禿鷲你也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吧!我保證一定有你喜歡的項目!”
萊蒙托夫想起以前禿鷲也是這樣,變臉像翻書一樣快,誰也不知道哪句話就會惹她不開心。並且,誰惹她不開心就得做好被她追殺到天涯海角的準備。據說曾經有個不長眼的家夥碰臟了禿鷲的外套,結果當晚就死在了後巷裡,手被人剁得稀爛。
幸好格洛麗亞不清楚萊蒙托夫都腦補了些什麼,不然她一定會大喊冤枉。人是喪鐘殺的,理由也是對方不知死活和喪鐘搶生意。
弗蘭克大著舌頭,“就是!你一點都不懂得享受!我想開直升飛機怎麼了?要是我能在那群空軍的眼皮底下飛回洛杉磯,那才叫刺激!能打落幾架就更刺激了!你快點給我搞一架直升機!”
萊蒙托夫眼珠轉了轉。
格洛麗亞不好搞到直升機,但這玩意他們還是挺多的。
“彆生氣,各位!要是你們玩得不開心可就是我的罪過了。”萊蒙托夫上前一步,站在兩人中間,“德拉納少爺,您剛剛將自己的戒指留下作為我們友誼的見證,總得讓我們也送上一份禮物才行。相信我,這件禮絕對會讓您滿意的!”
‘德拉納少爺’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哦?是什麼禮物?”
萊蒙托夫得意地笑了笑,“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