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與真實(1 / 1)

洛基向來是個狡猾的家夥,而與他相處最大的意思就在於一句話“與人鬥樂趣無窮”。

維斯珀早已習慣了他對自己的刁難與坑害,說實話維斯珀向來是個性格惡劣的家夥,在阿斯加德的時候,她的風評非常不佳,而與她相對的謊言之神,在她的襯托之下,倒顯得有點乖順溫和了。

她的個性就像是無法打磨平整的頑石,尖銳到超乎想象,令人無奈,唯一對此感到欣慰的人隻有教導過她的導師弗麗嘉,她表示“真實”就是她最美好的品德。

但真實的事物勢必要扒開那些虛假的甚至看起來還異常美好的外在,顯露出其中伶仃而難堪的內容。而真相往往沒有大家所想象的那麼瑰麗,甚至可以稱之為乏味粗陋。

當時她還未曾能夠了解這一點,因為她眼中所看到的世界就是這樣,淺薄又真實,完全沒有他人所看待的那麼美好。

她能看出奧丁與弗麗嘉對洛基那特殊的態度,她看出了洛基身上與索爾截然不同的血脈之源,而她向來很喜歡弗麗嘉這個看上去乖順實則頑戾的小兒子,他的矛盾與複雜天然地吸引了過於率直的維斯珀的注意。

她將實情告訴了洛基,卻沒有得到感謝,而是得到了小王子的拳頭與小刀伺候,最後他騎在自己身上,顫抖著握著小刀,淚水從他的下巴滑落到自己臉上。

真相令人感到痛苦,這是維斯珀第一次認識到這點。

也是從此開始,那位小王子就開始徹底地將她作為了自己的對手和敵人。

而維斯珀也覺得他那種帶著憤怒與仇視的小舉動有趣異常,可要比平時偽裝成無害生物的他可要有意思的多了,他對著自己所展現出的利齒所帶有的尖銳簡直與她如出一轍。

維斯珀也是第一次發覺到,原來自己也有同類,他們都是這個世界的異類。

洛基的詭計與謊言讓人感到羞惱與憤恨,而她本身就足夠讓人感到痛苦,他們天生地幾乎站在所有美好事物的對立麵之上。

但如果你以為麵對同類,維斯珀的性情就會開始有所軟化,然後找到自己的歸屬那就錯了。

那位阿斯加德小王子正憋著勁地想要融入那些與他截然不同的家夥們,他想要獲得阿斯加德的認可,這可是連維斯珀這個正統阿斯加德人都沒能夠獲得的東西,幾千年來,他幾乎都是站在自己兄長的榮光之下,暗藏著自己的不滿與嫉恨,然後拚命地展露出自己的虛偽笑容。

或許偽裝就是他的本能,虛偽就是他的天性。

維斯珀卻偏偏想要扒開他的偽裝,見證他那副假象之下的真實,逼迫他與自己一樣展現自己的的尖銳。

這正是維斯珀的天性,與之截然相反。

這樣的兩個人成為仇敵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作為對洛基惡意的回禮,於是戳破洛基的幻術,揭露他的詭計,這就成了她所喜歡的遊戲,而維斯珀那種喜歡撕破假象暴露真相的破壞欲也在這個過程中體現的淋漓儘致。

看到他因此暴怒到跳腳,是讓維斯珀再愉悅不過的事情。

而如今這份愉悅,甚至是這份回憶,卻因為回憶對象的失蹤甚至是死亡而鮮活度大打折扣,她感覺到這種愉悅正如她逐漸消逝的生命一般悄然褪色。

病痛之中的人類用鎮痛劑麻痹自我,追求短暫的快樂,維斯珀也急需一個替代品,麻痹自我。

如今的她已經學會了接受假象,這或許就是在與詭計及謊言之神相處千年的過往長河中她所學會的一點東西。

假象與真相往往相伴而生,就如同光影隨行,失去了假象,那麼所僅剩的真相就尖銳可怕到連本人都無法接受了。

那位谘詢罪犯簡直就是她最好的選擇。

他的貪婪、殘忍與那狡猾的性情,簡直與洛基如出一轍,他們天生都想征服點什麼,或者破壞點什麼。

維斯珀也正是如此,隻不過她隻是始終站在他們的對立麵上罷了。

打擊對方的陰謀,這個想法的可行與有趣程度讓維斯珀不禁回憶起了自己的少年時代,並充滿懷念。

維斯珀想要看到他那雙幾乎是帶著孩子氣般的純粹邪惡的眼眸露出失望甚至是憤怒的神色,她渴望接觸他人皮之下的令人戰栗的如惡鬼一般的靈魂。

“真是扭曲的愛意。”眼球這般感喟著,“在阿斯加德人裡,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異類,你的喜愛真是讓人生理不適。”

維斯珀此刻正操控著她的分,身,站在高樓之上,俯瞰眾生,“真相往往也是如此,它可遠沒有人們所想象的那麼美好,甚至是讓人生畏。

我倒是有個疑問,這個所謂的技能體驗卡是否會對我本身產生影響?”

“你指的是哪個方麵?”眼球轉悠了一下,故作不解道,“按道理,技能卡在與你逐漸提高同步率的時候,也有很大可能會放大你本身與這個角色相近的某些性格或者情緒。

而不是以原身的數據覆蓋用戶數據,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維斯珀垂眸,心中的疑慮倒是沒有減除多少,那麼眼球的意思難道是,他內心本身也有想成為英雄的可笑想法嗎?

自從開始加載了那張技能卡片,他似乎就產生了一種衝動,急於想要證明什麼。

維斯珀甩甩頭,想要把這個奇怪的想法甩出腦海。

比起思考這些事情,他倒不如把注意力放在莫裡亞蒂的犯罪預告之上。

近些日子以來,他已經逐漸適應了蜘蛛俠的技能,而對方那個蜘蛛感應的好用程度有點超乎了她的想象,他更願意將之稱為臨時危機預知,而且它的時效性與精準程度也令他感到詫異。

“當然,”眼球像是讀懂了他的內心想法,“蜘蛛作為多個宇宙中的重要對象,他的能力其實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不過技能卡的時間即將到期,你是否需要提前抽取新的技能卡?”

“暫時不用。”維斯珀想到了剛開始那堪稱滑稽的磨合期,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隨即一道蛛絲從他掌心射出,黏連在最近的高樓頂端,蕩悠著離開了他剛剛的站位。

“你現在可是已經成為了倫敦市民眼中的‘英雄’,”眼球的語氣難得沒有帶有那種古怪的譏笑,“感覺怎麼樣?這個宇宙目前唯一的蜘蛛俠?”

維斯珀沉默了,其實他想說感覺還不錯,但他還不想讓眼球那麼得意。

就在他遊蕩期間,借來的蜘蛛感應再度應驗,他感知到不遠處的街道即將有危險發生。

於是在蛛絲觸及到附近的電線杆後,他在空中一個騰身翻越,並穩穩落地,好整以暇地靠著電線杆等待著什麼,期間他還拿出自己用這份“小兼職”賺來的零用錢買的新手機看了看時間,接著他就伸出了自己的長腿,等待著走入自己封鎖圈的獵物。

一個倉惶的人影被他絆倒,維斯珀輕而易舉地製服了這個家夥,然後從他衣側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手槍,維斯珀踩著這家夥的背上,然後撥通了報警電話,並對著一旁的監控攝像頭打了個招呼,接著徒手將那柄手槍捏成了一團鐵疙瘩。

在他的這番表演之下,那個犯罪未遂的家夥的眼球幾乎都要瞪出眼眶了,並抖若篩糠。

維斯珀不能保證自己下一次抽取的技能會像這位蜘蛛俠的一般好用,這個家夥的能力簡直就是為這個所謂的“英雄任務”而生的,在技能卡影響之下,此刻的分,身的個性可要比原先要活潑得多了,因此他更要抓緊時間多完成任務,這樣下一輪他就有更多休息時間了。

在蘇格蘭場或者那位偵探趕到之前,維斯珀就離開了現場,接著又蕩到隔壁街區,接下了一個跳樓的先生,得到了樓下圍觀眾人的歡呼。

被拯救的那位先生的震驚要遠超劫後餘生的喜悅,他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這位“蜘蛛俠”消失的背影。

這個隨手為止的舉動卻沒能獲得係統獎勵。

“這是當然的。”眼球笑嘻嘻地說道,“你不能妄圖讓任何一個被你拯救的家夥真心實意地對你滿懷感激。

或者來說,不是每一個家夥都妄圖被他人拯救的,如果他不能自救,那也是枉然,結果或許始終一樣。

就如同洛基,他的死局早已寫好,你再怎麼費儘心思也終歸逃不過命運的束縛。

因為他從來不曾想接受你的拯救。”

眼球突如其來的話語打消了維斯珀今日稍有一點的好心情,麵具之下這副身軀的神情再度變得晦暗不明。

喉頭變得有些艱澀,維斯珀聽見自己說道,“我知道,我隻是不能眼看著他這般墜落。

這是我的天性,我無法袖手旁觀。”

眼球似乎笑了,維斯珀第一次聽見它發出這麼愉悅暢快的笑聲,“那麼恭喜你,你的第一個考驗已經順利通過了,麵對他人的危險而無法袖手旁觀,正是英雄的必備條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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