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無法擺脫自己的固有喜好,比起改變,他們似乎更偏好選擇替代品延續這種選擇。
維斯珀是如此,莫裡亞蒂自然也是如此。
莫裡亞蒂難道看不出來維斯珀是個危險性成迷者,但對他來說,維斯珀也隻是他的暫時消遣選項之一,他偶爾也有那種情感或者生理需求。
而對方正好符合他的口味。
偏離社會,對於社會有著極低認同度,對危險事物的迷戀,對這種刺激的上癮,有一顆不同常人的腦子,同時高傲地目空一切,認為自己早已勘破真相因而覺得索然無味,帶著一點孩子氣般的敏銳與純真,又帶著點孩子般的殘忍與率直。
這些特質是令莫裡亞蒂感興趣的東西,而那位偵探對維斯珀的關注,更是增添了一點這個情感遊戲的趣味性,增加了這個遊戲對象的遊戲價值。
人總是能被與自己相似或者是截然相反的事物吸引,對莫裡亞蒂來說是後者,夏洛克·福爾摩斯對他來說,是一個有價值的對手,一個相當有趣的研究對象。他更傾向於讓不同陣營的人物被動地或者是讓他們主動地跳轉陣營,打破現有的平衡,破壞原有的規則,創造出自己的遊戲途徑。即使他們之間擁有著許多相似點,但不同陣營的選擇讓他們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對夏洛克來說是前者,莫裡亞蒂覺得是維斯珀與夏洛克之間的那種相似性決定了他們之間的互相吸引力,他們在麵對麵相立的時候,幾乎就是兩麵互相映射的鏡子。但不同的是,維斯珀顯然早已遇到了自己的“莫裡亞蒂”,她落敗而歸,被折騰的七零八碎。
但夏洛克這麵鏡子卻仍然是完整的,因此他對另一麵破碎的鏡子產生了足夠的好奇,甚至不惜想要揭穿對方的傷疤以了解對方的過往。
夏洛克在麵對人性這一課題上,他帶著與莫裡亞蒂近乎的殘忍,莫裡亞蒂熟知人性脆弱而殘酷的那一方麵並巧加利用,引得他人墮落並走向地獄。但夏洛克卻漠視人性,他讓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腦子過於支配一切,因而他像孩童一樣殘忍地忽視一切。
就像他會因為很多事情不擇手段地挖掘真相,尋求刺激,甚至忽略這可能會傷害自己的身邊之人,這種天生的殘忍與莫裡亞蒂如出一轍。
而現在,莫裡亞蒂為他們之間的對決選出了最合適的遊戲籌碼,維斯珀·李,這個對他和夏洛克都有著莫名吸引力的女人。
莫裡亞蒂對自己擁有著很大的信心,因為現在的維斯珀已經向著深淵傾斜了很多,隻不過從前引誘她的那個家夥或許是出於最後的人性或者真是因為“愛情”那種虛無縹緲卻又顛簸不破的存在,放棄了榨乾她最後價值的打算,放棄了這枚棋子。
現在的維斯珀已經喪失了自己的方向,急需要找到一個定位和歸屬,而他正是最好的人選。
就像是夏洛克也會為了刺激自我而沉迷於藥物效用一般,維斯珀也會為了彌補自己內心的空缺而放任自我沉溺在充滿虛假與謊言的危險情感之中。
他們都具有著幾乎無法挽回的自毀傾向,但夏洛克永遠有著自己的錨點和守舵人,華生與麥考夫永遠為他保駕護航。
相比之下,攻破維斯珀的防線就顯得更為易如反掌了。
因為她現在孤身一人地處在懸崖的邊緣之上,引她墜落仿佛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莫裡亞蒂對於維斯珀的過去同樣好奇,因為他有點嫉妒對方的那位ex,在正義與邪惡的拉鋸戰中,那位取得了相對的勝利,甚至引得自己的對手墮落轉向了自己的陣營,這無疑是巨大的成功。
莫裡亞蒂都難以想象,要是夏洛克能夠加入自己的陣營,他們能夠獲得多少的樂趣。
或許那位曾給予過維斯珀她想要的東西,危險而親密的情感,莫裡亞蒂其實並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給出相同的籌碼,畢竟迷戀可以偽裝,但一顆真心卻難以輕易剖開,況且他本人也不會任由自己被這種危險的趨勢所裹挾。
那麼他就該用另一種刺激來滿足這位空虛的欲求不滿者,那就是□□上的歡愉。
□□是很好的東西,甚至可以作為一種武器來使用,就像他認識的一位A字開頭的危險女性,□□是她支配他人的武器,是她進攻的矛與防守的盾,你很難想象還有人能如此使用這點在常人看來幾乎可以克服與忽視的欲望。
但人們越是忽視,這種壓抑的欲念反而越發強烈,且很好利用。
莫裡亞蒂摩挲著維斯珀的手背,對方過於細膩平滑的皮膚也確實讓他感受到了些許愉悅。
他毫不避諱的引誘著對方,就像伊甸園內出現的毒蛇與夏娃——或許在毒蛇看來,他和夏娃才該是一對,而不是那個長馬臉的亞當。
維斯珀對這種引誘的目的一清二楚,但莫裡亞蒂想得不錯,她隻是想要放縱自我。
“哈,看來每個世界的蜘蛛俠都會遇見自己的‘J·M’,”眼球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露出一個沒眼看的表情,“所以大名鼎鼎的真言女神,最終還是為了這個陰險狡詐而乖戾的凡人墮下神壇了嗎,最終沉溺於普通的情愛之中。”
維斯珀微挑著眉頭,她從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響亮的名號。
而情愛的確將她變成了一個凡人。
莫裡亞蒂吻上了她的手背,露骨地向她表示出自己的欲望。
然後他走到了維斯珀的背後,伴隨著周圍繾綣美妙的鋼琴樂聲,他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禮物,一條昂貴的鑽石項鏈,戴在了維斯珀那近乎高傲的纖長脖頸上。
比起一件裝飾品,這更像是一個宣誓主權用的項圈,標榜著他對這個女人的所屬權。
他拂開維斯珀散落的黑發,近乎溫柔地在她脖頸動脈處烙下一吻。
而這隻是一個開始,他為她準備的大餐還沒有徹底上來。
“你的另一位追求者正在路上。”莫裡亞蒂優雅又隨性的切割著自己麵前的牛排,而他眼中的食欲卻不是對著這份佳肴,而是他麵前的這個女人,“他知道你我今晚的約會,但獨自前往並打攪你我約會的趣味性超過了其他選擇,比如為了你的安危通知你的現任上峰麥考夫。
即使他已經知道了我為你安排的那些小考核,比如那個花盆,我始終認為這隻是你我情趣的一環不是嗎,但在旁人看來應該足夠危險了。
不過就如我所想那樣,比起你的安危,抓到我的把柄的這一可能性,更讓這位偵探血脈僨張。”
維斯珀並沒有多少反應,就如同夏洛克對其他人的好感遲鈍而殘忍一樣,維斯珀也擁有著相近的表現。她對偵探對自己超乎尋常的興趣同樣不解。
隨著餐廳正在演奏的曲調開始進入高潮,莫裡亞蒂的神情也愈發亢奮起來,他望著維斯珀,就像是透過她的眼睛看向那位偵探,他露出一個饒有深意的微笑。
莫裡亞蒂看了一下時間,然後表示,那位偵探今晚可能不會來這了,而隻剩下他們二人渡過這樣美妙的夜晚。
維斯珀默默地看向了自己剛剛的酒杯,然後一臉清明地看向了對麵的莫裡亞蒂。
對方的笑容逐漸凝固,微微蹙眉表示,“按道理此刻你就應該倒在我的懷中了。”
畢竟他所指示下的麻醉藥量可足夠任何一個成年人睡上兩天了。
但眼球怪笑了兩下,“真有意思,你應該感謝蜘蛛俠的能力,他的代謝速度使得那點藥量對你毫無作用,畢竟前不久的你虛弱的都能被任何一個凡人殺死——但是‘M·J’或者是‘J·M’暗殺蜘蛛俠的事情在你這個宇宙還真是首例。”
“雖然這讓我有點意外,”莫裡亞蒂也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訝異興奮的微笑,“但是超乎劇情的發展總是能讓我更加興奮——本來我打算讓你做誘餌,讓那位偵探在一幢即將被爆破的大樓和即將被炸為碎片的你之中選擇的。
這樣他就會為今晚離開的決定而感到後悔——因為他現在已經被另外一個小遊戲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大樓?”維斯珀神色微動,但她感覺到自己已經被紅點瞄準了,她的眉心以及自己的胸口處都布滿了紅點。
雖然此刻她的身手和技能足夠挾持她麵前的這位谘詢罪犯逃出生天,但剛剛已經暴露了她的些許特殊性,對於麻醉劑的免疫性或許可以找到解釋借口,但是超出人類的反應速度與超強能力就可敷衍不過去了。
她暫時可還不想放棄當前的這具軀體。
“既然如此,如果你不能按原計劃那般參與遊戲,那我隻能換一個遊戲籌碼,”莫裡亞蒂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個玩味的表情,“現在就讓我來挑選個足夠讓麥考夫猶豫的重要人物。
那麼,某位政員的獨女與一幢全是住滿平民的大樓,那麼他會如何取舍呢——畢竟他可是完全有能力把這場謀殺掩飾成天然氣泄漏的意外事故的。
不過比起麥考夫,我更感興趣的是我們的偵探先生的決定,這可真是一個經典的列車難題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