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寵物派對。
活動現場在瑪麗彆墅,是海市很有名的婚禮勝地,浪漫,神秘,一看就知道很貴。
對於物業方而言,辦寵物派對還是頭一遭。
顧北一身休閒裝,攬著宋星苒站在彆墅大門迎賓。
除了服裝不對,很有辦婚禮的味道。
小貓咪隔著貓包的透明視窗,看到此情此景,不禁驚呆。
顧北,不應該和周頌予是一對嗎?
為什麼三個人的見麵如此平靜?
他和她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這二世祖是個不能見光的三?
周頌予的注意力都投注在小貓咪身上。
它今天十分異常,很抗拒進貓包,周頌予費了點勁才把它哄進去。
他查過動物醫學論文,易變的情緒是抑鬱症的早期風險。
跟小貓咪的心理健康問題相比,區區半天時間不算浪費,晚上可以加班補回來。
所以,當周頌予看到派對現場井然有序的布置,快樂撒歡的貓貓狗狗,他立刻說服自己,今天來對了。
現場的所有人都很快樂,除了林棠晚。
大好的周末,周頌予不去公司,意味著她沒辦法用書房的電腦。
她怎麼可能配合地進貓包?
顧北指著他,介紹給宋星苒:“這就是我常說起的那個哥們兒了,我倆十歲開始就是鐵瓷,不信你問他,我是不是之前沒談過戀愛?”
說完,他對周頌予擠了擠眼。
鐵瓷?什麼樣的鐵瓷?
可真叫人浮想聯翩。
宋星苒扔了個“你好煩”的眼神,大大方方朝周頌予伸出手:“久聞大名,我是宋星苒。”
他伸出手,輕輕一握隨即分開:“周頌予。今天的活動辦得很有意思。”他提了提貓包,“你們忙,我自己隨處看看。”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林棠晚目不轉睛地來回看著兩人,以她有限的閱曆,並沒有看出什麼屬於情敵之間的洶湧情緒。
宋星苒甚至還十分貼心地向周頌予介紹:“等會兒有比賽,我們請來了國際裁判,很有意思的。你的貓咪如果第一次出來的話,最好綁上背帶再從貓包裡帶出來。”她指著門口簽到台邊上的牽引繩,示意讓他拿一根。
草坪場地上已經搭好了賽道和路障,看起來趣味性十足。
周頌予應聲,隨手取了一根最小尺寸的繩,選了個安靜的角落,把小貓咪抱在手上,穿上了牽引背帶。
放眼望去,小貓咪朵拉是現場個頭最小的貓咪。
周頌予像極了一個忐忑的老父親,將她抱在胸前。
然而,因為加不了班而鬱悶的林棠晚在他懷裡情緒低落。
“你為什麼不下來玩?身為一隻小貓咪,你有著絕佳的平衡力,根本不用害怕從那個男人懷中跳下來受傷。”
她四下張望,看到一隻哈士奇,瞪著缺心眼的一對鬥雞眼看她,“你滿臉的不高興,說,你是不是他偷來的?”
哈士奇一開口,不少動物聞聲而來。
周頌予抿著嘴唇,警惕地看著腳邊越聚越多的寵物。
不知為什麼,感覺全場的貓貓狗狗都看著他懷裡的小貓咪。
他又想起在荼蘼山莊園讓他不悅的經曆,索性將小貓咪托到了自己肩上。
一隻矯健的邊牧繞著周頌予的腿,抬頭看著林棠晚,說:“小美人,你是他偷來的嗎?如果是,你就眨眨眼,我會糾集這次參加比賽的哥們兒把你從他手中搶走,我們任何一個的主人都會願意領養你。”
悶悶不樂的林棠晚聽著也想發笑:“我隻是不想出門而已。”
布偶聽到她的話,嗤笑道:“隻有沒見過世麵的小貓咪,才會滿足於一天到晚困在家裡,你應該學會享受太陽。”
這一看就是能拿捏主人的小妖精。
林棠晚虛心求教:“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能給他找點事情,最好能把他趕出家門?讓我一人獨享整個家的辦法。”
好家夥,她真誠的問題一出口,周頌予的麵前,哈士奇坐下了,邊牧停下了,布偶貓撥開動物群蹲在了最前麵,沒趕上第一梯隊的金毛,拉布拉多,豹貓,緬因遠遠也坐了下來。
“他太粘你了是嗎?”布偶一臉嚴肅。
倒也不能這麼說,她隻是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用他電腦。
林棠晚:“不算粘,就是我想讓他周末也出去,彆在家裡,我不自在。”
眾寵物都一臉凝重,看著周頌予的眼神,仿佛在鞭笞他“好一個粘貓狂”。
哈士奇:“你把家裡弄亂,弄得很亂很亂,他站不下腳應該就能出去了。”
林棠晚:“他請了保潔……”
最後辛苦的是保潔阿姨。
邊牧:“你跟他玩啊,玩得他精疲力儘,倒頭就睡,不就好了?”
林棠晚:“他天天健身,比我能熬……”
布偶瞥了所有動物一眼,涼涼道:“這還不簡單,你先粘他,粘得他煩你了……哦不,沒有人會厭煩一隻可愛的小貓咪。”
林棠晚:“謝謝萬人迷的建議。”
周頌予見動物越圍越多,抱著小貓咪繞開,走到賽道旁的觀眾區坐下。
但為首的三隻不放心,跟著過來,蹲到了周頌予身旁。
他把小貓咪舉到另一側肩上,不讓她看到這些試圖勾引它的小東西。
“不怕,朵拉,我們再坐一會兒就走。”
“看到他對你的占有欲了,可怕。”布偶緩緩說。
林棠晚蹲在他大腿上,很尷尬:“他隻是擔心我害怕……”
哈士奇:“你不用害怕的,我還有很多兄弟可以過來壯大聲勢。”
邊牧:“但我覺得他沒有惡意。”
哈士奇:“不,除非你證明你跟他不是勉強的關係。”
邊牧看了一眼哈士奇,難得露出讚許的表情。
哈士奇驕傲地伸了伸脖子,愈發往前站了幾步。
小貓咪能感受到,周頌予的嫌棄一觸即發。
她伸出帶有肉墊的毛手,扒住他脖子,安撫地對他地喵叫了幾聲。
然後扭頭看著邊牧和哈士奇,喵喵叫:“他千真萬確是小貓咪的領養人。”
然而安撫和害怕的喵叫聲,在周頌予聽來都差不多。
他抱著小貓咪,準備好奪路而跑。
布偶:“我覺得他很緊張,你試著舔舔他,讓他安靜下來,免得哈士奇把他當壞人給撲了。”
看著哈士奇一臉懷疑又凶巴巴的樣子,她再次靠近他脖子,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男人的皮膚比她舌溫要低一些,柔軟,平滑,甚至還能聞出他洗澡用的鬆枝香沐浴露氣味。
林棠晚愣住:她為什麼要聽布偶的建議去舔他?
小貓咪帶有倒刺的舌頭舔在脖子上,周頌予心中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自己正無比重要地被需要著。
他看著圍坐在一人一貓麵前的各種寵物,身上的敵意和抗拒倏然淡去。
“走,我們往前坐幾排,看得更清楚。”
賽場內,特製的發令槍響,一隻邊牧飛快地在各種路障間穿梭自如,如履平地一般前進。
完賽之後邊牧繞過來,特意對小貓咪說:“看到嗎?這就是我們邊牧的實力。”
它又轉過頭,“所以請相信我,如果他太粘人,用我說的辦法,你一定能收獲一個很乖巧的主人。”
林棠晚:……
周頌予不喜歡圍在身邊的寵物,那種對小貓咪毫不掩飾的感興趣,像極了中學門口堵女生的不良少年。
一人一貓看了兩輪比賽打道回府。
第二天,林棠晚在自己的身體裡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