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好惹 在場的諸位各懷心事,其中最……(1 / 1)

在場的諸位各懷心事,其中最坦蕩蕩的要數秦姐,還好她很快就打破了僵局。

“沈總助。”秦婉芝點點頭,溫柔地應了一聲。

隨後便徑直走到柳震宇身後,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爸媽對Fate的幸運蛋糕很好奇,說想要嘗嘗,我就過來了。”

我咽了咽口水,感受到秦姐和善的語氣中帶著陣陣殺氣,似乎在說:死男人,老娘都主動說明前因後果了,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清楚。

“聽你最近經常提起Fate,剛在外麵和供應商開完會,就和沈澤進來轉轉。”柳震宇淡定地回應,並戰術性地喝了一口眼前的茶水。

秦婉芝並沒有再追問,淡定地拉開了柳震宇旁邊的椅子坐下,朝著站在五米開外的我莞爾一笑:“小恬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柳震宇。”

柳震宇身體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一些。

小芝鮮少在外人麵前這樣介紹自己。

一來是圈內人無人不知他們的關係,無需多言;

二來她臉皮薄,當眾叫“老公”過於親昵,實屬她的低頻詞。

“哦,原來你就是婉芝姐姐的先生。”我笑著走過去朝他伸出手,“剛剛我還在和合夥人討論說你很麵熟,好像在不少的財經雜誌上出現過。”

柳震宇禮貌地回握,我旋即拉開秦姐身旁的椅子坐下。

我內心給自己鼓勁,打算換上職業微笑頑強地熬過眼前尷尬的場景。但看到柳秦薑三人整整齊齊地坐在對麵時,表情還是笑得比哭難看。

這種修羅場就不要讓我坐搖滾區了吧!

“老陸!”我果斷轉過身朝後廚大喊。

這種苦不能一個人受。

陸麟風從裡麵走出來,低頭摘掉防護裝備:“怎麼了甜甜?”

他一抬眸,便看到我略顯悲壯的神情,以及後麵穩坐如山的三位主角。

“秦小姐今天想點些什麼?”他掛上了和煦的笑容。

不愧是盤桓在人世間萬萬年的麒麟,裝起傻來比我更遊刃有餘。

明麵上,在座幾人他全然不識,當然隻會跟熟識的秦婉芝打招呼。

“陸先生,我想給老人家打包幾塊幸運蛋糕,挑一挑低脂的款式。”她站起身,優雅地示意了一下身側,“不過不著急,先給你介紹一下我老公。”

她在“老公”二字又咬了重音,柳震宇聽罷馬上站直了身。

“柳震宇。”他伸出了手。

陸麟風裝作恍然大悟,用力回握:“陸麟風。”

我指了指左側的位置,示意麒麟坐下。桌子不大,這個位子已緊挨薑小月。

麒麟神色不變,但趁大家不注意的間隙,還是不滿地捏了捏我的後頸。

我一介凡人還是低估了他的承受能力。

麒麟一坐下便饒有興味地環視眾人,見我尷尬症正發作,便玩心大發。

他禮貌地朝薑小月笑了笑問道:“你好,初次見麵,請問該怎麼稱呼?”

我扶額。

我的好大哥啊!你果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想到秦婉芝緊跟其後,側頭詢問柳震宇:“對呀,這位漂亮的女士是?”

“下屬。”

“朋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場麵更加尷尬了。

我頭皮發麻。

儘管臉上還掛著標準的露八齒微笑,但左手早不自覺地用力捏著陸麟風的膝蓋。估計是把他弄疼了,他無奈地拍了拍我的手背。

秦婉芝轉向薑小月溫柔詢問:“是什麼時候的朋友呢?”

薑小月不愧心理素質好,隻見她柔柔一笑:“初高中。”

秦婉芝一臉了然:“你應該剛回福潭州不久?”

薑小月正想答“是”,不料秦婉芝又自顧自地說:“他玩得最好的那班朋友我都認識的,要麼你高中後就跟他斷聯了,不熟了。”

薑小月的笑僵住了,我也僵住了。

秦姐一番話無疑是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雖說據我觀察,薑小月現在還沒有將柳震宇收服,兩人還處於曖昧拉扯階段。但如此直白落了薑小月的麵子,柳震宇下一秒會不會暴跳如雷,斥責秦婉芝不識大體?

我驚疑不定地看向柳震宇,沒想到他竟然耳觀鼻鼻觀心,頗有妻管嚴的模樣。

“是呀。”薑小月輕輕歎了一口氣,攏了攏頭發,“當時玩得好,每天都一起上學放學,前幾年聯係少些。不過還好現在回來,震宇哥哥仍然願意讓我依靠。”

說罷便轉向柳震宇,用漂亮的小鹿眼深情款款地盯著他。

好家夥,“依靠”二字實在讓人浮想聯翩。

不過薑小月確實有驕傲的資本,畢竟她在柳震宇的生命中留有不可磨滅的印記。

況且她長得漂亮,屬於大多數男人愛慕的校園女神。還有海外留學的經曆以及不錯的工作能力,是拿得出手的另一半。

忽然,她胸前的藍寶石再次亮起,發出幽藍的光。麒麟隻是眨了眨眼,一道金色的防護牆又擋住了藍光的去路。

我憂心忡忡地捏了捏陸麟風的右手。

我有麒麟玉佩的庇護自然不怕,但這防不勝防的法術,其他人難免不中招。

陸麟風沒有說話,隻是用力地回握了我微顫的手指。

“我自然是相信震宇哥用人的眼光,也十分欣賞他清醒的頭腦。”秦婉芝話裡有話,又笑了笑問,“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呢?”

“秦小姐,我叫薑小月,你可以叫我小月。”

是“秦小姐”不是“柳太太”。

一臉真誠的回答,卻是赤裸裸的挑釁。

我內心翻了一個白眼,這點小心思誰還看不懂。

薑小月在賭,賭自己先承認對柳震宇念念不忘,他便會感動於自己的勇敢,念起往日的情深時光。

況且沒有男人不喜歡美女仰慕他、在背後追著他跑的感覺。

“薑經理,我想寰競業務繁忙,應該無法容忍你一整個下午都在閒聊?”柳震宇的話音充滿威嚴,聽不出過多情緒。

他掌控慣了局麵,縱使眼前一團糟也絲毫不慌。

“急什麼,你們點的蛋糕還沒吃呢。”秦婉芝卻笑著駁回柳震宇的話,用右手指腹又輕輕拍了拍他的麵頰,“對老朋友不要板著一張臉。”

說罷,她不緊不慢地拆開了眼前藍紫色的蛋糕盒,看到從未見過的“河漢之約”有些驚豔。

“是新品嗎?藍紫配色有種星空的夢幻感,真好看!”

我的臉皮終歸是太薄了,沒法當眾戳穿薑小月的小心思。

倒是陸麟風開了口,自豪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它叫‘河漢之約’是我們以七夕為靈感,專門做了一款‘愛情’主題的幸運蛋糕。”

秦婉芝神色依舊,隻是好奇地指了指蛋糕上的翻糖珠鏈:“‘河漢之約’有沒有出盲盒?裡麵會有真項鏈嗎?”。

“有的。我們用桃花石項鏈裝點成索橋的樣子,連結兩個愛心。幸運的顧客還是能拿到在福潭廟開過光的珠寶。”

她一臉恍然大悟,轉頭看向身邊二人:“哦,那看來你們之間緣分不太深啊。”

柳震宇和薑小月均是一滯,我的心也是一咯噔。

以前怎麼沒發現秦姐有這麼強悍的懟人戰鬥力?!

“我們再拿多一份出來,讓大家都能嘗個鮮。”陸麟風自然地找了個借口,順便拉起了我,“甜甜,進來幫忙拿一下餐具。”

我如蒙大赦,跟在他身後閃進了廚房。

“你在那尷尬什麼,當個觀眾就好了。”陸麟風揉了揉我的頭發,打趣道。

我撓了撓頭:“真想不通,根據書的時間線,秦姐現在對薑小月一無所知,怎麼說起話來火力十足?”

“書隻是一麵之詞,況且現在的局麵有我們參與,它的參考價值已經大大降低了。”

陸麟風的語氣裡流露出幾分欣慰:“哪怕秦婉芝現在不知道薑小月是誰,但女人的直覺會讓她有所防備,至少逃過被突然背刺的悲劇。”

我也稍稍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就一巴掌呼到他的肩膀上。

“剛剛都快第三次世界大戰了,你竟然還在拱火!你是真不怕他們其中哪一個記恨上你!”

陸麟風看我氣得不輕,笑著抓住了我的手腕,防止遭受二次攻擊。

“雖然他們目的不一,但其實都想把話攤開,我隻是在合適的時候幫他們推動一下話題。”

好家夥,原來一桌都是狼,混入了我一隻哈士奇。

我仍有些擔憂:“薑小月那條項鏈一直在施法,會不會影響他們的心智……”

“甜甜。”陸麟風用少有的嚴肅語氣道,“三界的律法能限製神和魔在人類世界的法力。正如求財之人也需自身先努力,邪祟能起作用,往往是人心早已起了貪念。不要誇張我們的能力,你們人類本就有抗衡的潛能。”

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路要秦婉芝自己走,我們不能處處插手。況且她有月光石守護,不會出大事的。”

我定了定神,和麒麟分享了剛剛偷聽來的情報。

“麵對薑小月疑似在寰競受委屈,柳震宇表現得出乎意料的淡定,我猜測她現在還沒拿下男主。”

“況且秦姐已經決定挑起‘秦阿叔’的責任,扭轉了以前軟弱的形象,柳震宇應該是欣賞這一類異性的。結合他今天的種種表現,我推斷他們關係不會太差。”

我在廚房裡踱步,冷靜地複盤了剛剛的情景。

“書裡描述的柳震宇不近人情,但唯獨被薑小月的張揚堅韌善良所折服,對她偏執地專一。現在秦姐對薑小月毫不客氣,對他蹬鼻子上臉,他都不發作。會不會秦姐在他心中的地位,一點也不比薑小月低?”

陸麟風靜靜傾聽著,思考了半晌才喃喃自語:“原來條件是這樣被滿足的……”

“條件?滿足?什麼意思?”

可他卻搖搖頭,不肯再透露多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