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剛響過,教室裡還有人在交頭接耳說話。
“聽說我們班新轉來一個女生。”
“是嗎?好看嗎?”
“嗯,不知道。”
“噓~班主任來了。”
教室裡頓時鴉雀無聲,眾人挺直腰板坐好。
“這學期班上新轉來一個同學,來,你來自我介紹一下。”
班主任話畢,望向站在門口的人。
她懶洋洋地走上講台,輕點下頜向眾人問好,漫不經心地開口。
“我叫陸璠。”
老師用眼神示意她多說兩句,她卻好像沒看到一樣,眨了眨眼沒再多說一個字。
“那我們鼓掌歡迎一下新同學,希望大家多多幫助新同學。”
老師掃視了一下教室。
來之前她的家裡說她成績不太好,希望老師多多關照一下。
“你坐柯以嘉旁邊吧,第五排第四個。”
眾人盯向柯以嘉,柯以嘉微笑衝她點頭,她懶懶散散地揚了揚下巴回應,拉開凳子把書包往抽屜隨便一塞坐下。
“好了,我們現在上課,打開書翻到第三頁。”
老師拿起粉筆開始板書。
柯以嘉拿出筆開始寫字,上了好一會兒課他發現陸璠一直盯著桌子發呆。
“你書呢?”
“沒帶。”
柯以嘉把自己的書推到桌子中間。
她把書給他推了回去。
這樣來回了幾次,柯以嘉最後隻能把書放在自己桌子的最邊緣。
陸璠絲毫沒有聽課的意思,沒一會兒她從口袋裡掏出來一盒煙,從裡抽出一根,剛準備放嘴邊時陸以嘉發現了立刻出聲製止。
“還在上課,學校裡不能抽煙,會被記過的。”
她看看講台,又看看手裡的煙,有些怨念地放回了口袋。
終於熬到了下課,陸璠跑出教室,不知道去了哪裡。
“柯以嘉,這道題怎麼解。”
幾個同學一下課就圍住了他,他一邊和他們講解題目,一邊時不時看向門口。
一種奇怪的擔憂的情緒從他的心底湧出。
連他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他們不過才第一次見麵,他卻有些擔心她抽煙被老師看到了記過。
快上課前陸璠回來了,一句話沒說,拿起書包就往外走。
“你去哪兒?”柯以嘉起身追了出去。
陸璠回頭皺著眉看了看他,又扭頭往前走。
柯以嘉拽住了她的書包背帶。
“要上課了。”
陸璠見自己拗不過他,索性鬆手,把整個書包都給了他。
書包很輕,輕的好像什麼也沒放一樣。
上課鈴響了,柯以嘉看著她悠閒地和人群慌忙跑進教室的人背道而馳,越走越遠,消失在樓梯口。
數學老師一進教室就發現柯以嘉旁邊的座位空了。
“柯以嘉你同桌呢?”
“她不舒服去廁所了。”
柯以嘉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替她撒謊,明明可以說不知道的。
一整節課結束了她也沒有回來。
不過課間操時柯以嘉看到她了,正和幾個其他班的男生一起被教導主任訓話。
“下次這樣我就叫家長了。你們回去寫個一千字的檢討,明天課間操的時候給我。”
其他幾個人唯唯諾諾地點頭,隻有她一臉漫不經心地看著操場,好像被訓要寫檢討的人不是她。
做操時柯以嘉一直看著她,生怕她又不見了。
過會兒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她在不在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低頭自嘲地笑了笑,再抬頭時陸璠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算了,她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放學時突然下起了大雨,帶傘的同學紛紛拿出雨傘,沒帶傘又無人共傘的同學想了想頂著書包跑進雨中。
柯以嘉抬頭看了看空中正在下落的雨珠,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她的書包,這人跑哪兒去了,書包都不要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打開傘,準備回家。
“柯以嘉,我沒帶傘,你可以送我一段嗎?就到車站那裡。”
站在他身旁的陳依依輕聲請求。
他點點頭,她便小心翼翼地走進傘下。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兩人慢慢在雨中走著。
“柯以嘉,你下午把上次考試的物理卷子借我一下,老師講的太快了,我有些地方沒改過來。”
陳依依說完,他卻半天也沒回應。
他的思緒飄到了彆處。
她肯定是不會帶傘的,估計被淋了一身吧,也可能她已經回家了,沒有碰上這場雨。
陳依依見他沒反應,抬起手在他麵前揮了揮。
“柯以嘉?”
他終於回過神來,自己和她已經走到了車站。
“我可以借你的物理卷子嗎?明天還你。”
“好。”
這一次他回答得很快。
下午陸璠也沒有來。
體育課的時候,柯以嘉跑到遠處圍牆邊去撿籃球,一個身影突然從圍牆上躍下。
那人熟練地落地後拍了拍身上的土,慢慢悠悠地往教室走。
“這節體育課。”
柯以嘉抱著球立刻追上了她。
她偏頭不解地看了看他。
“我是你同桌。高一2班。”
少女臉上閃過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又走回到圍牆邊。
她抓著牆磚,似乎準備再次爬上去。
“下節語文課,班主任的。”
他還拿著球站在她旁邊,似想勸說。
陸璠很快就翻到了圍牆上,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冷漠。
“你離我遠點。”
說完她又跳下了圍牆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