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累啊,一連站好長時間的崗了。”身穿一身黑製服的男人打了個哈欠,一臉疲意。
“沒辦法,冥界人手短缺特嚴重,隻能一個人當兩個人用。”三個男人站在門口,大概是看門的。
“你說,最近這事犯得著用這麼多人嗎?就算牽扯到陰差司的高層,上麵未免也太緊張過度了吧。”
“就是,聽我冥王府的哥們說,已經審了好幾天了,什麼都審不出來,潔塵一口咬定就是自己乾的,快板上釘釘了。”
“哪那麼簡單,潔塵也活了那麼多年了,行事利落,儘職儘責,沒理由犯出這種傷天害理的罪過。”
“背後該不會有人指使吧。”三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議論著,直到腳步聲越來越明顯,才閉上嘴站開一臉意猶未儘。
融玉走在前麵,俊顏上籠罩著一層陰霾,眼神陰冷,目光暗沉,像一頭嗜血的野獸。申亓緊緊跟在他後麵,眼睛若有若無地拂過融玉的後輩。
三個男人的嘴抿得死緊,臉上的情緒一下子都收了起來,害怕團聚在每個人的心頭,在融玉經過他們的時候,不自覺地攥緊手指。
房間裡麵顯然在開著重要的會議,融玉卻沒有遲疑,直接推開了堅實的木門。
裡麵的空間很大,申亓站在融玉身後,隻看見棕黑色的木地板,但第六感還是告訴他,數十道目光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就投射過來,此刻正肆無忌憚地打量和戒備。
“你們說到哪裡了。”融玉沒掃其他人一眼,兩腳一邁走進來,身後的門自動關上。
申亓趕緊跟上大邁一步,中間還被極速關上的門嚇了一跳,步子邁大,竟差點跟融玉的後背緊緊貼上。
莫名的安全感充斥心間,申亓抬起頭,觀察著這間相比外麵還算明亮的屋子。
整間屋子刷著黑色的牆,上麵鐫刻著密密麻麻的花紋,不細看看不出來,申亓也並不認得那是什麼。房間裡陳列著整齊的幾排桌椅,是八仙桌的樣式,被身穿黑西裝的人稀稀拉拉坐滿了一半。而有一張桌子則被擺在了最前方離門最遠的位置,形似書案,案後坐著一個人,周身被黑霧籠罩著,隻能依稀辨出是個人形。
人形開口說話,聲音很輕鬆,在壓抑的環境裡很是詭異:“你果真消息靈通啊,知道我們在這商議,帶著當事人就來了,也省的我們專門去跑一趟。”
融玉沒打算回應這段廢話,他拽著申亓的領子,把申亓拉到自己前麵,語氣強硬地向眾人宣告:”這個人,交給我了。”
鴉雀無聲的情況保持了三四秒,竊竊私語的聲音就立馬炸開。
感覺到融玉的占有欲,指尖的冰冷傳到喉間,申亓咽了口口水,心怦怦亂跳。
“我不同意,你沒有資格做決定。”議論聲中,一位女士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那誰有資格做。”融玉微眯著眼睛:“赤蓮火威力巨大,一不小心可能有毀滅世界的風險。在座的各位心知肚明,內心忌憚卻毫無辦法。所以不論你們願意與否,我都是唯一能夠壓製它的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就是因為極度危險,趁著有機會,才應該儘快消滅才對啊。”另一位男士也附和道。
“誰來消滅?你嗎?申亓隻是被寄生的一棵樹,樹倒了,依附在上麵的植物會死嗎?在座的誰有五成以上的把握能夠封印或完全消滅這股力量,站起來。”融玉挑眉,冰冷的瞳孔掃視著房間內的每一個人。
“死人複活是不詳之兆,保險起見,還是應該再調查調查。”
“對啊,放任這不詳之物,隻怕會帶來更大的災禍啊。”
“處長大人真是年紀大了,竟然開始怕東怕西。這種無羈流言也要信。”青嚴從口袋裡掏出一瓶水,淺淺喝了口,透明的水漬沾染微微上揚的唇角。
被嗆的那人申亓認識,貌似是轉生處的處長,喝水的那位倒是很陌生,因為向著融玉說話,申亓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
其實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無論是即刻處死申亓還是仔細調查後再下決斷,融玉都是一把最適合最趁手的工具。除了開始提出質疑的幾個新人,剩下的老人都在沉默,腦海中浮現出了統一的答案。
寂靜無限蔓延,時間流逝地格外緩慢,一分鐘後,融玉放開手,示意申亓跟他一起走。
“站住。”案後的黑霧人形開口:“我還有一件事,需要確認。”